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走了一段路后已经能确定身后两个男的确实是在跟踪我,尤其是经过月光照射而出来的影子判断,我几乎能肯定其中一个就是白天起纠纷的胖子。他那体型实在是太好认了!
说不怕是假的,可心里头有着更深更沉的担忧,促使我只得一步一步朝前走。
祈愿这两人即便不怀好意想来报复,那也至少等我抵达目的地确认过后。就在我每一脚踏出去都感觉是踏在心尖的空落时,忽听一前一后两声痛哼,随即咕咚倒地声又传来,我惊转回头,竟见那本该尾随在后二十多米外的两人此时躺倒在地上,而阴暗处还站了一个人。
“是谁?”我扬声厉喝。
那暗中的人似有迟疑了下,还是缓缓朝我走了过来,于是我看清来人身形看似瘦弱,实则肩骨笔挺如松,步履又极轻。
“你为何会在这?”看清是谁时我惊问出声。其实刚才第一眼看过去暗处,隐约已经猜到是她,白天已经见识过她的身手,到了这晚上又是无人处,竟是转身而见已将两个精壮男人给打昏在地了。惊愕是有,但对她却并不感恐惧,可能是她周身散出来的气息很安静,感觉不出一丝邪气。
晃神间成晓已经走到跟前,她没有半分动容,只轻声解释:“刚才见你恍恍惚惚地出来不放心,我就跟着你了,到城门口时便看见这两个人尾随了你而你也没发觉,未免节外生枝还是先下手为强将他们击昏了。”
我又看了眼躺在那边的两人,不管出于何因还是该对她道谢:“谢谢你。”
静默了片刻,她又道:“你要去哪我陪你一起过去吧。”见我迟疑她又道:“放心,你们的事我不会多管,只是那日你好心肯收留我,当作是回报吧。”
听她如此说后我若再拒绝显得太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衡量了下便朝她点了头。
我赌自己过了这些年在看人方面不至于再看走眼,成晓固然神秘,但对我并没恶意。相反,她看起来更像是性情中人,只是沉默和不与人交道成为了她冷漠的外衣。
多了她在一旁陪着走后心头踏实不少,以她一出手就能将两个大男人击昏的身手估计一般人都近不了她的身,白天看起来还是手下留情了。也难怪她敢一个人孤身走这寻人之路,又总深夜出动。
“你以前学过防身术?”我打破沉寂。
她轻嗯之后却道:“不止是防身术这么简单,我学的都是攻击招式。”
“难怪你这么厉害,我少年时也有学过皮毛,后来就荒废了。”
“我不算厉害,他才叫真正厉害,第一次跟他动手就被他给制得服服帖帖。”听见成晓说这些我是微感意外的,迟疑了下问:“他就是你先生吧?”
“嗯,他是一个......”她似乎在寻找着措辞,又可能翻找半天也没准确的词来形容,于是她用手在空中胡乱比划了下后道:“很超凡的人。”
我看了她一眼,极少有人会用“超凡”来形容人。
可能是讲到了她的先生,我发现她脸上的表情渐渐生动起来。
她说与他先生相遇是偶然也是必然,经历种种悲欢离合都是让两颗心靠得更近。她说这次原本他们是出来一同游历,但途中出了些事而导致她先生失踪,循着踪迹一路追到这来的。听见她那些奇怪的经历我倒是不觉诧异,令我诧异甚至惊愕的是她居然说有个儿子......
提到她的儿子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骄傲和自得。
我感到不可思议:“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居然有个十岁的儿子。”见她抿唇而笑,目视前方轻声道:“跟你说过的,我没你想象得那么年轻,只不过是岁月不会在脸上留下痕迹。你呢,和你先生有孩子了吗?”
闻言我心头一滞,别扭地转开视线说:“我和他并不是夫妻。”
余光里成晓微讶地转过头来看向我,只顿了一秒便自然地道:“没什么,我们以前也像你们一样,有些坎看着好似挺陡的,其实坚持一下就迈过去了。”
我没有作声,她识人的阅历当真并非假,已经看出我和莫向北之间有摩擦。
忽然她又在身旁道:“人一定得要有信念,要相信,命运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真正能够掌握的是自己。”我的手在身侧握了握拳,又被她一言击中了心扉深处的某点。
第三次来到渔村,心绪是十分的繁杂。莫向北不止一次向我提过留在这里过打渔的简单生活,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他会来的地方。
渔村和小岛,我选择了小岛。我真的很感谢身旁这个善良的姑娘,若不是她陪着这条路走得不仅孤单而且惶恐,不是害怕会再遇上恶徒,而是害怕彼岸的那头,一场空。
但并没完全走至小岛就听到成晓道:“你过去吧,他在那边,我先走了。”
我惶然转头看她离开的身影,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如此肯定?不过我没有磨叽,转身加快脚步,甚至只走几步我就开始跑了起来,当踏上小岛视线一点点环找,心却一点点失落,并没有看到任何身影。“莫向北?”本该扬声而唤,可声音出来却只是憋在喉间的轻语。
寂静的夜晚一丁点动静都能绵延出去,如果他在不可能听不见,真的是我判断错误了?
正处于失落中忽然听到静寂里一声异动,我惊转回身,目光最终落在那艘晾晒在岸上的木船处。我走过去,刚才是因视线受阻,直到这时才看见在另一侧的船尾坐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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