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中的一部分。他知道,只要陈孟二人一反,那么天下大乱的责任都会落到我和陆勉的身上。我和陆勉,不仁不义,他是逼我退位还是杀了陆勉都名正言顺,理所当然了。好深的心思啊。”
“哼……”余竞瑶忍不住冷笑,“你若是明君,他心思再深也算计不了你。”
“明君?天下有几个敢自称是明君的,他沈彦钦今日所为,和我当初有何区别?”
“当然有,宁王所为无愧于心。可你呢,同样是利用,你过河拆桥,为了自己所为的名声,先灭了越国萧氏,又害死了我父亲,这不是小人之为是什么?”余竞瑶盯紧了皇帝,句句不留情,恨不能把他这张邪恶的面具,伪装的外皮都扒下来。
“你挟了我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要威胁宁王,你可知站在你对立,恨不得你入地狱的仅仅是宁王一人吗?就算你用我胁持住了宁王,你胁持不住全天下的人,这京城的一兵一卒,没人会听你调配,民心尽失,这个位置你坐不久了!”
“住口!”皇帝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就算这位置我坐不久,也不会让沈彦钦来坐!”
说罢,他甩开了衣袖,瞪视了楚幼筠一眼,看得她又是一颤,便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门外的胡顺端着托盘进了来,托盘上,一只青玉酒杯盛着褐色的液体被送到了楚幼筠的面前。楚幼筠收起了那副楚楚的模样,雍然地看了看酒杯,又瞧了瞧余竞瑶,手指轻挑,“叮”的一声,杯倒酒洒,她却转向余竞瑶,平静道:“王妃方才那话,是说给我听的吧。”
……
陆勉说的没错,拿住了余竞瑶就等于拿住了沈彦钦,他来的倒快。
昭阳殿里,二人对视,此刻已经没有父子了,只有对手。
“王妃呢?”沈彦钦开门见山,丝毫都没客气,沈程明也用不着兜圈,“余竞瑶就在宫里,你想逼宫找她,可以,只怕你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来世等你了。”
面对威胁,沈彦钦清冷依旧,“说吧,你如何才能把她还给我。”
“只要你承认策划谋反的人是你,余靖添是你的帮凶。”说着,他给了身边老内臣一个眼神,老内臣会意,吩咐人从殿端来了小几,将外纸笔献到了宁王面前,让他书下认罪书。
沈彦钦没接,老内臣尴尬,无奈地站了一会,催促地把手里的笔塞给了他,转身退了下来。
沈彦钦转了转手中的笔冷笑。皇帝是想给自己加上谋反的罪名,除掉自己和余靖添。“就算我承认了,有人会信吗?”
“历史本就是可以任人涂改的,过去了,谁又会关心。更何况说这事是你策划的,也不冤吧。若不是你纵容陈孟二人,他们又如何会谋反。”
“不是我纵容,是凭我之力根本阻止不了。”沈彦钦望着皇帝,镇定解释道,“我若是想逼宫,凭六军在握,根本不需要废那么大的周章。”
“我知道。”皇帝笑了,带着戏谑,睥睨着沈彦钦,“你想要的是名正言顺,让他人信服,所以为了太子之位,你一直在忍。甚至在逃离京城之际,你完全可以挟持我而篡了皇位,但是你没有,仅仅是要了个太子的名分。”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太子的名分,我隐忍是为了名正言顺,但不是为了我。”
皇帝只觉得可笑,“不是为了你自己,你又是为了谁?”
“为了我唯一的弟弟。”
“沈彦辰?”皇帝不可思议地问道,这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为何沈彦钦把那孩子带到自己的面前,为何一直在默默地等。
“就算你赐名,封王,但你可曾把他当做你真正的孩子?没有,在王位的继承上,你甚至都没考虑过他,因为认下他,你只是情非得已,你有你自己的算盘,无非是想稳住我而已。”
“我凭什么认为他就是我儿子,谁又知道他是不是你从哪里寻来冒充的,即便是你母亲生的,谁又能肯定就是我的孩子呢?”皇帝摩挲着手里的玉佩,若非他派人暗中调查,竟不知越国的残余势力一直活跃在京城中,甚至是宫里。萧氏始终没断了和越国的联系,她那么恨自己,怎么可能还会生下他的孩子。“我能封他为王,已经算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了。我和她两清了。”
两清?亏他说得出口,沈彦钦彻底明白母亲离世前的绝望了。面前的他,根本不配为人。
沈彦钦目光深寒地瞪视着皇帝,看得他一阵阵脊背发麻,恍若又见到了华穆宫里,那双怨愤的双眸。皇帝躲开了,指着沈彦钦面前的纸道,“不用再多说了,你若是还想余竞瑶能活着走出,就把认罪书写下来!不然受连累的可不止她一人。”
不止她一人还会有谁?能威胁到自己的,除了余竞瑶,那便是宝儿,还有承越。哪一个不是他的至亲,皇帝的血果真是冷的。
沈彦钦看着面前素白的纸,思考片刻,随即泼墨而书,一气呵成。
书罢,他手腕一甩,那笔被他抛了出去,直直□□了殿堂的暖炉雕花中。
皇帝唇角一挑,得意地笑了,手指一挥,两个小内臣上前,一个捡走了沈彦钦面前的“罪书”,一个端上来一杯盛着褐色液体的青玉酒杯。
沈彦钦明白了,他今日是真的没想让自己活着走出这殿门。
“喝了它,余竞瑶会安然无恙的回到宁王府。”
皇帝漫不经心地言道,伸手接过了内臣递上来的“罪书”,可还没等看,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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