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也不恼,嘴唇继续游离在脖颈处,还有越亲越往上走的趋势,亲到颤个不停的眼睫毛时,他说道:“乖,快说。等会我真的忍不住了。”
“光天化日的你想什么呢,给老子憋回去!说正事!”
“好,那你说吧。”韩松笑着挪开唇。
充足的心理准备和腹稿在见到他时都丢了,董传林几次张嘴都没有勇气说话。生离死别四个字,很简单又很难。
“你哭什么?”韩松慌张地去碰他突然s-hi润的眼角。
张开双臂紧紧揽住他的腰,董传林闷闷道:“松哥,对不起……娘……走了。”
松弛的身体倏地变得紧绷,连呼吸都变得凝重,泪水很快浸透薄薄的里衣。
良久,昏暗的帐篷里没有声响,安静地让人忽视相拥的两人。
“乖,别哭,生老病死很正常的,这和你没关系。”韩松声音沙哑语气平淡,却难掩从里到外透出的悲伤。他强忍着,可泛红的眼角和抑制不住的哽咽将情绪展现。
董传林忙不迭将眼泪擦干,捧着他的脸低声喊他的名字,温柔地去亲他的脸颊。他不敢多言语,不敢多描述,只能用身体力行告诉对方他在。
“传林我的家又没了。”眼角划过一滴泪,他喃喃低语:“没了,又没了。”
一个“又”字狠狠地敲打心脏,董传林再也抑制不住泪水,一边泪流一边安慰,他用尽全部力气去拥抱,花光所有温柔去安慰。
他凑到他的耳边,不厌其烦地重复:“我在,松哥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话语间,他被大力地揽在怀里,力道足得似乎想将他揉碎嵌进骨肉里。
不知过了多久,随从在门口唤了韩松一声又一声,声音从低到高,频率由疏到密,可趴在他身上紧紧搂住他的人没有丝毫反应。
韩松似熟睡,似着魔,似逃避,但不管怎样,董传林想,他都会陪在他身旁。
没有得到回应的随从找来帮手,傅叔毫不客气地在门外厉声喊韩松,让他赶紧出来不然就直接进去了。
董传林赶忙应声“马上”。他用力推攘着韩松,可他才刚使劲,人就起身了。
韩松将跟着起身的董传林抱回床上,掖好被角低声说道:“等我回来。”
深夜,韩松带着一身寒气回来,手里拎着一袋纸钱。董传林和韩松两人彻夜未眠,守着那盏昏黄的油灯,相偎无言。
踏着晨光和朝露,满身倦意的两人来到军营外的一处空地,方向朝着远方的家。
火光闪耀,灰烬飞扬,韩松跪在火堆前,主动提出让董传林说说那段时间发生的事。
董传林不忍往他伤口撒盐,沉默许久才缓缓道来。
他一鼓作气,将那几天的点点滴滴细枝末节都说了,唯独没有提及赏枫时他与韩婶的对话。
纷乱的战事让韩松无心伤感,他甚至没能好好休整又投入到连轴转的工作中。
送药的任务完成,董传林让送药的师傅药工们返程,独自留在军营。相熟的送药师傅说他这是工作生活两不耽误,董传林笑着摇摇头。
他只是想抛开所有,安心陪伴。
敌军如同缠绵的寒风一样讨人厌。
反反复复不肯停歇。
寒冬打仗是件不易事,双方都不愿意折腾,在天气的被迫下达成暂时和平的共识。
将士们依旧不能掉以轻心,巡逻c.ao练一个都不能少。
没有工作牵挂的董传林化身田螺姑娘,每天都在一方灶台忙活。
除夕夜,他准备好一桌吃食,让韩松邀请傅叔和熟悉的几个将士来吃饭。可换岗后,回屋的只有韩松一人。
“他们都不愿来,说是怕打扰我们两人独处的乐趣。”时光匆匆,将伤痛也一并带走,韩松回归原样,再无那天的失落伤感。
董传林端出特意去讨来的米酒,给双方的碗里各斟小碗,举杯道:“辞旧迎新,定会平安喜乐!”
韩松朝他笑,笃定道:“一定。”
冬去春来,董传林已经在军营待了好几个月,他数着日子盘算着哪天启程回制药村合适。
就算是有千般不舍,韩松也不能将劝阻的话说出口。
待他定好日子后,韩松沉吟片刻道:“来淮城这么久一直都让你在军营里窝着,明日我去告假,带你去淮城里面转转。虽然这边在打仗,但城里还是热闹的,还可以带你去卖盐花生的那家店,多买一点带回去制药村吃。”
董传林靠在他的肩上,轻声回:“好。”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那几天韩松格外忙碌,夜夜与在将军书房开会商讨,时常半夜才归。
董传林贴心地说将这次游城放到后面,待国泰民安时再来游览也不迟。可韩松坚持,他说生活有太多的不确定x_ing,有些事情留着留着就不知所踪,还不如一鼓作气地完成了,不至于留下遗憾。
董传林明白他这个执念的缘由,韩婶的一事他看似平静接受,可心中却掀起巨大的波澜。他是在害怕,害怕一转眼所拥有的都消失不见,害怕遗憾终身。
在韩松的强烈要求下,游城计划成功实现。
果真如他所说,淮城很热闹。虽然比起其它没有战乱的城市要简陋清冷许多,可在寂寞枯燥的边关,这就已经足够让人体会到和平和安宁的乐趣。
两人沿着大街小巷没有目的地走,咽下包子啃糖人,吃完馄饨喝肉汤,他们将淮城繁华的街市逛了一圈又一圈。
董传林听着韩松说他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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