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手机里才传来对方因为刚睡醒不久的酥绵嗓音:“你误会了,那次……我们什么都没做,你只是在我家睡了一觉。”
“哦。”苏忆年吸了口烟覆而夹在手中弹了弹,其实睡没睡,他还真不在乎,只要认定叶月是他的就成了,其他的都无所谓。
知道听了自己的回答,对方会激动,果然刚说完,手机里就立马传来一句,“哦个屁啊哦!”
苏忆年勾唇,眼睛里全是笑意:“宝贝儿,你真可爱。”
叶月把手机挂了。
就知道会这样,苏忆年一脸无奈宠溺的笑容,把手机放进口袋,继续抽烟。
窗外的沥青路上,有对四十来岁的夫妻牵着阿拉斯加沿着湖岸散步,他静静地看着,吐出一圈烟雾,把烟蒂放进烟灰缸里按灭。
他一直都有一个愿望,希望未来,有一所房子,里面住着他和他的爱人,还有他们养的一只猫和一只狗,晨起沉落,就这样过完了一生。
这个愿望,从遇见叶月的那天开始发芽……
叶月握着手机坐在床头,耳尖红得不行,刚刚听苏忆年的声音他居然觉得特别好听,特别勾人。想到这连忙拿右手捂住脸,真丢人。
手机消息提示灯闪了好几下,叶月放下手臂,脸蛋儿泛红,举起手机看——还是苏忆年。
是条短信,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
宝贝儿,晚上八点半江夏路oi不见不散。
叶月撇嘴,心道:“宝贝个屁!”再看了一遍短信,注意到oi字样,又道:“万恶的富二代!”
oi是一家意大利高级餐厅,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初遇”,很浪漫的一个地方,叶月从来没有进去消费过,因为里面的一顿饭,抵他三四个月工资,无福消受。
叶月没有回复,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去浴室洗涑。他一向都不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虽然不邋遢,但还是很糙,洗漱完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也不打理,拿上外套和手机慢悠悠走到客厅,边穿鞋边撇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到八点五十五,又要迟到了。
这一天的工作,他终于恢复状态,没有再像前几天那般心不在焉,叶明珏说他今天偷着笑了好几次,问他什么事那么高兴,叶月没好意思说,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偷乐什么,就是想到某人,不自觉就笑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和早上一样很不妙。
一天时间过得很快,离八点半还有半个小时,白天没什么感觉,时间越近,他就越慌,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心道:“拼了。”想不通就不想,管它的,爱咋咋地。
就当他换下工作服准备往约定的地方赶过去时,柳萍来电话了。
***
苏忆年穿着黑色定制西装,手里拿着银灰色zippo打火机,打火机盖,打开又合上,银质碰触发出的清脆声响,默示着此时此刻,它的主人心情很糟糕。
餐厅内柔和灯光,落地窗外夜色下粼粼江水,江水对岸一座座影藏在月色之中参差高楼……每一处本应该是今晚的一个见证。
可是等待了一个小时,叶月没有来。
时间越久,心里越烦躁,但苏忆年不愿意打电话问,问他为什么不来,性格使然,即使是非叶月不可,也不会去逼迫。
对他来说,爱上一个人很难,忘记一个人,却相对简单,“实在不行”他靠向椅背,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炫丽灯光,心道,“那就算了吧……”
余光瞟见桌子上香槟杯里的酒杯花,苏忆年盯着看了一会儿,直起身,把它抽出来摊开,向服务员借了一只笔,写下一句话。
***
刚来沂临的时候,柳萍很照顾叶月,当时叶月也是喜欢过她一段时间,他知道柳萍看出来了,也暗示过他只把他当弟弟,后来时间久了,也就放弃了。
柳萍一般不会找他,除非是真的遇到了难处,等他打车回去,到柳萍家,第一次见到这么虚弱的她。
叶月扶住她,闷声道:“我送你去医院。”
柳萍一脸苍白,笑容勉强,“麻烦你了。”
路上柳萍额角全是虚汗,脸色还是苍白,静静地看着车窗外,叶月坐在她身旁,什么也没问。
“我和他认识八年,在一起一年,到头来,这些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许久之后,柳萍轻声道。
叶月转头看她,她还是看着窗外,眼睛含泪,却没有让它们流下来,“我怀孕了,他跟本不在乎。”
想到那人把她推在地上,听到她怀孕的消息,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柳萍眨了眨s-hi润的眼,仰头看向车顶。
叶月没有说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把柳萍送到医院,挂号交费,叶月看了看时间,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心里有些急,还有一些莫名的愧疚。
柳萍看出他的着急,检查前对他说:“你有事去忙吧,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叶月有些犹豫,“那你一个人行吗?”
“没关系,”柳萍笑了笑,“你送我到医院我已经很感谢了,去忙吧,谢谢你。”
叶月跟护士交代了几句,离开了。
急急忙忙从医院赶到餐厅,刚进门就被一位穿着西装看样子像是经理的人拦住。
“是叶月,叶先生吗?”
叶月点头,纳闷这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那人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脸上的微笑很官方:“苏先生走之前,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叶月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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