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渠州出了件大事,贩卖私盐的商贩在今夜有一场暴乱。
当初这事撼动京城,原因是私贩为各自利益大打出手死伤数人,且其中还牵扯到许多官员。
三娘不清楚那件事的细节,但能肯定王祁贤一行会为这事耽搁。
那时王祁莲在傅府住了整整一个月,最后来接她回京的还是王家遣来的下人。她既然是同王祁贤来的,理应同他一道才是。
王祁贤对三娘的话颇为不解:“为何?”
三娘不便与他解释,胡扯道:“黄历上说不宜出行。”
“……”王祁贤闷了半天忽然哈哈笑了起来:“傅姑娘真是有趣,若真如此,这满街的出行的人岂不都要遭难?何况你同舍妹来此,不也是出行么?”
三娘听他笑得开心有点愁,正想着不听劝就算了。
谁知里头那神秘人却道:“姑娘说得有理,宿一夜也好……”
王祁贤似乎很不解,冒出一句:“你这……不是说早些去好么?”
“忽然改了主意。”那人悠然道。
舱里那神秘人行事怪异,三娘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祁贤闻言,说道“罢了罢了,你觉着不碍事便成。”
顺着窗外望去,外头的天儿似有些发暗了,三娘道:“我看时辰也不早了,我同王小姐就先回去了。”
王祁莲虽然不怎么情愿,可三娘开了口她也就点了头。
王祁贤听三娘这般说,很客气回道:“也好,舍妹便劳烦傅小姐多多关照。”
三娘应了句好。
从舫中出来,三娘第一件事便是询问王祁莲”
王祁莲摇头:“不认识……”
三娘也就不问了,同王祁莲打道回府……
两人刚府门前,李嬷嬷便前来接应:“王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快到堂屋用饭去。”
王祁莲明明是同三娘一块来的,偏生那奴才就把三娘视若无物。
“李嬷嬷近来可好?我看你又胖了三圈儿,油水很足嘛。”三娘满脸堆着笑,朝李嬷嬷说道。
李嬷嬷立即夸下脸:“三小姐说笑了,老太太让您也一块儿去。”
三娘只朝她嗯了一声,便同王祁莲一块儿去了。
傅家人都猜测三娘是王侍郎的外室之女。
因此,只要是王家人来,傅家人待三娘总会不一样。好比今日,准许她出门,合家宴也叫上她。
三娘也曾经以为王文胥是她生父,可他从未亲口否认过。
到了堂屋,傅家上上下下都已入座,王祁莲拉着三娘坐她旁边。
傅家人待王祁莲很好,什么好吃的都往她跟前推。毕竟她侍郎大人家的千金,货真价实的。
不像三娘这种,说是吧王家又没来找,说不是吧人又是王家给送来的。留也不是,赶也不是,总之是个尴尬的主。
饭桌上不开口,可傅老爷却问王祁莲:“祁莲,你这回来,王大人可有交代什么?”
三娘听了心下了然,傅老爷是在是打探王侍郎可还记得有三娘这么个人。
好在王祁莲还没动筷子,虽不合礼却还是应道:“有交代,说让我来了不能无礼,还给您带了些京中的特产,待会儿我回去给您拿过来。”
反正这不是傅老爷想要的答案,他还是礼貌的应着:“劳王大人记挂了……”
这个小插曲过后,大家都埋头吃饭,没再说别的。
三娘吃的少,早早就放下筷儿端坐在那里。
傅老爷无意间瞧见了,便说:“你吃罢了就先回去吧。”
三娘很听话的走了,王家想不起她这个人,傅老爷就觉得留她在此也没多大意义。
夜里跟秋姨娘睡在塌上,三娘问”
秋姨娘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不是还叫着爹呢吗?自然就是了。”
三娘索性不再问了,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秋姨娘在这上面都是守口如瓶。
夜深了,打更的人锣敲了三下,祥云客栈里有间屋子却一直明着灯……
“公子今日为何要听那小丫头的话,非在河安住一日?”
那人手执画笔,画的是渠河的秋景:“总觉得她好像知道什么……”
“一个黄毛丫头能知道什么?”
那人却当没听见”
出众,画得也自然是像的。”
“我却觉着不像。”
“哪里不像?属下觉得非常像了,这树,还有这岸上的青苔……”
那人摇摇头,沉思着”
“……”
“哦对了,那姑娘叫什么来着?”
长漓想了想:“似乎是叫瑶生。”
那人停下笔喃喃道:“瑶生……”
☆、第七章赠画
如前世一般,渠河盐乱闹得沸沸扬扬。
当然,这事不是三娘能管得了的,她就是好心提醒王祁贤,给他行个方便罢了。
三娘慢腾腾的穿好衣裳,刚打点妥帖就有人来敲门,秋姨娘去小厨房备早点去了,三娘便出去开门。
是傅府守门的小厮:“三小姐,有人给您的东西,说是务必交到您手上。”
三娘看着小厮手里的画轴,很是疑惑”
小厮摇摇头:“未曾。”
“那他长什么模样?”
小厮回想了一下:“穿着嘛,就是个普通百姓的模样,他老弓着背也没露脸。
单凭这几点特征根本哪能判定是谁,三娘也不问了将那画轴接下,又朝那小厮说道:“有劳了。”
小厮行了个礼便下去了。
三娘回屋将那画轴打开,却是一幅渠河秋景图。远近虚实也拿捏得当,意境恰到好处,作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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