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心大吃一惊:“警棍打的?”
“不是,对方想跑,他仗着自己没动手肯定占理硬抓着人家不放,结果警察还以为他在施暴,还没等上手,警犬先忍不住了,直接上嘴咬的。”
两人相对大笑了很久,末了,阿河抹着眼泪总结:“他就是这么个人,长了一张高冷的脸,裹着一颗逗比的心。”
宝心无比同意这个评价。她觉得沈郁翔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就算只是旁观他的生活,都觉得处处充满幽默,就像情景剧一样。她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活的这样有趣,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困境或者麻烦,永远生气勃勃,坚持到底。
那次聊天之前,宝心和阿河一直处于很别扭的状态。这一聊,两人又回到了最初的关系。互有好感的熟人,学校里的前后辈,如果生命都够长的话,也许会成为挚交。
第4章 3.1
叶飒把店里所有的宝贝儿们安抚一遍后,洗澡换衣服出门。昨天下过雨地上有点滑,他想了想,还是带上了拐杖。
这根拐杖其实就是普通的木头,但是用了好几年,把手处磨得油光锃亮,配上叶飒帅气的脸,另外他的腿也并不是很明显的不灵便,乍看上去就像是欧洲复古绅士。他上好锁,在店门口打了辆车,直奔医院。
住院部和就诊楼是分开的,后面的住院楼环境不错,楼下有小花园,绿树成荫,身穿病号服的患者们在其中散步。叶飒从这里往上看去,想到自己的挚友就在某个窗户后面,感到胸中传来一阵压迫感。
坐电梯到了五楼,这一层是单人病房。叶飒很快找到了江河的名字。他觉得眼睛发热,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平静下心情,把拐杖靠在门口,敲敲门。
“请进。”
叶飒推开房门。阿河坐在床上,见他来了,露出有些惊讶的神情。阿河已经瘦骨嶙峋,脸色苍白憔悴不堪,一看就知道是个身患重病的人。叶飒不由得又生气又心疼,刚在门口忍住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你还不做手术?”
阿河笑笑不说话,伸手示意他过去。
叶飒在床边的椅子上自己哭了一会儿,擦干脸叹气:“你真能作。”
“别对我生气。我没多长时间了,你们对我好点,省的将来后悔。你看翔从来不跟我生气。”阿河说的很安详。
“他怎么可能不生气。”叶飒嘀咕着。
“反正没在我眼前发火。”
“他背地里估计快要气死了。”
“没事儿,那我看不到。”
叶飒瞪着阿河,后者仍是淡淡地笑。
这次发病后,医生建议立刻手术,那至少还能坚持一两年,阿河拒绝了。他说,既然早晚都是死,还不如让我自主地死。叶飒和黎嵩气的大骂他混蛋,倒是翔失踪了两天又平静地跑回来,接受了他的选择。
其实阿河在八年前就做过一次手术,虽然不能说跟现在的症状相关吧,但多少也会有些因果。阿河想,这应该是心态引起的。因为自己实在不想继续这么生活,又没有放弃的理由,命运自己做出了决定。阿河反而有种轻松的感觉,这几年的折磨终于可以结束了。也许翔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他是最不愿过现在的生活的,也许自己离开对他来说也是解脱。
叶飒避开了身体的话题,主动说起了别的事情。
“我店里最近生意不错……”
聊着聊着,两人逐渐恢复了以往的状态,天南地北地胡侃,不知不觉说起了翔最近捡到的小狗。
“我还以为他会对阿尔柏和狗有y-in影,没想到一点记性不长……”
“是啊……狗可是专给他找麻烦的东西……昨天宝心在我这儿买了一堆狗粮什么的,真是大客户啊。”叶飒笑着,突然正色起来:“阿河,说真的,你恨不恨宝心?”
阿河笑了:“我恨她干什么?”
“你说的也是。不过我要是你,就会觉得她抢了我的生活。”
“她也够可怜的。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生孩子,还要接受他的爱人。虽然婆婆对她挺好,可那毕竟是……你说这样的形婚是不是太不道德?”
“是。但那是她自愿的。”
“可她也不幸福。”
叶飒认真地说:“我觉得吧,如果一个人自愿选择待在不幸福的环境里,那就说明她需要这份不幸福来带给自己某些别的东西,你说是不是?”
“太矫情了,我不知道。就像受虐狂从虐待中得到满足感?”
“可能……是吧。而且,她一天什么都不干还有人养活,也算是过上了不劳而获的日子吧。既然她自己选择了,你就不用替她c,ao心。”
阿河点头:“说得对,反正我也不喜欢干涉别人的选择。”
叶飒看着他笑:“这么想就对了。”沉默了几秒,他接着说:“那我跟你说件事。”
“嗯?”
“我爸回来了。”
“你去招魂了?”阿河不解地问,叶飒的爸爸去世好多年了。
叶飒还是笑,不说话。
阿河猛地反应过来,觉得脑门突突地跳,气的要命:“你是不是不长记性?”
叶飒其实是个不是孤儿的孤儿。他的生父只比他大十七岁,本来是街头混混,跟小女朋友生下儿子之后就分手了,同样年轻的母亲把孩子留给混混一走了之。两年后混混牵涉进了一桩闹出人命的聚众斗殴案件,刚成年的他被判了二十年,孩子没人照顾,被一位警察收养了。
叶飒的养父是个没有孩子的鳏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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