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帮忙把行李送到他那里去,行李里有些资料就要用,他现在过不去。加恩便驱车赶去他那里。
加恩把大大的皮箱搬到房里。房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叫着:“喂,人呢?”没有人回答她。“喂,卓医生,你在哪儿啊?”
她一个人在房子里寻找卓风华,突然觉得像走在迷宫里,四周寂静无声,心里却充满紧张。刚刚在家里,都还没来得及和他讲话,他跑的真快。
卧室的门关闭着。加恩敲道:“喂,你在里面?”过了一会儿,听见很轻的一声嗯。开了门进去。卓风华正躺在床上睡觉,盖着一床厚厚的被子。
加恩站到床边,说道:“喂,你自己在这里睡觉,却叫我跑腿。”卓风华努力睁开眼看了她,说道:“辛苦加恩了。给你带了礼物,你自己去箱子里找。”他脸颊上晕着两团红,看起来很不正常。加恩伸手一探,叫道:“你在发烧!”
卓风华把被子裹的更紧了些,说:“是吗?难怪觉得冷。”加恩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床被子,搭到他身上,问:“还冷吗?”卓风华双眼紧闭,好像已经睡着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答道:“好些了。”唇齿间却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加恩便说:“这样不行。你起来,我们去医院。”卓风华迷糊的笑起来:“我自己就是医生。”加恩道:“医生能百毒不侵?还是能不药而愈?起来吧,去医院打针。”卓风华皱眉道:“感冒而已,打什么针。药箱里有感冒药,你拿几片给我,再睡一觉出出汗便好了。”加恩把药和水拿来,他喝后又躺下了,还不忘对她说:“别告诉莲姨。你早点回去。”
他很快睡着了。发烧的人当然睡不舒服。睡了一阵,便开始发起热来,在床上翻来覆去。房间里可以听见他急促的鼻息,想必他身上一定非常难受。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把被子掀开。加恩一看见他胳膊露在外面,就过去帮他盖上。
卧室里有一把沙发椅,加恩找了本书,窝在椅子里翻阅。不过是来送行李,却做起了照顾病人的工作,这是她没有想到的。照顾人实在为一项体力活,就算在眼前,也得时刻集中精神盯着。真是没有一刻能停下来。手里的书只做了摆设,一页都没有翻过去。
房内非常安静,远远可以听见马路上纷杂的声音。这些声音把外界和这里隔开了。这里像另外一个世界。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很不可思议。书桌上一只小闹钟滴滴答答的不停走着,很慢很祥和。加恩听着,不觉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天渐渐黑了。加恩拧亮一盏台灯,就着暖黄的灯光看书。依旧看的很慢,心里却一点不着急。
床上的人动了动。卓风华醒了,有点迷蒙的看着她。加恩把床头的水杯递给他,说道:“你醒了?不烧了吧?”卓风华将水都喝了,思绪渐明,便道:”你一直在这里守着?不是叫你回去吗?”加恩道:“回去也是跟莲姨大眼瞪小眼,听她唠叨,还不如在这待着。”他明白她一定是为了照顾他,想不到她有这样的耐心。若说谢谢,那便显得疏远了。便只对她一笑。
加恩领会了这笑容的意思,扬了扬眉毛,一时无话。又听见那闹钟滴答滴答的响声,加恩问道:“睡了这么久,要不要吃东西?”卓风华坐起来,皱着眉头道:“没胃口。不过回来后还什么都没吃。总得吃点。”
加恩便问他想吃什么。她原本想叫外卖,听到卓风华说想吃粥后,突然道:“我做给你吃好了。”卓风华怀疑道:“你会做?”加恩觉得他太看不起她了,扬眉道:“粥而已!谁不会!家里有米吧?”卓风华也不清楚的样子,加恩跑到厨房一翻,总算米还是有的。又折回来问他:“锅在哪里?”卓风华答道:“都在橱柜里,你找到哪个就用哪个。”他出了一身的汗,不得不去洗个澡。
等他从浴室出来,没有闻见粥的清香。却只听见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循声到厨房一看,里面简直一片狼藉,真不敢相信,短短一个沐浴的时间,厨房里已是翻天覆地。
加恩站在炉灶前,正手忙脚乱想按住不停顶起的盖子。里面的汁水奋力跑出来,溢到灶火上,发出噼啪之声。非常的危险。卓风华把加恩一把拉开,把火熄掉。锅里米稀水多,离粥还差一万八千里。
加恩犹不服气。卓风华笑道:“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拆了我家厨房。”加恩气急败坏道:“我能煮好。”卓风华道:“好了,下次你再慢慢煮。今天就算了。我真饿了。叫饭店送吧。”
最终还是点了外卖。
饭后,加恩问道:“厨房怎么办?”卓风华笑道:“我来收拾吧。”他到厨房去,却半响没有动静。加恩过去一看,却见他正静静站在那里,好像在发呆。她问道:“怎么了?”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时也认出那锅碗都是佳瑶以前买的。就是那一天,她们两个一起从商场买了这些东西回来,塞满一后备箱。本来就是买到卓风华这边用的。后来便叫他搬了过来。他把它们一直丢在那里,没有开封。
加恩把其中一只拆开了。她轻声道:“我不知道……”卓风华微笑道:“没关系。早晚有这一天。”他面上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似乎在难过,又似乎含着一种微妙的解脱。他这次回来,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他没有再说什么,加恩便也没有问。两人一起把厨房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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