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杰正撞见她,偏就她笑得随和,看不出一点端倪。白瑾玉揉着额头,只觉得额角跳的突突的,疼痛不已。
他站起来,尔杰已到了跟前。
“老白你怎么还在这喝茶啊?后院的囤积处理完了吗?”
“你先看着,我出去一趟。”
白瑾玉哪还有心思处理这些事情,他叮嘱了一番,赶紧追爱妻而去。
水笙从货店出来再不犹豫,直奔染坊布局而去,在货店耽搁了一会儿,估计柳少谦也能到了,她出门没有带小厮的习惯,自己心思沉沉,只觉得整个人都有点疲惫。
柳少谦果然是到了,他在前面柜上与小掌柜对账,见水笙进来就冲着软座过去连眼皮都没抬,脸色不怎么好的模样顿时拍了小掌柜的肩头,示意他稍等一会儿,这就从柜前绕了过来。
水笙瘫软坐在软座上面,看着地面出神。
他从后面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头:“水笙……”
“啊?”她吓了一跳:“少谦?怎么了?”
“你怎么了?”柳少谦不无担忧地看着她:“看起来脸色不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当初她提议做兄妹的时候,柳少谦同意了,但是他却不想让她叫他大哥,只延续以前的称呼,唤他少谦。
水笙揉着额角,靠在椅背上面微微叹息:“没事,就觉得世事无常而已。”
他走到她前面蹲下了身子,仰面看着她紧皱的双眉也是叹息:“突然的,怎么就说起这个来了?女人么,还是少想一点烦心的事情才好,这样才不会老。”
他就在脚边,姿态是无比的虔诚。
她垂眸看着他,觉得他眼底深情太多背负不起。
水笙连忙闭了眼睛不去看:“起来吧,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呆一会儿就好。”
柳少谦还未起身,忽听外面一声轻嗤:“柳掌柜的,怎么这么闲?”
他扭头看去,是白瑾玉。很明显的,白家老大衣衫皱皱巴巴,脸色也十分的
不虞,想来是看着自己和水笙在一起的场面有点消化不了。
经过这两年的沉淀,柳少谦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么单纯的男人,他淡然起身,对白瑾玉点点头,拍拍水笙的肩膀说好好休息,自己先去对账。
鬼使神差的,水笙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脱口而出:“晚上来家里,聚一聚吧。”
柳少谦慢慢勾起双唇,也不回头:“好。”
他大步离开,白瑾玉则沉着脸越走越近。
水笙抬眸,仿佛是往日见他时候一样轻笑:“你怎么来了?”
这也是他见她时候的问话,她轻易的就问了他,随随便便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瑾玉可当不了什么都没发生,他走到她面前,她揉着额角稳稳坐着,丝毫没有想动的意愿。他想蹲身下去,想起刚才柳少谦就蹲在这里,顿时挺直了背脊,只垂目看着她。
压下心头恼怒的火气,他盯着她的眼睛犹豫道:“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刚才见了常满心里不痛快了?”
水笙懒洋洋地看着他:“什么时候不痛快了,我今天有点头痛而已。”
他看着她:“今晚过去吗?”
这是在邀请吗?她轻笑出声,直笑不语。
这时候小掌柜的拿账本过来交予她,她翻看了几页,知道柳少谦做事是一丝不苟,向来少有出错,大略看了几眼就盖上了小印。
白瑾玉走到一边软座上也坐了下去,他也同样揉着额头,靠在椅背上面。
他昨晚点货到后半夜,本来就休息不好,一大早常满又来提示颜色的偏差,根本就没歇到。
水笙一连批了几本账本,头疼得更加厉害。她知道白瑾玉是挨着软座坐下了,先也没注意,等小掌柜的走了,回头一看,他已经睡着了。
身上的衣衫已经皱皱巴巴,显然是昨晚忙了大半夜。她几乎是贪婪的看着他,其实心里明白,常满跟白瑾玉,其实什么事都不能有,但是对于他们私下里的见面,她还是有一点介意。不是没问过,也不知是这两年怎么了,她越来越在意这些细节,感觉自己都不像是自己了。
他呼吸平稳,浅浅入眠,她定神看着,烦躁的心情总算能平静了一些。
……
白瑾米相中了一副画,省里最有名的千画堂是他最喜爱的地方,他支了银票,叫了柳少龙陪同着一起跑来看画。
堂里摆放着许多的画作,他拽了柳少龙挨个看着,最后还是停在了一副仕女图前,撞了下他的肩头,白瑾米小声道:“你觉得这画怎么样?”
柳少龙抬头一看,画中一位女子正在花树前面剪花,这副画有花有树有美女,他满意的点点头,嘿嘿笑道:“挺好,这位小姐长得挺好看。”
白瑾米白了他一眼:“挺好挺好你就知道挺好,这是人家画工画得好。”
他不服的分辨:“还是人家长得好看,才画出这样的。”
白瑾米微微点头,眼睛却是一点没离开过画作:“这副画用笔圆润自如,设色典雅秀逸,写意气旺神畅。看画中花画中树,画中人,虚实不同,主次分明,实在是笔墨华滋,浑然天成,也是相映成趣,难得难得啊!”
柳少龙有点不懂,两只眼睛一味盯着画上女子猛看,这一看,却真的看出一点门道来。他揉了揉眼睛,使劲拍了白瑾米,大声嚷道:“小米你看,她长得像不像水笙姐!”
白瑾米没做声,仍是盯着这副画,何止是像,因水在他的印象中,水笙不曾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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