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是待她视如己出恩重如山的父亲!自己却连父亲有风湿性心脏病都不知道!她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原谅自己的自私与任性。
就是那件事让她怀疑她的爱是不是那么正确无误。
怀疑之后就是认输。
向生活低头向命运认输。
但她没有想到还会有更惨烈的未来在等着她。
☆、第8章
家里的电话在响,她觉得自己实在没有足够的力气站起来,就任由它响个不停。
打电话的人真有无限的耐心,铃声响了又响。她窝在那里,伸直手臂穿过许多物什,终于摸索到,“喂。”
“丫头,你还好吧。”是林拓也。
“不错啊。”听到是拓也,天蓝有一丝轻松,更添一分怅然。她暗笑自己的奢望。
“其实我之前跟以年联系过。”他像是费了很大力气,“他去了杭州。”
“嗯,我们已经见过了。”怕他误会,“我去体检,碰上了,太不巧了,是不是?”
他的语气很焦急,“体检?身体又不舒服么?”
“不是,就是公司新人例行体检。哦,对了,我换了新工作。”
“我知道。你身体没事就好。”
她怀藏心事,自然没听出他话里的破绽。两个人又闲聊很久,林拓也像是恢复旧貌,心不在焉地,说话有一句没一句,最后嘻嘻哈哈提到新认识的漂亮美眉。
天蓝也不知道自己在应着什么。
“顾天蓝,你知道自己又在哭么?”他沉声问道。
天蓝错愕。是在哭么?一抬手,脸上冰冰凉的触感,原来真的在流泪。
看向镜子,映着淡淡的月光,镜中的人头发有些凌乱,毫无血色,一脸的泪痕。
周末,江婷约天蓝吃饭。
咖啡厅里,音乐开得很轻,缓缓传进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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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节奏明快的歌曲,因为歌者声线的苍凉和歌词太过梦幻,总觉得现世凄凉得连落地窗透进的那星星点点的日光都没有温度。
er,守护者,庇护者,都是美好到梦幻的词。从前总是觉得苏以年就是老天派来保护自己的王子,他们可以相濡以沫到永远,可是结果又怎样呢,到底是分了。那样相爱,那样不甘,那样不舍,还是免不了劳燕分飞的结局。
“天蓝,想什么呢?”江婷摇摇她的手。
天蓝收回神,双手捂在咖啡杯上,“没什么,就是有点冷。”
江婷诧异地看看窗外又看看她,“你冷?不是生病了吧?”
“没有没有,对了,你刚刚说什么?”
江婷有些无语。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一副有心事重重的样子。
只得再说一遍。“我想去北京工作。”
天蓝有些吃惊:“怎么突然想起来去北京呢?什么时候走?”
“下礼拜。”
“这么快?!”天蓝仿佛这才懂得江婷不是在说笑。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接受变化和新事物特别慢,林拓也以前就总是骂她反应迟钝。
“我家不是在北方么,正好北京有亲戚给找了工作,我想趁年轻去闯闯也是好的。待在现在这个小公司,真正应了那句话,‘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天蓝偏着头想了想,觉得异常传神,“噗嗤”一下笑出声。
她今天身着一件鸽灰色长毛衣,夕阳似乎给她的侧脸镀了一层金,大大的眼睛,略显惆怅迷惘的神情。衣服领子和帽子上有一圈软软的绒毛,正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的,越发衬得她朦朦胧胧。虽然不止一次直接称赞过,江婷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暗暗赞叹,真是文学少女气质啊。
天蓝看看窗外,随口冒出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随即,脑门上挨了江婷一掌,“这么悲观干什么!”语气是极熟悉的,想起来,原来是那时候,她刚刚做完手术,孤孤单单地躺在病床上,一个星期不曾开口。第八天看着窗外的景色,没意识地刚说完这么一句,林拓也就赏她一个爆栗,“不许你总是这么悲观!”那个时候,她是恨不得自己死了才好,可是每次寻到机会,林拓也就会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胡搅蛮缠一顿。那样绝望的日子,就是那样熬过来的。
其实她一直不知道林拓也是怎样得到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怎么能够在父亲进医院的当晚就赶过来。别人的事,只要对方不主动开口说,她从不发问。唯一的要求是不要告诉苏以年,那时他正留校做一个非常重要的研究,连不远的未来都是可见的蔷薇色。她已下定决心不再打扰他。
父亲的丧事过后,她就再也没有那样心痛过。父亲的葬礼异常冷清,出席的居然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两三个相熟的邻居、一个店里的小工和林拓也。她竟然一滴眼泪也哭不出来。大概是体会过那样极致的痛后,人的心也跟着麻木了,她想自己反正是这样了,再发生什么也无谓了。
她用打工的钱买了一张汽车票,从杭州出发到北京,有些路总要亲自走一走才知道多么艰辛。其实她不是第一次去看他,但是那次的路途不知是心理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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