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何其相似,就连新娘身上的喜服都相差无几,让他恍惚觉得又回到了与苏杭拜堂那日。
随着赞者一声“送入洞房”,萧钰这才回过神来,红绸的另一端不是他的杭儿。他抿抿唇,在一群人的恭贺声中同新娘一起离去。
夜近三更,赵苏杭却毫无睡意,她觉得夜还是太凉了,她得去披件衣服。她方从桌边站起,便听到开门声响。回头看去,竟是一身大红喜服的萧钰站在门边。
与六年前几乎一模一样,变化的是他的面容,少年人的稚气已不在,换之以更硬朗的气质。他缓缓迈步进来,面前的女子已不是六年前的少女,她就这么面带笑意地看着自己,那么沉静,烛火映照下,仿似画中人。
“萧钰。”赵苏杭笑着开口,“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就知道你会等我。”萧钰回以一笑,两人之间的默契浑然天成。
今夜,赵苏杭不会说什么“今晚是你的新婚夜,你应该去新娘那儿”的矫情话。他本来就是自己的,为何要把他往别人那儿推?她想跟萧钰上床,从未像今天这么想过。
二人没什么多余的废话,直奔主题。红烛红纱帐,红衣红棉被,映衬着雪白的肌肤,黑发纠缠,没人去梳理。她眼睛一眨不眨,看进他眼眸深处,看进他的心。为他擦掉额头的汗,他轻轻亲吻她的眼睛。
她的眼里只有他,他的心中只有她。
他们水乳交融,奏出这世上最和谐美妙的乐章。
他亲吻她每一寸肌肤,她的视线顺着他的吻移动,又羞耻地移开视线。
床吱嘎吱嘎地响了一夜,喘息一次次响起,又一次次平息,直至两人都抵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早上,赵苏杭醒来时,身边人早已不在,若不是还有余温,和她身上残留的痕迹,她都要怀疑昨夜是一场美梦。拖着酸痛的身体起床,她无声地叹气,这一闹,恐怕又要好几天才能恢复了。
只是,她真的要离开了!
她不可能永远像是地下情人一样,她必须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下。
她正在吃早饭时,东篱院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她还真没想到她这么快便来找麻烦。
燕云公主进屋便直奔内室,虽说床铺已经收拾过,也都换了新的,可空气中还有一股经久不散的甜腻气味。
燕云公主嫌恶地皱皱眉,又走出来,看着依旧像没事儿人一般吃东西的人。
“你倒是胃口不错啊!”她讥讽。
“昨夜耗费太多体力,不多吃点儿怎么行?”赵苏杭头也不抬,也不管自己说出的话会令人多么生气。
“你真是无耻!”燕云公主气的脸色涨红。
“是吗?”赵苏杭不在意地笑笑,“我看比我更无耻的是公主吧。”
“你放肆!”燕云公主手里握着的鞭子甩出,赵苏杭一动不动,意料之中,鞭子并未落在她身上,她嘴角微微勾起。
“大胆!”燕云公主顺着抓住鞭子一端的手看去,看到菊香脸上尚未褪去的一丝紧张与慌乱。
菊香像是没听到燕云公主的呵斥般,送掉手里的鞭子,连忙问赵苏杭:“少夫人,您没事吧?”
“无事。”赵苏杭轻轻摇头。
“贱婢!”燕云公主头回这么被人忽视,顿时怒火中烧,二话不说扬起手中的鞭子,在触到菊香的前一刻,被赵苏杭拉开。
“我奉劝公主一句。”赵苏杭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淡淡道,“这里不是公主耍威风的地方。”
“萧钰好心救了你的命,你便是以破坏他家庭来报答他的。”赵苏杭毫不在意她是否在生气,轻蔑地看她一眼,“这不是无耻是什么?”
“你!”燕云公主气的脸色涨红,“我能给萧钰带来权势,而你呢,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人,能给萧钰带来什么!”
赵苏杭看也不看她一眼,嘲弄地勾唇,“萧钰需要你给的这些东西吗?有些人总是自以为自己有多重要,宛如别人的天神,实则……哼!”若不是她,恐怕萧钰已在瓜州战场了。
对于这个强行插|入自己和萧钰之间的人,赵苏杭无甚好感,吃饭也觉得没了胃口,遂命菊香送客。
立足在窗前,看着燕云公主气势汹汹地离去,赵苏杭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要一世安稳,怎么就这么难!”
是夜,萧钰更露前来,而赵苏杭已经睡熟。一双秀眉紧紧皱在一起,似乎睡梦中都在发愁。今日之事,他已听说,她没有委曲求全,他很高兴,只是,还是让她受了委屈。他脱衣上床把她揽进怀里,怜惜地吻她。
赵苏杭睡梦中被痒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见萧钰正看着她,她反射性地笑了笑,听见他满含愧疚的一声“对不起”,又有些疑惑,轻轻摇了摇头,伸手环住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口,又沉沉睡去。
萧钰一手轻抚她的背脊,一个深呼吸,排出心中那股郁结之气,低喃道:“你等我。”
不知赵苏杭有没有听见,她似乎轻轻动了动身体,又没了动静。
不知为何,一连几日,赵苏杭都没再见萧钰的人影,她也不慌。
这日傍晚,萧钰不知从何处回来,进了东篱院,问守在门口的菊香:“少夫人在做什么?”
“回公子。”菊香福身行礼,“少夫人这几日都在作画。”
“作画?”萧钰微微皱眉,“还有呢?”
“没了。”菊香摇头,不解公子的疑惑从何而来。
萧钰摆摆手让菊香退下,满心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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