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目。”
若是讲外院,内院与客院仅隔着条不过三四丈的石板道。若是讲内宛,亦不过隔条小河又一片梅花林。
甚事不能当面说,要费功夫写信?
萧仪眸中几分疑惑不解,又几分好奇有趣,接过信囊,食指中指伸进去狭了信纸出来。
留白忙转身去窗下将揣来榻边。
细细看过几遍,萧仪唇角一勾:“九夫人倒是省事儿。罢了调人将所有收受陈元膺美人儿的这些人看起来,毋要漏掉一人。”
主子冷不了发这样的话,且揣灯时留白不经意也瞥了几眼,两个巴掌大纸片子上一串人名。
且上头有的用墨笔圈起来,又有姓名前点了小点的。
“主上这些都看起来?”留白又瞄信纸,瞄的几眼,方抬头问自家主子:“这些人都收了美人儿么?”
萧仪微微勾了唇角,笑道:“除去上首三人,其余十三人都要查。查探清楚了,亦要记录两份,一份拿去舞阳交与九公子,另一份送于后宛交于九夫人。”
不是夫妇两人么,怎会一人一份?留白寻思几寻思,心知问也是白问,便索性揖礼应下。
锦帘掀起又荡下来,案桌上的烛光跳烁不定,似是将熄。
听得留白去远了,又陈大医“吱呀”关了厢房门,再见房里铺了厚厚毡毯,萧仪索性赤足下地,慢慢踱去窗下。
窗外夜色深浓,透过院门,依稀可辨远处,再远处几点火光明灭闪烁。
揣看方才那份信纸,上头莫不是个个位高权重,这些人与陈元膺早早结盟,难怪前世陈国灭封时,攻城掠地势如破竹。
只今时不同往日,今时有自家在!
萧仪眸中透出几分讥诮,望了窗外片刻,沉声道:“谁在!”
院子里原本没有人,只他声音将落,窗外便灯影一恍一暗,有黑衣人鬼魅般到了窗下。
这黑衣人压了嗓子揖礼:“属下靳十今夜当值,不知主上有何吩咐。”
萧仪眸子一闪,瞟了眼左侧厢房。
靳十没有抬头,眼睑也是老老实实盯着地面儿,只萧仪眸珠一转,靳十立时宛如感知到一般,低声道:“属下方才给那位大医用了迷香,他醒不了。”
既然清了场子萧仪淡淡道:“你从名单上挑出两人,不管用甚法子,只要三日之内让他认下陈元膺鼓惑他逆谋。”说着,隔窗递出去信纸。
似乎这件事情不过是弹弹衣袖,吹口气那样的小事,靳十想亦不想抬手接了,低声道:“三日时间太长,属下明日来回消息。属下告退。”话落,身形一闪,倏忽之间失了踪影。
萧仪垂下眸子,但见廊下几丛花技颤颤微微,似轻风拂掠而过,不由唇角一挑,轻笑出声。
因酒肆后院与王氏老宅仅一墙之隔,因此远山几人说话也好,走路也罢,均是小心翼翼。
亥时未刻,凤台翻身跳下院墙,左右瞅着后院空无一人,又房擔下亦是没有半个人影,他便蹑足走到正房前拍门。
方拍的一声,“吱呀!”房门开了,远山探出来半个脑袋,瞪了他道:“拍甚拍,快进来罢。”说着,抬手扯住他进屋。
屋子里灯火通明。
方才从外面看怎么黑漆漆的?凤台眯眼看了一圈儿,这才问:“公子歇息了?”
“嗯,我就是出来熄灯才碰上你。”远山边嗦叼边指了内室道:“公子在内室,自家进去罢。”
“嗯。”凤台脚尖儿一转,走到内室门口掀帘子进去。
室内映着迥廊的敞窗上遮了毯子,后墙小窗上亦是用毡子遮的严严实实。
九公子正拿了书看,听见声响,眸子便轻飘飘转向门口。
“仆见过公子,公子大安。”凤台躬身揖礼,礼罢,上前离榻沿两三步才停下,压了嗓子道:“乌铁山查了前日高阳峻宴客名册,夫人令仆与公子送来。”
凤台边说边掏出信来捧上。
九公子挟信过来,待拆开看了片刻,蓦地一勾薄唇,似笑非笑道:“小陈候碰上你家夫人怕是要事与愿违了。”
碰上你就能“事不愿违”么,怕是违的更惨。
凤台心里嘀咕,脸上却一派迷惑:“乌铁山特意说了,此名单一式四份,两份送去高阳大人府上,另有一张送于萧仪。仆知道送于萧郎君,无非是借他之手看住这些人,只是送给高阳大人有甚用?”
☆、第148章明里暗里各施手段
“近两年风平浪静,尔等倒歇笨了。”九公子点漆般的眸珠由这人脸上一扫而过,抬手揉揉额角,半是调侃半是训斥道:“若是小陈候收卖权臣,为此后兵不血刃取下封国做准备,此次高阳设宴,便有与小陈候坑涅一气之嫌。”
听了主子这样说,凤台脑子里灵光一闪,恍然道:“高阳一来为避嫌会去见宫里那位,二来会恼陈元膺。小陈候要再想与他这掌管几十万兵马的督军交好,怕是难。”
总还不算笨的无药可救。
九公子挑眉哼了一声。
熄罢外间灯烛,远山正撩了帘子进来,听见凤台后面几句,忍不住插话:“夫人这招高明,既断了小陈候笼络高阳峻,亦提醒宫里那位小陈候居心叵测还是夫人厉害。”
那个小东西行事向来爽快利落,既要拖陈元膺下马,必然不会只此一招。
方才看半截儿的书册便扔在被子上,九公子凝神细思间,不由自主拿起它在榻沿上轻拍。
凤台斜眼瞄了远山主子是想夫人还是想事儿?
远山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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