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公事的话,自然比不得私事他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顾瑶霜身上还有伤,兴许他明日后日便会离开了。
可是傅云深看了她一眼,才缓缓道,“不是。”
他大约是猜出了顾瑶霜话里的意思,有些恼自己救了她,她却连声谢谢都没有,上来就要赶他走,可是回头看看她有气无力的样子,便什么话都堵在嘴边说不出来了。
“早些休息,再熬下去恐怕要永远在这小镇上住着了。”
顾瑶霜歪头想了一会,才缓缓闭上眼睛,把被子拉起来盖在自己脸上,从被子里面发出闷闷的声音来,“就算在这小镇上过完下半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那我就把你的珍珑阁拆了做后花园。”
顾瑶霜不做声了,过了好一会,就在傅云深以为她都要睡着的时候,顾瑶霜忽然道,“我这次出关,是要去找一个人的。若是在关外找不到,恐怕真的要把珍珑阁的铺面盘出去。”她问傅云深,“六殿下要出价吗?”
“你要卖店去找人?”
“嗯。”她点点头。
傅云深在她床对面的桌子前坐下来,看着她像一只蝉蛹一样把自己塞进被子里,夏天夜里闷热,他走过去拉开顾瑶霜的蛹壳,“很重要的人吗?”
“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珍珑阁了,”她顿了顿继续道,“也不会有我今天还站在你面前同你说话。”
傅云深拉着被子的一角,顾瑶霜双手交握在胸前,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相顾无言,没人打破这沉默,傅云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放下了被角,转身离开。
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顾瑶霜躺在那有些无奈,只能楞楞的看了窗外好一会,直到傅云深的剪影在窗前越来越小了,最后直到消失不见,才扭过头来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顾瑶霜在小镇上休息了很久,傅云深一直没有走,没出关也没回宫,好像要陪着她一起在这个镇子长住下来了。
不过他不着急,顾瑶霜反而着急了。
承卿说了牧叔不久之前人在关外,她本来就是要赶上牧叔离开之前去截住他,但是这次意外受伤,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要是再在这里躺下去,只怕牧叔带着青珏已经游遍整个祁国了。
于是一天早上傅云深起床练剑回来,看见顾瑶霜正被青梅扶着要上马车离开。
他眉头登时皱起来,“你要去哪?”
“我要出关了。”她的伤势还没大好,说话的时候仍扯动伤口,原本就低的嗓音更小了,“这次多谢六殿下救命之恩,等我从关外回来定会上门道谢。”
“你现在这样还要出关就是死路一条!”他手仍拉着顾瑶霜的手腕,将她从青梅怀里拉过来,将青梅也给训了一通,“你就是这样照顾你家主子的吗?由着她这样出去瞎胡闹,你们主仆两个今年加起来有及笄的岁数吗?”
顾瑶霜微微拉下脸,“是我要去的,她只是听我的命令,你不必说她。”
傅云深低头看她,“你的伤口还没好,坐马车颠簸病情会加重的。”
“来不及了。”顾瑶霜摇摇头,执意要上车,却被傅云深打横抱起,她不由惊呼了一声,下意识拉住傅云深的衣领,微愠道,“放我下来!”
傅云深没有松手,抱着她径直向屋里走去,青梅想要过来帮忙,被傅云深身边的暗卫拦下,傅云深一路抱着她进了屋里,把她放在床上,“即便你有再重要的事,也不能没脑子的去送死。”
顾瑶霜听他的语气是真的生气了,自己胸口的伤开始犯疼,她低头看了看,隐约已经有血迹从里衣里透了出来,她知道傅云深说的没有错,自己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只怕人刚出关就要倒下了。
但她一定要找到牧叔才行,自从傅明靖死后,她忽然开始意识到,这种傀儡的制法,似乎与牧叔所教给她的阴阳术所属一派,只不过比她懂得的要高深太多,她只通皮毛,连弄清这到底是什么术法都做不到,更别提揪出傀儡背后的提线之人了。
她坐在床上低头想了一会,抬头对傅云深说,“你放我出关,我或许可以帮你找到真正的傅明靖。”
傅云深对上她的眼睛,仿佛在辨认她到底有没有说谎,但最后还是摇摇头,“我可以派人找。”
“不行!”见这方法不通,顾瑶霜情急之下抓住了傅云深的衣袖,“我一定要去,你没有资格把我关在这里。”她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傅云深盯着她的背影,“他就那么重要吗?”
“我已经告诉过你一次了,不需要再说第二遍。”顾瑶霜没有回头,推开门去,青梅在外面惊喜的喊她的名字,顾瑶霜对她轻声说“我们走”,然后就是两人踏入马车的声音。
“殿下,顾老板的马车离开了。”暗卫出现在房间门口。
傅云深满腔怒火,听了他这句话恨不能扭头骂他一句“我不聋”然后转身把他踢出去。这些年里他一直是一个波澜不惊的人,但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骂脏话。
堂堂祁国六殿下,死乞白赖的追着一个姑娘从临安到城外,所有属下都看着,她就这样头也不回的上马车离开了,傅云深觉得自己又蠢又贱,挥手在桌上用力挥了一拳,茶杯便应声碎了一桌。
他坐圆凳上默不作声,眼神阴郁不明,门外传来暗卫的声音,“殿下,还需要派人跟着顾老板吗?”
傅云深差点就要说让她自生自灭,嘴巴张开顿了顿,憋出来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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