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亲打的鼻青脸肿,却又不能向别人诉说,所有的苦只有自己承担。
印象最深的一次,大约是在六七岁时候,田野里全是金色的麦子,有风的时候,总能听见耍耍声响,一阵接着一阵,像波浪。麦浪总是能够打动每一个看的见的人,这里面有丰收的喜悦,有对下一年的美好期盼。
就在这一年中最美好的时节,父亲每晚都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家中。母亲总是一言不发的坐在桌子旁,等着父亲和衣躺在床上呼呼睡去。每次父亲这样回来的时候,母亲总是紧紧地搂着我,生怕父亲突然动手打我。
父亲打人从来没有任何的征兆,总是如同暴风雨,说来便来。孩提时代的印象里,父亲就是这个家庭的暴君,所有人必须惟命是从,稍有不敬,便开始大发雷霆。父亲并不如古代君王一样好美色,但他嗜酒如命,餐餐必有酒。这种嗜好导致了他后来身体状况的急剧下滑,一蹶不振,失去了君王的地位。母亲每次再他喝酒后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一不小心激怒他。父亲只要在被别人莫名其妙的激怒后,便开始像日本人一样打砸任何东西,经过他手的事物,从没有完成过。那些年,我印象中,所有的碗筷都是残缺不完整。
我和姐姐每次在他疯掉的时候,都会在母亲的袒护下逃出去。母亲就如同母鸡一样,搂着我们,将背部□□在父亲眼中,生怕我和姐姐受伤。后来姐姐大了,懂事了,有好几年都不跟父亲说一句话。
有一天夜里,父亲回来的时候已然是半夜凌晨,依旧是喝的醉醺醺,走路东倒西歪的不成样子。我很纳闷,在那些年的穷日子里,父亲怎么总能够找到酒喝。即使后来成年,我也没有搞明白。母亲坐在桌子旁,剥着花生,一直等着父亲回来。父亲回来后,一言不语就往床上爬。
母亲低着头,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低声说:“小声点,别吵醒孩子。”
父亲一听,登时火冒三丈,踉跄着走到桌子旁,一下子将整个桌子掀翻。顿时碗筷掉落地上摔碎。溅起的碎瓷片蹦到锅盆上,霹雳乒乓的响声在夜色中显的异常响亮。
“你发哪门子的火?”母亲生气地抬起头对着父亲吼道,“家里锅都揭不开了,你就知道一门心思找酒喝,你怎么不喝死算了。”
“老子喝酒怎么了,臭婆娘,碍你什么事儿了?”父亲骂骂咧咧地回到,“用得着你个破娘们儿管嘛!”
“不用我管,你管过这俩孩子么?”母亲完全不顾是否要被父亲拳打脚踢,恶狠狠地盯着父亲说道。
父亲拾起马扎就往母亲身上扔,母亲竟完全没有躲闪。姐姐和我已经在争吵声中被吵醒。看着父亲的样子,我和姐姐都吓哭了。姐姐一个劲儿喊着:“爸,你别打妈妈,你别打。”我们的喊叫毫无用处。母亲依然被父亲揍了,后来我才知道,就那一晚上,母亲的一只眼睛瞎了,就跟我掉进了炮坑弄瞎了一只眼睛一样。很多年以后,母亲才对我说起她瞎掉的那只眼睛就像一颗玻璃球,只是个装饰物。
那天晚上之后,姐姐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并有四五年再没有跟父亲说过一句话,即使父亲喝醉了就动手打她。姐姐也从来一言不发,却总是恶狠狠地瞪着父亲。约过了三四年,姐姐才对父亲的敌意有所减退。
我的童年可以说是在恐惧中度过。那一晚上之后,母亲带着我和姐姐,在父亲打完她睡着之后,收拾东西,一言不发的带我们走了。那夜有些冷,是个寒夜,母亲带着我和姐姐,在夜色里瑀瑀独行。我和姐姐没有说话,我们在恐惧中追随母亲。后来我们具体去了哪些地方,是什么时候回到家中,我已经不再记得。
但自从那次出走之后,父亲开始变得收敛起来,话也越来越少。但动手打我的习惯没有收敛,总是在他不满意的时候打我。母亲偶尔会说句话,但依然不太敢忤逆父亲。
谁的童年是一帆风顺,即使有那么些欢乐,也总会带点悲伤。月亮一定也经历了许多没法向别人诉说的痛苦。其实,月亮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她应该是喜欢或者爱上了劳。我想,她在一瞬间爱上了眼前的那个男人,或许就是从酒吧拒绝了睡她开始。一个男人,站在一个坏女孩面前,却并没有对她做出过激的行为。而特别是故意装出来的坏女孩,像月亮,一定会对这个男人产生好感。
劳站在我身边,神色忧郁,显的心事重重。我推了推他,说道:“怎么了,有心事?”
“月亮这样下去,一定会害了自己。”
劳看着远处,仿佛看到了月亮的未来。
“她是个好女孩,只是内心有太多伤痛。”
“但,她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坏女孩,而且一定会毁了她。”
“……”
我不知道劳是怎么想,但我觉得月亮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经改变。尽管酒吧那晚上月亮显的很放荡,但昨晚上时而啼哭,时而微笑的月亮,在劳面前就是一个小姑娘。全然不是什么坏女孩。或许,劳已经爱上了她,但我不确定。
“她真的很像。”
劳仿佛自言自语。
“像谁?”
“高中时候的一个女孩。”
“像你的初恋?”
“不是。”劳摇摇头,带点无奈,“是我曾经喜欢的一个女孩。”
“奥。你一定爱上了月亮,但却并不确定,还是眼前的女孩。”
我突然明白,劳对月亮的关怀,一部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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