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一动,见她噎住,便好心提醒她:“赫连方。”
“哦对,赫连方!你给我滚进来!”沈蔚瞪着那微掩的门扉,中气十足地大吼一声。
值守在门外的赫连方闻声而入,颤巍巍执礼道:“沈大人有何吩咐?”
好好地在门外站着哨呢,忽然被这近日威风正盛的侍卫长大人气壮山河地大喊全名,赫连方全然控制不住满心的惊惧与惶恐。
“今日上午都有哪些人来单独见过杨大人?可有谁给过他奇怪的食物?会面过程中有无可疑行迹?可有听见争执的声响?”
被她满脸严肃、紧张、不活泼地丢来连珠炮似的整串问题,不明所以的赫连方除了惊惧与惶恐之外,又添了一份凌乱的茫然。
一张嘴开开合合,却半晌不知该先答哪桩。末了只能无助抬眼,望向那个笑得跟看热闹一样闲适的杨大人。
杨慎行笑意舒朗,不疾不徐送他两字锦囊:“出去。”
沈蔚转头瞪了杨慎行一眼,又像被烫着似的急急撇开头,继续以目光试图威压下属:“说!”
瑟瑟发抖的赫连方被这阵仗闹得云山雾罩有如丈二和尚,默默以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逡巡片刻,最终做出一个勇敢的决定。
侍卫长,得罪了!还是杨大人官比较大!
墙头草赫连方顺着杨慎行的风向嗖地倒出门去,还贴心地替他们重又将门给掩好。
“混蛋赫连方!若在剑南铁骑,你这样的家伙是会被剁成肉馅儿的你知道吗?!细肉馅儿!”
沈蔚咬牙,一双眸子气得亮晶晶直滚着烈火,卷了袖子就一副准备追出去干架的姿势。
“这些问题,你直接问我即可。”杨慎行笑意璀璨地一把拉住她。
此时的沈蔚真觉奇怪极了,他并非高手,可这一抬手却莫名就让自己如被定身,脚下像铁水浇了一般。
“我没有被人下药毒坏了脑子,也没有被打到神志不清,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杨慎行始终笑盈盈望着她神情凝固的侧脸,拉住她衣袖的手轻轻晃了晃,撒娇似的,“还有旁的要问吗?”
“没、没有。”
沈蔚觉得,既他没被下药、没被打头、十分清楚,那大约就是自己被人下药毒坏了脑子!或自己被人打了头神志不清!她十分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她十分不清楚,他为何会那样说。
“那,你的回答?”
她定定望着前方,侧边那道灼人的目光从始至终带着如骄阳般明亮的笑,烫得她根本不敢回视。
“我觉着……还是分、分清楚的好。”她听到自己在喵喵叫,一点都不威风。
觉着十分有趣的杨慎行索性伸手扳着她的双肩将她转过来面向自己,这被吓傻的姑娘竟也没抗拒,像个不会动的小玩偶一般,僵手僵脚地由着他。
“这就是你的回答?想好的?发自肺腑的?”
他竟没有闹气?还在笑?有诈,绝对有诈。
沈蔚不敢吭声,屏息垂眸,僵如磐石。
“好吧,或许你说得对,公私还是该分清楚才好。”
虽没敢抬眼瞧他,可听他意气平和地道出这句话时,沈蔚也辨不出心头那细微的颤动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既你眼下的回答就是如此,”杨慎行徐徐收回目光,“那你先去忙吧,晚些等放值以后我再问你一遍。”
什!么!鬼!
定身咒解除,有一只炸毛了的沈蔚正在蹦蹦跳。
“你、你、你……有毛病啊!”沈蔚此刻有一种想要疯狂薅光自己头发的冲动。
因为她全然不明白,事情的走向忽然变成眼前这叫她看不懂的模样。
“放值后我、我有事!当真有事!我还得去……”
“是不是先前忙到没想起明日是中元节,早上又忘记叫沈素替你准备东西了?”神清气爽的杨慎行绕回桌案后顾自坐好,拿过一份公文低头翻阅,“唔,好在我替你准备了。”
妖怪!你怎知道我想说这个?
沈蔚瞪着他的头顶,恨不得瞪穿他的头颅瞧瞧他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那,那我还得去……兵器铺子!对,兵器铺子……”
“哦,那个啊,”杨慎行似乎不经意地抬起高贵的头颅,对她春温一笑,“不必去问了,钱是我付的。”
“混、混蛋!你竟敢……”沈蔚抬手指向他,就势想要借题发挥了。
“昨日你气冲冲地走,我不放心。”杨慎行那春风融雪的笑意有如太极,绵绵柔柔就拆了她的招。
妖怪!你怎又知我想说什么?
这该如何是好?她借题发挥的理由被人给扑死在火种里了。“那我……”
“不必想着将钱还给我,”杨慎行满面的笑意半点不褪,可语气却是坚不可摧、寸土不让的笃定,“乖,不闹了,你得习惯花我的钱。”
原来,当他真的打定主意不让她时,竟是能叫她连句整话也说不出的。
被一句一句噎到绝望的沈蔚爆出垂死挣扎:“你大爷啊!”
“我大爷也是你大爷,”在沈蔚瞠目结舌的震惊中,杨慎行笑着垂眸,当真像是认真阅起公文来了,“哦,对,要公私分明,放值后才是你大爷。”
除了指着他发抖之外,沈蔚已彻底失语了。
“快去忙吧,我觉着你说得对,公私要分明。”
鸿胪寺卿第一回合出手,剑南铁骑征西将军一败涂地。
毫无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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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值前,金宝匆匆回来找沈蔚回复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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