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云顶着他的面门冲他咆哮:“你他妈一直在骗我,孙世斌到底死了没有?他是不是还活着?!”
两名检察官和两名刑警连忙把吴耀文从他手中解救出来,女检察官愤怒的喝道:“楚行云你什么态度!当着我们的面你还敢动用暴力吗?!”
吴耀文被刚才楚行云那一拳打掉了半条命,此时整个人虚脱了一样瘫坐在地上,面色僵滞而惨白,浑身止不住的打颤。
两名警员下意识的想要拦住恶鬼附身似的楚行云,抱住他的腰,或拽住他的胳膊,但他们不是楚行云的对手,很快被他掰着手腕扭着胳膊推开。
贺丞只晚了他几步,随着响彻走廊的喧闹声寻到审讯室,刚好看到楚行云发了内功一样把两名警员震开,然后抄起挡在他面前的审讯椅砸到了墙上,坚固的椅子摔到墙上竟然被砸成了两半。
眼见他步步逼近,摊在地上的吴耀文像是在虎口下求饶的猎物般‘嗵!’的一声把头磕在地上,缠着镣铐的双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捶打地板,苍老嘶哑的嗓音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他死了!是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是我!”
“你他妈放屁!你根本就没有杀人的动机,你在骗我,你和你的女儿串通好了骗我!”
在楚行云用胸口堵住女检察官手中的枪口之前,贺丞跑过去用身体阻拦他的去路,死死箍着他的肩膀低吼道:“孙世斌没死,我知道他在哪!”
他这句话惊醒了两个人,一个是楚行云,还有一个是吴耀文,吴耀文像是即将溺死的人从水中拔出了头颅,扬起脖子不敢置信的看向贺丞。
位于市局西侧十字路口的一家冷饮店,服务员把一块蛋糕送到坐在西南角空调下方的卡座里的男人面前,帮他蓄满咖啡,然后端着咖啡壶略有疑虑的回到料理台。
很奇怪,自打一个多星期前,她就天天看到这个男人在早晨第一缕阳光洒进咖啡店门窗时踏进店内,然后就坐在西南角的卡座,一座就是一整天,他们这家冷饮店从早上六点营业到晚上十二点,这个男人也从早上六点坐到晚上十二点,一日三餐也在店里度过,除了偶然上厕所,其他的时间几乎坐在座位上动都不动。
服务员招待他的时候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过,见他所关注的地方不过是门前的一条马路,和马路西对面的市局刑侦队。
这个男人几乎无所作为,但他看起来沉默且紧张,时常警惕于四周的任何风吹草动,虽然他的举止有些怪异,但是店门开向四方,做的就是开门迎客的生意,谁也不能阻拦他日复一日的踏入这间冷饮店。
不过他今天比之往常多了点笑容,也使他紧绷僵硬的面部表情终于舒缓了神经,那张端正憨厚的脸露出了本有的亲和力,甚至还主动的跟服务员搭话,告诉服务员,说:“今天是我留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
服务员没搭话,只是礼貌的笑笑,然后拿着咖啡壶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服务员心里觉得怪异,方才那个男人对她说的‘最后一天’貌似不是最后一天光顾这家店的意思,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类似于在泥泞里的黑暗里孤独的徘徊了很久,终于等到天亮的解脱和欣喜。
他说出‘最后一天’的时候,眼睛里在眺望远方。
在自己家小区门口,在市局门口,他躲躲藏藏缩首掩尾像个贼一样流浪徘徊了十几天。终于在刚才,他的未婚妻给他送来了好消息——我爸已经被抓了,把钱准备好,我们今晚就走。
他的未婚妻是个冷静又睿智的女人。他和周思思转移绿江公款的事迹败漏,江召南找到他并威胁他,如果不帮他从银行账户里偷出一笔更巨大的款项,江召南就揭发他和周思思联手盗取公账资金。他只能答应,但是没想到,江召南如此贪婪,想要的数额如此巨大,倘若他帮助江召南从国家资金账户支走三个多亿,他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倘若他不答应,江召南一定会揭露他的罪行。
走投无路之时,他只能向未婚妻坦白,央求她和他一起逃命。但是吴晓霜却深沉的苦思一夜,第二天,冷静沉着的对他说:就算你现在逃了,你和周思思卷款的事迹一旦败露,你又能逃多久?我觉得……这次反而是一次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记得清楚,当未婚妻说出‘机会’二字的时候,她眼神中流露出的贪婪和冷酷,与那位逼迫他的江家少爷如出一撤,甚至比他更睿智,更果决。
吴晓霜告诉他:江召南让你帮他,你就帮,只帮他把钱转出华夏银行,至于周转过桥最终落户,谁c,ao作,谁说了算,你明白了吗?你只需要瞒着他把钱转到一个避人耳目的账户,只有你知道的去路,只要他没有拿到钱,他就不敢对你怎样。
他惶急道:可他绝对不会放过我,警察,警察也不会放过我!
他的未婚妻冷然一笑:如果你死了呢?如果你死了,江召南如何向一个死人讨债,警方如何向一个死人问罪?
他即惊又怕:你是说——让我假死?但是,没有尸体,谁会相信?
他的未婚妻在危难之时展示了一个女人在逆境之中颠倒生死的智慧与勇气。
吴晓霜抚摸着她腹中正在孕育的新生命,说:我们并不需要制造尸体,只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承认——他杀了你。
他的未婚妻是对的,他的岳父,吴耀文的确有手腕和警方抗衡,吴耀文是律师,制造证据编造假象对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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