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若有所思地问:“听说二姑娘是岑公子的庶妹?”
裴喻寒不料她问这个,略一思忖:“也不算是,好像她本姓谷,生父死后,母亲改嫁到岑家,也才随了岑姓。”
难怪……对方当时眼中的柔情……与裴喻寒看她时的眼神竟是一样的。冷念沉默不语。
裴喻寒突然沉下脸:“好好的,你问岑公子干什么,说起来,你打进门就老盯着岑公子瞧,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冷念特想笑:“那要看看,是你有钱还是他有钱了。”
“冷念!”裴喻寒恨不能咬掉她一块肉,“你是不是想我掐死你?”
冷念咯咯娇笑,勾住他的脖颈:“掐死我,还有谁会像我这么喜欢你呀,傻瓜。”
夜晚,窗外晃过无数细细密密的碎影,冷念推开窗,忍不住一愕:“下雪了……”
她顿时惊喜若狂,好像发现不得了的事,踮着脚大叫:“少琼,你快瞧,是雪!是雪啊!”披上斗篷,冲到院里撒了欢地跑。
裴喻寒特不能理解她看到雪时的那种激动,斜斜倚着门,显得百无聊赖,不过漆黑的瞳仁里始终倒映着她在漫天雪花间转圈圈的身影。
等冷念玩够了,跑回来说:“你给我堆个雪人吧!”
裴喻寒颦眉,淡淡吐出几个字:“你无不无聊啊。”转身便进了屋。
不过翌日一大早,冷念还是看到院子中央,堆起着一个可爱的小雪人。
☆、第75章[连载]
冷念一鼓作气,也堆了个雪人,两个雪人紧紧挨在一起,就代表着她与裴喻寒,那场雪扯棉断絮地下了三日,等太阳透出云层,普照大地,两个小雪人便也慢慢融成一滩晶莹。
后来他们还去了寺院祈福,到街巷吃小吃,逛名楼闹市,那闹市里的人真多,人潮如浪,一下一下地拥了过来,冷念一不小心便与裴喻寒走散了,站在一家文玩古董铺门前,她一时好奇,推门而入,看到里面卖的皆是一些前朝古物,比如铜镜陶瓷,杂项雕工,由于年代久远,部分饰品的雕纹已是磨略简陋,冷念视线一瞥,被搁置角落的一对乳白圆月如意纹吊坠玉佩吸引。
掌柜见她感兴趣,在旁解释:“这是前朝名匠夏氏为妻子所制,当两块玉佩拼凑一起,便寓有‘花好月圆,永不分离’之意,后来战争四起,夏氏与妻子历经磨难,数次分离,最终又能相逢团聚,厮守终老……为此,便有个传说,佩戴此物二人,将永不分离。”
冷念听得一阵入神,口中喃喃念着:“永不分离……”
离开店铺,眼前仍是人山人海的闹市,虽然与裴喻寒走失,但冷念认得回家的路,一点也不害怕,走出集市后,她来到一座幽静的石拱小桥上,大概是避开喧哗热闹的人群,凛洌的朔风吹到脸上,使得神智为之一清。
“阿念。”背后传来熟悉的呼唤。
冷念转过身,看到裴喻寒立于桥一头,纯白的狐裘围脖已经松散开来,露出裸-露的肌肤与锁骨,他俊容染红,胸口仍在微微急喘,显然先前经过一番焦急的寻找,此际,他双目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然后展开双臂。
冷念莞尔,亦如花蝴蝶一样飞扑入他怀中,裴喻寒显得心有余悸:“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找也找不到,真是急坏我了。”
冷念微笑:“现在不是找到了。”
裴喻寒却不敢撒手,仿佛怕她是自己的幻觉,一撒手就消失不见:“阿念,我真害怕……适才找你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让我再也找不到你了,我该怎么办……”
“呆瓜。”冷念觉得他又犯傻了,笑了笑,“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接着想到什么,从袖中掏出梨花木小匣,拎起两块半月吊坠玉佩,“跟你走失那会儿,我无意进了一家文玩古董铺子,那家掌柜告诉我,如果两个人佩戴此物,就会永不分离,所以,我、我就买下来了。”
她腮颊洇着米分晕,其实故事难辨真假,根本无从考据,偏偏她听完掌柜的讲述,就忍不住买下来,而裴家什么稀奇玉石没有,眼前两枚吊坠太过简单古拙,唯恐他看不上,再笑话自己。
裴喻寒却仿佛吃了一惊,怔怔看着她,又看向她手里的吊坠,扬起嘴角,居然开心得不行:“阿念,这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我真高兴。”
他亲自将吊坠系在腰际,又将另一枚为她戴上,事后显得心满意足:“这样,咱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他眉眼含笑,像个天真的孩子,一句不会分开,抵过世间一切甜言蜜语。
他问:“你快乐吗,跟我在一起。”
寒风瑟瑟,河层上都结着霜渣,可她一点也不觉得冷,因为有他握着她的手,想了想,告诉他:“我十五岁之前,是最快活无忧的时候,遇见你之后,是最幸福的时候。”
她没料到裴喻寒会兴奋得把她举起来,还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吓得她小脸当场就白了,被他放下来后,米分拳如雨地朝他砸去,他却哈哈大笑,隽美的容颜在煦阳下流光溢彩,那么那么明朗。
回到淮州后,裴喻寒一下忙得不可开交,听闻裴蕴诗在年前订了亲,婚期比较匆忙,五月就要嫁往英州,而裴家生意上的大小事宜一直由裴蕴诗主管,如今即将远嫁,裴喻寒就需尽快接班上手,自然不能再过着曾经那种闲适的大少爷生活了,近来真真是忙得脚不沾地,每天至很晚才能归府,两个人也只能在深夜温存缠绵片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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