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就看见杵在楼梯口的白黎,小小软软的一只,窝在台阶上,一双眼睛乌溜溜地盯着自己,写满了恐惧。
刚抬起的脚顿在半空,江珩看向白黎身后的台阶,眸光一沉。
她是刚从楼下上来的。
他和那个人说的话,还有做的事,都被她看见了。
江珩的眼睛牢牢锁在白黎身上,黑眸幽深且暗,他朝身后的管家摆手,示意对方先离开,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到白黎跟前蹲下。
“怕我?”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将白黎抱在怀里,只是静静地蹲在她面前,目光和她平视。
白黎原先只是窝在柜子后面,没想到后面来了宋明昊,她原本想着等对方走了再离开,结果等着等着自己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后来,江珩就出现了。然后,她就目睹了全程,自然包括宋明昊自残的过程。
那一滴滴鲜血刺激着白黎的每一根神经,她终于知道,江家三少的狠戾无情并非空穴来风无中生有。
传闻都是,真的。
白黎无声地咽了下口水,心下胆颤,颤巍巍地抬眼,正好对上江珩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奇怪的是,之前所有的害怕恐慌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尽数消散,冥冥之中好像有某种笃定,江珩不会害自己。
白黎眼皮子动了动,黑眸澄澈空明,她舔了舔嘴角,试探地往前走了一步,小心翼翼地抬起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下江珩的裤脚。
“嗷嗷!”声音依旧是娇娇软软的,如同之前唤过的千百次一样。
江珩一愣,眼底的落寞突然被柔光所取代。如果是别人,他肯定不会让那个人带着秘密离开。
可如果是眼前的小东西,江珩蓦地一笑,嘴角微微上勾,垂眸莞尔,大手抚过白黎的脑袋,俯身将她抱起。
走廊上开了灯,橘红色的光影落在江珩脸上,柔和了他的五官。
好像有一束光,打在了江珩的心上,照亮了他心底角落的一处。
在这个世上,江珩终于有了一个和他共享秘密的人,白黎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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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紫蓝色的夜幕中,繁星点点,窗外虫声鸟鸣,清风吹起窗帘的一角,露出一隅外面的夜景。
明明是夏天,薛柔却满头虚汗,眼睛紧紧闭着,手指揪着被单,嘴唇嗫嚅。
“不要!”
一声尖叫过后,房间又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有桌上滴滴答答的钟声。月光清冷如水,透过斑驳的树枝,落了满地的银辉。
薛柔抱着被子坐起身,双手紧紧抱着膝盖,眼睛空洞地望着墙上的某一处。
已经好几天了,只要她一闭上眼睛,那只沾满血迹的断臂就会出现在她梦里。索命一般,死死拧着她纤细的脖颈,阿宣那一张看不清原来面目的脸,一次又一次出现在自己梦里。
他一遍遍诉说自己生前遭受过的非人待遇,辱骂是薛柔害得他变成了那副模样,连下了阴曹地府都不得安宁。
贝齿紧紧咬着下唇,隐约可以看见血丝。薛柔“啪”的一声打开了床头的灯光,暖黄的光线终于驱散了心底的恐慌。
修长的手指慌忙打开床头的一个柜子,急急忙忙从里面抽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香囊。
里面放的,是她今天专门去求的平安符,还有几张辟邪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奇奇怪怪图案。薛柔捏着那几张符纸,贴近了胸口,神神叨叨嘟囔着什么。
在这之前,她一直是无神论者,可是经过了几天几夜精神的摧残后,薛柔已经彻底崩溃。她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安稳觉了,偏偏这事她又不好和旁人说起,只能一个人默默扛着。
底下的人来报,江家那天确实是找了猎犬过去,而阿宣也是当场被江珩拿住,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以江珩的手段,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阿宣。江珩这个人,一向最讨厌通风报信之辈,更何况还是个吃里扒外背信弃义的。
薛柔将头埋在膝盖上,纤长浓密的睫毛颤若羽翼,牙齿上下打颤,她害怕阿宣来找自己索命,更害怕江珩对自己的报复。
一想到阿宣的下场,薛柔就忍不住颤栗。以前她就听家里人说过江家的情况,当时她还不信,以为是外面的人夸大其词,毕竟现在是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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