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们,书培文笑着问道:“言儿,今日练得如何?”
书言勉强将心事藏了起来,故意道:“那义父要问欧阳世兄才行。”
欧阳明远笑道:“大有进步。”
书培文叮嘱:“不可太过急躁,凡是都需一步一步来。”
书言腻在他身边,撒娇:“知道了,义父。”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书言推说自己有点累,便告辞回房了。一回到房间,她便想打开储物戒指,脑子里却有一个声音响起:“不可,欧阳明远在监视你。”
正是那把剑在同她说话。
她的心砰砰直跳,那把剑又指示:“平心静气,打坐一会儿,然后假装睡觉。”
书言一一照做,在床上躺了许久,终于再次听到那个声音:“好了,他已经离开了。”
书言霍地从床上坐起,问道:“欧阳世兄说,褚云倾已经死了。”
那把剑从储物戒指中跳了出来,悬在她身前,剑身往前倾了倾,看着像是个点头的动作:“是的,你杀了他。”
书言吃惊:“我为何要杀他?”
“因为误会。”那把剑道,“我法力太弱,没办法长时间同你说话,你记住,如今你身陷欧阳明远制造的幻境当中,他修为高深,因此幻境做得十分逼真,但你神识异常强大,完全可以挣脱他的束缚,让意识回归。”
书言皱着眉头想了想,问:“你说你是我师兄?”
那把剑再次点头:“不错,但我已经陨落,临死前将自己仅剩的元神遁入剑中,成为剑灵,需修炼数百年才能脱离这把剑,重获自由。”
书言道:“我与义父和欧阳世兄父子在此居住已有三年,欧阳世兄一直对我很好,我没办法相信你的话。”
那把剑道:“其实你心里是有所怀疑的,所以才会常常感到不安,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那是因为你的神识在同欧阳明远对抗,而你却不自知。若你仍旧不信,可于明日正午之时,寻一处至阳之地,运起神识,你会发现你的记忆中会出现一些其他人和事。欧阳明远是鬼修,午时正是他法力最弱之时,切记。”
书言还在思考,那把剑已经向储物戒指飞去,书言叫道:“等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陈默风。”那把剑答道,随即飞入戒指中,再无声息。
书言想把它再叫出来问问,查看储物戒指时,突然见到里面有一块玉佩,触手生温,还隐隐闪着红光。她脑中骤然出现一个白衣翩翩的身影,看不清对方的相貌,却可以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深深爱意,她不由得喃喃叫道:“褚云倾……”
这个名字一出,她立时吃了一惊,莫非自己真与那剑圣有甚关联?
这些日子以来偶尔的心神不宁,加上陈默风的话,完全扰乱了她的心湖。虽说她仍不相信欧阳明远会对自己不利,但怀疑的种子毕竟已经在心底生了根。
第二日上午她照旧帮义父制作符箓,这是他们很重要的一项收入来源,义父每日都会花几个时辰去市坊售卖,顺便利用摆摊的时间悟道。
欧阳父子则另有营生,他们的修为较书培文和书言都高出许多,主要利用击杀妖兽获取骨皮等赚钱。
等他们一走,书言便到处找寻陈默风所说的“至阳之地”。落英园地处山阴,常年都是阳光斜照,也不知那些桃花缘何会生长得如此茂盛。
她找了许久,一无所获,气闷地坐到石桌旁,托腮冥想。
如果真如陈默风所说,这里只是欧阳明远制造的一个幻境,那么他一定知道其破绽所在,也就会刻意隐藏,不会让她轻易找出来。
那么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将至阳之地伪装成至阴之所呢?又或者,就在他们平常日日经过,却从未注意的地方?
她努力想要摒弃脑子里对欧阳明远的怀疑,可是人一旦有了别样的心思,总觉处处都变得可疑起来。褚云倾这个名字像是埋藏在心底深处的一股涌泉,陈默风的话则像是开了个闸,如今已经压制不住了,她没办法不去探寻。
想到这里,她径直站起身,往自己猜测的地方走去——那是义父和欧阳伯伯每日下棋的地方。
每到傍晚,两人总要泡一壶清茶,对弈三局。书言和欧阳铭远时常在旁边看着,只觉岁月静好。此时却全然想不起那美好来,满脑子都是“褚云倾”三个字。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睛,试着用神识去感受周围的一切。起初她并未发现有何不同,但是渐渐地,她察觉周遭开始冷了下来,虽未睁眼,却似乎能看到那些原本繁盛的桃花突然之间衰败,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立在原地,凄凉无比。
她正惊异,突然有一股强大的法力从远处缓缓逼了过来,很快便将那颓废的景象从她脑中驱逐出去。她猛地睁开眼,见欧阳明远正站在面前,微笑着看着她。
“言妹妹,你在此打坐,是在冥想棋局吗?”他问。
书言仓促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得胡乱点了点头。
欧阳明远笑:“可是你看书伯伯和我爹下了那么多年棋,都没有学会,怎地突然之间明悟了?”
书言猜测他已经发现自己的异常,若事情真如陈默风所说,眼前的一切都是他变出来骗自己的,那么自己一旦揭穿,可能会有严重的后果,她可以不顾自身安危寻求真相,却不能将义父置于危险之中。
飞快地想了想,她皱起眉头说道:“欧阳世兄,昨夜我做梦梦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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