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喂饭。而林湛怀中的安安则张牙舞爪,要向桌上的兔头扑去。
“那这个是弟弟?看起来比哥哥还稳重些哩。”
青柳笑道:“大家都这么说,其实也就看着乖巧些,实际上该捣蛋的一点都不少。你别看他现在斯文,那是兴致还没上来,昨日您托师父给他俩的糕点,一天没到两个人就抢着吃完了,都是小馋虫。”
柳飘絮道:“这有什么,那一包糕点本也就十来块,一块不过两口,吃完了也就完了,改天我再做。”
青柳忙道:“可不敢再劳烦您了,这两个小家伙总吃长辈赐的东西,我怕他们日后牙都长不出来。”
柳飘絮捂嘴笑,“还有这样的说法?我不信。左右是我自己想吃,顺手多做一些,没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你若再说,就是嫌弃我了。”
青柳听了,只得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窦寻正一边啃兔头一边瞄玉儿,听她们说起昨日的糕点,百忙中还要插嘴问道:“柳姨,你昨天做的那个真好吃,是怎么做的?”
柳飘絮道:“那是宫中御厨房传出来的方子,本该用牛乳,只是这里牛乳稀少,我便用羊奶代替,不想吃起来倒别有一番风味,若用牛乳,则更醇香一些。”
窦寻听了直吞口水,“您下次要做和我说吧,我去买牛乳!”
柳飘絮笑问:“你喜欢吃?既然这么赏脸,柳姨就应了你,你什么时候将牛乳送来,我什么时候给你做。”
窦寻兴奋道:“谢谢师娘!”
这话一出,整张桌子的人都安静了一瞬,只有安安宁宁稚儿无虑,仍在伊伊呀呀。
窦寻很快反应过啦自己说错话,登时紧张得憋红了脸,下意识往身后看,生怕师父突然冒出来。
最先回过神的反而是柳飘絮,她笑了笑,说:“我都不知你们这声师娘从哪里叫起,怎么我平白无故就多了这么多徒弟?”
“我、我……”窦寻磕磕巴巴小声道:“我也是听别的师兄喊的。”
柳飘絮道:“行啦,又没说你,怕什么,以后记着点就行了。”
窦寻苦着脸,是没人说他,就是师父会打他。
青柳看得只想笑,这小师弟,又怕挨揍,又不长记性,小时候肯定没少被师父教训。
林湛忽然道:“师父。”
几人纷纷往后看,窦寻则扑通一声摔下椅子,嘴里直喊:“师父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他捂着头蹲在地上,等了半天没等到师父来揍他,反倒是桌上爆出一阵欢笑,立刻反应过来,跳着脚蹦起来,气呼呼道:“大师兄你又骗我!”
林湛悠然自得地往儿子嘴里塞了几根面条。
窦寻撸起袖子要找他理论,眼角突然瞥见玉儿正捂嘴看着他笑,顿时浑身的气就泄了,红着脸坐下来,默默低头看着桌面一言不发。
林湛看他一眼,满满的鄙视,还没成亲就怂成这样子,以后得是什么德行?丢他们男人的脸。
青柳笑得肚子都酸了,见窦寻那一下似乎摔得挺重,有些过意不去,对林湛道:“阿湛,下次别开这样的玩笑了。”
林湛乖乖点头,“好。”
下次不在媳妇儿面前捉弄人就是了。
柳飘絮乐不可支,“我看厉将军虽沉默,看着脾气还不错,怎么你们师兄弟这么怕他?”
林湛听了,默默翻了个白眼,师父那叫沉默话少?小时候威逼利诱让他们帮他洗臭袜子,跟和尚念经一样,能念得他们耳朵麻木,他的话不要太多!
果然,在师娘面前都是装的。
窦寻年纪小,洗臭袜子臭鞋子的活儿都被分配到几个师兄弟头上,没轮到他。
不过也因他年纪小,小时候腿短又没经验,经常被师父拎去练手,虽然因此学了一身逃命的功夫,但他绝对是被揍得最惨的那个,有段时间,甚至一看见师父就觉得屁-股疼,后来大了,学聪明了点,知道躲着不让师父逮到了,日子才好过一些。
想想都觉得满心的泪。
江湖上都只道窦少侠年少有为,青出于蓝,谁知道窦少侠屁-股上长了多少层茧子?
在座厉东君两位高徒回想当年的苦日子,心内凄凄,不忍多说。
窦寻试图转移话题,“柳姨,您当年是怎么跟师父认识的?”
柳飘絮一面回想,一面缓缓道:“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我流落到京城,跟家里人都失散了,被人伢子卖去大户人家做丫鬟,在一位小姐身边服侍。后来那位小姐因身子不好,移居城外庵堂静养,我也跟着去了。就是那之后没多久,有一次清晨起来,我发现厉将军倒在山门外,身上没有伤口,却昏睡不行。小姐给他看过,脉相并无不妥,况且庵堂内都是女子,不好做主让他进去,幸好庵外有一座亭子,我们在那里搭了个铺盖,将厉将军抬过去。他睡了一日,自己醒了,醒来就喊饿,庵里什么都没有,我只得煮了碗素面给他喂下去,等我进门收拾的功夫,他便走了。后来偶然进城,正逢厉将军凯旋,百姓夹道欢迎,我看了一眼,才知竟是他哩。”
窦寻用拳击掌,不平道:“救命之恩,师父竟然没有以身相许!”
柳飘絮乐道:“你呀,难怪老怕厉将军揍你,就是这张嘴学不好。那算什么救命之恩?且不说我们什么忙都没帮上,就算我们没发现,他自己躺一日也就醒了。”
窦寻撅撅嘴,心里直道师父傻,这么个好机会,稍微往上巴一巴,媳妇儿就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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