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脱衣服?”梅晓婉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要求吓了一跳,警惕的看着佟烁。
“不脱衣服怎么打针?”佟烁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针管。
梅晓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程苡馨的外套脱掉,一串钥匙从外套口袋中掉了出来。梅晓婉弯腰去捡,却被另一只手抢先了一步。
佟烁拿起钥匙,托在手中,定定的看着出神。
“没想到她还留着。”佟烁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眼中闪烁着欣喜。
梅晓婉似突然间醒悟般惊叫:“你是钥匙扣情人?!”
佟烁放下手中的钥匙,熟练的帮程苡馨打完针,又帮她盖好被子,让她能够安稳的休息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钥匙扣情人?很特别的称呼。”佟烁饶有兴味的看向梅晓婉,似乎是等着她能向自己说明这称呼的来历。
梅晓婉再度仔细打量佟烁,在程苡馨让她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之后,她曾用尽自己所有的想象去勾勒这个男人的模样。
一个能够让程苡馨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的男人,到底会是怎样的呢?她觉得那应该会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完美男人的模样,可是这世上哪有完美的男人?无论她如何发挥自己的想象,都无法在脑中完整这个男人的形象。
当这个男人终于出现在梅晓婉眼前,虽然与她想象中的各种完美男人形象都不同,但也完全没让她失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梅晓婉见佟烁沉默着坐在程苡馨的身边,手中还拿着那串挂着一个钥匙扣的钥匙,试探的问:“这钥匙扣是你送给小馨的吧?”
佟烁没有抬头,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灵巧的双手正在熟练拆开那原本就可以拆卸的钥匙扣,钥匙扣转瞬间变成了一个个带着空洞的方块。
梅晓婉眼看着佟烁把这些方块拆开又装回原来的样子,而他的脸上的表情也在整个过程中不停的变化,从一开始的期待转为欣喜,又由欣喜变成失望,最后却只是痴痴的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程苡馨。
梅晓婉开始慢慢找回对这钥匙扣最初的记忆,那是她和程苡馨还在上大学的时候。
那天早上梅晓婉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个人先去办事,然后直接去上课,她以为到教室后程苡馨会像以往一样帮她占好位置。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从不缺课的程苡馨竟然没有去上课。
等梅晓婉上完课回到宿舍,却发现宿舍好像是刚被洗劫过一样,到处被翻的乱七八糟,而程苡馨一个人还趴在地上不停的翻找着什么。梅晓婉把弄得浑身脏兮兮的程苡馨拉起来,看到她的脸上竟然还挂着泪痕。
“她说她的钥匙不见了,我听了差点笑出来,心想,只是钥匙至于这样吗?可是看着她的样子我又心软了,只好帮她找,最后发现她的钥匙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我的包里。她在找到钥匙后竟然大哭起来,真的把我吓了一跳,那还是我第一次见她哭。”
梅晓婉脸上带着无奈的微笑,摇了摇头,像是并不喜欢她口中的那个程苡馨的表现。
佟烁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的眼睛始终盯着躺在病床上的程苡馨,好像生怕他稍一分神她就会突然间消失一样。
“后来我才知道,她在乎的并不是那串钥匙,而是那个钥匙扣。其实那钥匙扣很普通,几乎满大街都有,我不明白那能有多重要。她告诉我,那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她的一个很重要的礼物。那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学校里那么多优秀的男生,她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拒绝,原来她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藏得很深,也藏了很久。”
“从那以后我就把那个人称作‘钥匙扣情人’。”梅晓婉一口气说完,自己似乎还沉浸在某些回忆中,她回过神后又补充道,“不过这个钥匙扣不是原来的那一个,小馨怕不小心又弄丢了就把原来那个钥匙扣好好的收藏了起来,然后又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钥匙扣一直带在身边。”
佟烁听到最后那句话时,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又自言自语似的咕哝道:“怪不得找不到。”
梅晓婉还来不及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发出疑问,就听见躺在病床上的程苡馨断断续续发出微弱的声音:“痛……佟烁……我好痛……”
佟烁好像能够感受到同样的痛楚似的,脸上也出现痛苦的表情,一只手握着程苡馨的手,一只手轻轻的拨开盖住她额头的头发,并轻抚她的额头,轻声的说:“别怕,我在这,告诉我,哪里痛?”
“好痛……”程苡馨并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看着程苡馨神志不清的自言自语,梅晓婉又心疼又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看向表情凝重的佟烁问:“她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是说没什么大碍吗?”
佟烁还没来得及回答,便看到程苡馨缓缓的睁开眼睛,只是眼中没有任何光彩,她用那双完全没有任何焦距的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貌似清醒的问:“这是哪里?”
“这是医院,小馨你哪里不舒服,别吓我。”一脸担忧的梅晓婉抢先回答。
“医院?我……我为什么在医院……我不要呆在医院……我讨厌医院……我要回家。”程苡馨用依旧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还挣扎着试图想要起身,只是身体离开床还没有5公分,就又摔回床上,再度失去意识。
第3章r03同桌的你
清晨的阳光穿过落地窗前的薄纱窗帘洒在床上,有点暖,很舒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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