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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殿下!”
齐子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刻意回避着齐子然,就算打了照面也不与之对话,一则她坐着轮椅,二则她出行都是带着帜帽,所以只要她不说话,只要几面之交的齐子然要认出她明显是不可能的。
设想的很完美,只是现实很残酷!
现在周围连半个人影都无,齐子然都已经发话了,可教她怎么保持沉默不语?
早知道刚刚就应该喊住千一让他推着她回去的,后悔,后悔莫及……
素有机智的欢歌歪着头没有回应,算是在装睡!
脚步声渐近,却是齐子然在缓缓靠近她!
“长公主殿下!”又是一声,不过这次声音明显比刚刚要低的许多,小心翼翼的,似带着试探之意。
若是正常的人,此刻应该是退走才是,齐子然竟然在轻步朝她靠近。
这厮要做什么?难不成想乘机强了长公主将长公主霸为己有?或者是别人派来的暗棋,专门来杀害长公主?
虽然相信世间好人居多,不过欢歌却不敢大意,她生了警惕,手指不动声色的移在暗盒处。
那轻手轻脚移动的齐子然却又似被定固住了般,不再靠近,只站在欢歌的身后一动不动。
因为大旱的原因,这柳川的天空连只鸟都很是少见,周围便像是被热浪熏烤的凝固了般,没有任何的声息。
欢歌屏气凝神不敢有丝毫懈怠。齐子然这家伙也真能忍,若不细听,她几乎都听不到齐子然的呼吸声!
也不知这般僵持着过了多久,欢歌终于反应过来:齐子然不离开,也不近前,大概是以为她睡着了,周围又没有值守的侍婢,所以在替她把风,免得被不识她的人惊扰到她……
这样一想,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欢欢到一看。难道是她多心了?
咳咳,算是吧!
齐子然这家伙看似是个纨绔公子哥,可其实心中抱负大着呢吧,不然何以这般心细的讨好长公主……
手指从暗盒上移开,欢歌头微微一歪,然后故作惊醒了般,抬头打量周围,果然,身后的齐子然又说话了,“长公主殿下,草民是齐氏三郎齐子然,无意冒犯长公主殿下,殿下可是要唤宫婢前来?”
“是!”欢歌将声音刻意压沉,使得发出的声音有些粗有些哑。
“长公主殿下一人在此不太安全,子然斗胆,想先将长公主殿下的车子推至有人处,可否?”
大概是怕欢歌忌讳,齐子然说的是车子,而不是轮椅。
“可!”压抑着声音的欢歌很痛苦……
齐子然便上前,推着欢歌的轮椅朝前,“长公主殿下想从哪个方向走?”
欢歌抬手,指了指前面的走廊。
“长公主这么晚独自一人出来,可是有何忧愁之事?”
欢歌摇头,没有回应!
许是觉察到欢歌不愿说话,齐子然便识趣的保持沉默。
双胞胎姐妹之一刚好沿着走廊而来,见齐子然推着欢歌,脸上没有半点诧异,“殿下去了哪里,可教奴好找!”
欢歌比较敏锐,她能听得出双胞胎姐妹对她的关切与卑微都是装出来的。
欢歌觉得千一的这些青衣人似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般,除了对千一,对其他人没有任何的心绪。
虚伪便虚伪罢,好歹这么及时出现拯救了在齐子然这片苦海中煎熬的她。
“长公主殿下,草民惊扰了,先行告退!”
“可!”
转身走了几步的齐子然又回头,瞧着宫婢推着长公主殿下的轮椅渐渐远去。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仍是有些无法反应!
据传言长公主殿下貌丑而痴傻,传言长公主殿下失贞失德,生性/淫/乱放/荡!虽然也听很多人说这些传言都是那位太后娘娘编造出来的,不过齐子然觉得这种话语一般都不会空穴来风,所以他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信的。
他这次本是冲着赴柳川的的大祭司而来。大秦的大祭司太过神秘,地位更是超然,在大秦百姓的心目中,大祭司代表的就是神明。
介于他自认为长相上等,风华气质也算难得,所以他对这位声名狼藉的长公主抱着的是能远离就远离的姿态。
可与长公主寥寥几次见面,虽不曾搭话,却觉得这位长公主殿下似乎也并不是传言的那般不堪!虽然不曾瞧过容貌是否真如传言中的那般丑陋狰狞,可最起码他感觉这位长公主绝不是传言中的那般性情。
对他自己的眼光,他一向很是自信,所以他便有些疑惑了,他揣摩着,许是有人故意诽/谤这位长公主殿下吧,就如后宫里权柄最大的那位太后娘娘!
也真是奇怪,能造出这种谣言的人必定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物,可稀奇的是这样的人物怎么会任着长公主殿下出了那宫门呢!但凡上位者都应知得民心者得天下,长公主进入柳川的作为可是博得了柳川民众的一致好评。
心中思量着,齐子然突然就喟叹一声,低头朝原路归去,这位长公主似乎不喜搭理自己。
对自己风华气质尤为自信的齐子然生平第一次有了怀疑,难不成是自己不够出众才无法引起长公主的注意?
那长公主,与自己说话都不曾超过两字,长公主这态度分明就是不耐烦对自己敷衍了事的态度。
在长公主的眼里自己的形象很不堪吗,好歹自己也算是捐粮捐药捐款捐物的,不是说长公主还称赞自己这样的人是大秦之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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