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后简父常常在家大发雷霆,他打工的工地上似乎也出了问题。简竺对于养父越来越惧怕,特别是他开始沉迷酒j-i,ng后。喝醉的男人没有道理可讲,他只会不断地挥着胳膊,把看不顺眼的都以暴力毁掉。等他清醒过来又会责备简竺为什么不收拾狼藉。
而且这一年来每当简父喝醉后,布满血丝的眼睛都会紧紧盯着简竺,以一种奇异的令人颤栗的视线。简竺非常害怕这样的男人,让他以为自己被一条黏腻y-in冷的蛇紧紧缠住然后一口吞下。
但简竺不敢表露不满,他知道这只会引来更多的暴力。由于加倍的隐藏和压抑自我以及长久的逃避,他对他人的敌意和惩罚都反应迟钝。当简父大吼大叫的时候他会瞪着简父,然后在男人的嘶吼声里迟钝地垂眸瑟缩。
父亲的失职让简竺心底更加向往成熟男性正常的包容与爱护,就像他的阑舟哥哥一样,成为他脆弱心灵强有力的护盾。这种随时随地如影随形的陪伴造就了简竺病态的依赖,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愈发严重。
如果他能有个阑舟一样的哥哥或者父亲该多好……
当他从逃避里醒过来一个人躺在床上时,简竺会感到脑中像是安了强力闹铃,一直震动发出嗡嗡声,好像脑子都随之晃个不停,让他眼前一片重叠。简竺抱紧腿蜷缩成一团,在心里不住念着“阑舟”“哥哥”,他祈求着那人能够温暖这副发抖的身体。长久的空缺里他渴望对方的气息,他放开每一个毛孔去捕捉,就像依赖母兽的幼崽。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简阑舟自始至终只留给他他的字迹、他的才华、他的温柔,却不能触碰和言语。
他们就像镜子的两面相依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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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简竺满了九岁,简母终于在小杂货店里找到了零活,家里有时就剩下简竺父子俩。
简阑舟告诉过刘医生,九岁是所有人不能忘记的年龄,那年是简竺人格彻底分裂的一年,伴随而来的还有漫长的绝望与恐惧。
简竺之所以那么怕简父还有个原因,就是他疑似撞见过简父出轨的现场。像他父亲的男人躲在拐角里搂着一个极年轻的女人,手还不规矩地在人家身上游走。简竺捂嘴,男人这时候偏过头来,但他太慌了根本没看清,只知道一直跑不能回头。
身后似乎还有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好事被撞破女人脸上却没有任何尴尬,反正干她们这行的脸皮就要厚。
“那是你儿子?”她媚眼如丝凑近简父耳边问道。
简父被女人迷得晕头转向,哪还顾得上搭理简竺,“什么儿子,就是个野种。别管他,他跟那老女人一样是个脓包,谅他也不敢说出去。”他凑近女人讨好道:“嘿嘿,哪有心肝儿你来的贴心……”
实际上简父已经出去嫖一段时间了。不能生养还总生病,长相又普通,这样的简母对他而言就是累赘,唯一的用处就是在他不开心的时候拿来发泄怒火。
但简竺着实低估他的恶心程度了。
九岁的生日过后,简竺在洗澡的时候发现浴室的门开了缝。门外没有人,但他仍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他总觉得有人在门后盯着他看。
出事的那个下午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家,简竺一如既往地干家务,却发现醉醺醺的简父一直一直盯着他看。那浑浊黏腻的眼神让简竺如芒在背,他擦桌子的时候简父在看他,他拖地的时候简父还在看他。简竺感到不安极了,简父的眼睛死盯着他,他不知道这人要干什么。
傍晚的时候,简父对他说:“你地里还有活没干。”
他拖着简竺进了茂密的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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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都很痛,双手被麻绳勒出血痕。
耳鸣和脑内震动前所未有的强烈,他眼前是块状的黑红色斑点。在混乱里他似乎听见无数人声,他们在脑中吵了起来,像是无数只嗡嗡直叫的苍蝇,让他头痛欲裂。
他终于哭叫起来,“阑舟!阑舟!哥哥……救救我,帮帮我……”
我好疼啊,我好害怕……
我受不住了,受不住了……
但后来他还是闭上了嘴,对男人的恐惧和恶心占据了小孩全部的情感,绝望在这时到达顶峰。他甚至害怕他的阑舟哥哥真的被他引来后也会遭养父的毒手,那一刻他甚至忘记了简阑舟是个成年男性,他只知道那是他非常重要的人。保护的心态占据上风,所以他咬牙不再说话。
所有的温柔都不应该被玷污和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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