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至今,还穿着血淋淋的衣服,浑身早已粘热难受。
慕善看了两眼,用盆子端了水,先在陈北尧身旁蹲下。想了想,觉得有点怪,还是跟妇人借来一条纱帐,挂在两人中间的空地上。
陈北尧见状便笑了。慕善这个举动当然合他心意——她的睡相、她穿纱丽的样子,他当然不想令丁珩看到。
慕善其实没想那么多。只是当着一个男人,给另一个男人擦身体,感觉怪异。
她跟陈北尧没那么多忌讳,小心翼翼把他的衬衣解开,扯掉。再换掉他身下汗涔涔的凉席,然后一点点擦起来。
略有些手忙脚乱的解开他的绷带,用温开水一点点清洗。妇人给了她一些当地草药,说是对枪伤有帮助。她给陈北尧敷上,然后换了干净绷带。
尽管绷带包的形状很难看,但清凉的水和草药,令陈北尧浑身说不出的舒服。他抬头便看到慕善神色严肃,眼神极为专注。这模样令他觉得可爱极了。
上半身擦完,到了下半身。慕善先擦干他两条腿,换了药。然后她看他一眼,脸略有点热:“那里要不要?”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对男人的身体了解不多。只是这么湿热的天气,她觉得他应该不舒服。
“嗯。”他答道。
慕善小心翼翼脱掉他的内裤,饶是两人亲密多次,她却从没这样服侍过他。她红着脸,全无杂念,毛巾沾了水,轻轻擦拭。
只是陈北尧就算重伤,本能还在。眼见她微蹙眉头,两颊薄红,柔软的手时不时碰到他的……
慕善看着他一点点的变化,心忽然跳得很厉害。好容易擦完,正要端起水盆离开,却被他一把抓住手,牵到唇边,轻轻吻着。
“我真的不能理解你们男人。”慕善低声道,“这个时候居然还……”
陈北尧这种情况当然不会真的动欲念,有反应只是条件反射。他笑道:“你不懂。”
慕善也不深究,把手抽回来,给他穿好托妇人买来的内衣裤。陈北尧浑身上下舒爽很多,低声道:“谢谢。”
慕善看他面色苍白、浑身是伤,神色却极为平和温柔。她忽然就很想亲他。
她低头,在他幽深的注视里,吻上他的唇。
她的手就扣在他身体两侧,不敢压不敢碰。他也头一回没有把她紧紧抱入怀里。可两人分离颠簸数日,这还是第一个吻,而且还是她主动。陈北尧几乎是立刻重重反守为攻。带着刚刚被她撩拨却无法释放的浓烈,他的唇舌格外凶狠,就像要把她吃下去。
慕善也是舍不得了,过了很久才移开。四目相对,她居然看到陈北尧脸颊一抹浅红。这令她心里说不出的舒服,端起水盆站起来,眉梢眼角却都是笑意。
陈北尧盯着她,却忽然想起什么,问:“你还要干什么?”
慕善一愣,顿了顿才道:“我请布玛帮忙,就是那位泰国大嫂,但是她不肯,给钱也不肯。”
“……让他自己擦。”
“你自己擦个试试?”慕善低声道。
陈北尧百密一疏,又完全没办法反驳。等听到慕善脚步声再次响起,看着她雪白的小腿出现在帘子另一侧,把水盆放在地上。
帘子上光影闪动。
丁珩之前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一直没吭声。此时望着慕善一脸坦然的开始给自己擦拭身体,他笑道:“善善,你真是个天使。”
慕善觉得他的话有点不对劲,一时想不起是什么。
只是过了一会儿,虽然她不会像伺候陈北尧那样彻底,但仅仅是擦拭四肢躯干,丁珩竟然也有了反应。
这不能怪丁珩。心上人触碰自己每一寸皮肤,哪个男人忍得住。
慕善面沉如水目不斜视,丁珩紧盯着她。帘子这头,只有两人略显凝重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帘子一挑,陈北尧神色平静的看过来。
“善善,给我那瓶水。”
丁珩没看陈北尧,他双手枕在脑后,大大方方的姿态,就像在欣赏慕善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同时并不掩饰身体的忠诚反应。
“嗯。”慕善应道,正好也擦完了,她起身出门。
陈北尧看着她的背影,手一放,帘子重新垂下。
作者有话要说:甜章无能,大家凑合着看
第四十章领地
就这么看似“风平浪静”的过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慕善却有了意外的收获。
因为对布玛多少还存着戒心,慕善每晚睡眠都很浅。早上天刚微亮,她听到客厅传来响动。走出去一看,布玛背着个大筐,正要出门。
询问之下,才知道距离村落两公里的山谷,今天有集市。镇上的贩子会到集市上倒卖生活物资。慕善心头燃起希望,也许能找到与李诚联络的方法。
那两人还没醒,她还真有点不放心他们独处。带枪并不安全,留给他们任何一个更不安全。她把枪偷偷藏在自己的衣物当中,留了个纸条给他们,就跟布玛出了门。
逃亡那夜月黑风高,慕善一路根本没看清。今天艳阳高照,随布玛走下山坡,沿着罂粟田往前走,只见每隔百米左右,就架着个岗哨。一名持枪士兵站在山头。
慕善心里就有了计较——只怕那晚的动乱,跟君穆凌将军也有关。否则如果士兵们值勤如常,他们哪里能逃到布玛家?
她对时局了解不多,这一点结论意味着什么,只能等那两尊大佛去分析了。
忽然有人高喊了句泰语,路上仅有的三五个人全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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