感慨道,“我对慕钦刮目相看,挺能忍的。没想到你们俩暗度陈仓这么久,本垒还没……”她看了看骆从映的神态表情,话锋一转,“什么时候的事?”
骆从映抬眼眺向远方,妄图能摘下一片云摘下发热的脸似的,淡淡道:“明天好像要下雨,记得带伞。”
“带什么伞,你老人家别给我转移话题,来来,时间日期地点人物经过,细节,主要是细节,”成颜撞了下她的肩膀,暧昧地挤了挤眼睛,“这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两人走多远……”
骆从映把手肘放在栏杆上,下巴搁上去,慢慢说道:“他家人不让。”
成颜以为不同意他们的事,皱着眉等她说完。
“一开始不同意他进这行,中间一段时间没让他回家,后来勉强同意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反水了。”她苦笑了下,“可能是以为等几年他吃点苦头就放弃了,所以现在……他说想到过会有这一天,他祖父性子硬,而且从不心软,但是……”
骆从映像是从肺里吐出一口气那样:“这真的太狠了。单方面解约,和单方面被解约,两个都占上了。”
成颜沉默,尔后也道:“最近舆论炒得很厉害,谁都想来掺和一脚测水深,他现在不露面是对的。但艺人的生命和作品是挂钩的,他的资源如果直接从上面被切断,过一段时间曝光率再减少……”
“他准备怎么应对?”
她的回答也干脆而简短:“没跟我说。现在就休息。”
成颜拍了拍她的背:“要是想出去兜兜风散心,就跟我说一声,假我给你批。”
“免了,我不想接受成总监的潜规则。”
骆从映勾着嘴角轻巧笑一笑,发丝被吹得凌乱了些,她也没用手去捋一把,眯着眼吹冷风:“他有分寸的,我是这么觉得的。退一万步说,不做这一行了也好,清静。”
她总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好像他并不是多么的热爱表演与艺术,当然他为数不多的专访杂志的对话上也没提到过,只是大家都那么以为,觉得既然能将表演完成的那么好,至少初心的热情和喜爱是必不可少的。但她觉得,这只是某种惯性,一旦开始,他会忍不住前行,想要做到尽可能的好。慕钦如果真喜爱什么,却被不停地反对压制,谁试图使他屈服,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反抗,先斩后奏、不管不顾都是其中之一。
不应该是这样的,一副放任自流的自由模样,特别是那些因为他被牵连的工作人员,也都给了带薪休假,却没为这些人指出条具体的前路。
骆从映觉得疑惑,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将心比心,不用针刺人最痛的伤口,是基本的礼貌。
尽管她在公司时,每天要被迫听无数句猜测和议论。自从他们发现从骆从映这女友身上都撬不出什么八卦,又开始脑洞大开,觉得慕钦一定惹了哪个大佬,被雪藏了,她还来上班,八九不离十,是两人感情不好,逢场作戏,她会慢慢地抽身而退,反正也是和娱乐圈没什么关系的外人,没多久就不再有什么人记得了。
但是这基本建立在,除了新闻外他们交集貌似为零的基础上。
骆从映听得七七八八,练就了左耳进右耳出的技能。做该做的事,挣该挣的钱,也开始查理财的方法,毕竟家里总要有个人带心活着……他也每天在家等她回去做饭,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要太爽。晚上的话,她有工作就工作,没工作就看书,他有时候看些视频,有时候也拿电子阅读器读点东西。两个人聚在一起的日子,活出了退休老人的风采。除了趁她做饭的时候动手动脚,其他确实很正常。
两个人确实效率高一点,唯一的负面效应是偶尔早上会起晚。在某件事上,慕钦没有那么好商量,基本要求掌握绝对的主动权,效率也不像她喊他洗碗时那么快,有时折磨她到东方既白,隐隐见晨光微露才肯放过。
骆从映好容易期待到几周后他被兄长叫走,据说要出去几天。
她刚从一个临时被拉去的酒会中回到公司,正在找创口贴堵脚后流血的磨痕,就接到了慕钦的电话,得到了一个悲惨的消息:“这么快?你都回来啦?吃什么?今天出去吃吧……不开心?没有啊。”她郁闷地找了个借口,“今天高跟鞋磨脚,新买的,号好像不对。”
收拾好杂物,骆从映背着包就往办公室外走,边说道:“顾姐的手机我有,她上午给我电话了,啊啊对,你别操心了,我要出去打的了,现在下班高峰,人多,等会儿再……诶诶大哥你别挤我啦……”
好容易从电梯上的人堆中弹射出来,骆从映长舒一口气,朝大门口走去,顺口跟他吐槽:“角马大迁徙一样啊,门口人也这么多,下饺子也得出锅吧,他们门口的人好像就没有往前的,不知道哪个食物流动摊又推这来了。”
她拨开人群,抱歉说了n遍,才注意到电话那边没有音了,以为是已经挂了,拿到眼前看了看,还没瞅个清楚,手腕已经被一把扣住,完全拉出了重重人海。
慕钦低头,黑眸里藏着很深的淡淡笑意:“这边。”
第五十五章
骆从映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反应过来周围里三层外三层都在拍照或视频,更有甚者还开闪光灯!
她的身体已经先大脑一步行动了,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顿时发现全世界都安静了,她瞬间有种原地飞升算了的绝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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