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她很怀疑的问题:“你确定这东西是我的?”
那人依旧是微笑着的温润模样,他颔首回答:“是。”
“可是!”燕飞飞的视线还是不能从那块玉佩上移开,“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贵重的东西!”
“或是友人相赠吧。”男子微笑说道,风清月明之中却又带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是沉思,又似探究,令人捉摸不透,“还望姑娘能替在下转告你那位友人一声,程家,不过是普通商户罢了。”他的话音落下,便起了身,衣袂扫过桌角,转身离去。
燕飞飞愣愣地盯着那块玉佩,在他这么一大段话中,找到了自己要的关键词:“程家?”
那个无故冤枉她把她关起来的可恶的程家?!
“你给我站住!”燕飞飞回想起程家对她做的那些事,越发的生气,直接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兴许是她的气势太过震慑人,不仅仅是那人顿住了脚步,店内的其他人也不解地向她看来。
那个挺直颀长若落落青松的身影亦是微微一顿,可不过一刹,便缓缓转过首来,不解地看着她,眉目干净漆黑,挺秀清冷。
“姑娘还有何事?”他就那么看着她,眸光柔和的像是十五的月色,朦胧却又干净。
燕飞飞被他这么一瞥,忍不住忘词了,整顿了一阵情绪,她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直气壮,叉着腰怒道:“你是程家大少爷?!”
在她提出这样的一个疑问时,那人也是缓缓转过身来,墨黑的发,雪白的衫,这样鲜明的对比,使得他的眉眼愈发夺目,鬓若刀裁,眉眼如画,淡宁悠远,好似天边的一抹浮云。他一笑,云销雨霁,彩彻区明:“在下,程景寒。”
他说出的不过简简单单五个字,却又带着不一般的分量。一时间,与他们隔得近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所有的言语,无不关乎眼前这一个看似瘦弱的男子。
程公子,程景寒。
燕飞飞敢保证,这号人物,在她失忆前,她肯定也没有听说过,毕竟一个做生意的商人,能有多大的地位?
这样想着,燕飞飞的心里就又多了几分底气,挺了挺她那平坦得基本上没有起伏的胸,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讨公道:“你是不是该给我道个歉?!”
“歉意的话,在下之前已经说过了。”程景寒微微垂下了眼睫,淡然一笑,眸中流转的柔光差点又让她泄了气。
“我……我……”原本燕飞飞还想揪着之前被荣桓关着的那事不放的,结果转眼想到了程家的那袋金叶子,顿时说不出话。
看向眼前这个气鼓鼓却又很快蔫下去了的小姑娘,程景寒又是垂眸一笑。
那人手底下,竟还有这般有意思的人。
“若姑娘无事,在下就先行而去了。”他静静地看着她,说道。
燕飞飞愣愣地点点头,也说不出什么话,就复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托着自己的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伸手拿起那一块玉佩,拿在手上左看右看了好一阵,才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往程景寒离去的方向追去。
小二见她这匆匆忙忙的模样,还以为她这是要吃霸王餐,一把拦住了她,恶声恶气说道:“小姑娘,你还没付钱呢!”
眼见得程景寒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她的视野,燕飞飞气的直接拿出一片金叶子就往他的脸上砸:“本姑娘又不是要赖账!”
人一向是见钱眼开的,小二一见这金灿灿的物什,态度立马来了个大转弯,一脸谄媚地想要恭维她几句。燕飞飞听得心烦,直接接就把他给推开,然后追了出去。
好在她虽然是腿短人短,但身体还是灵活的,追出去的时候,程景寒刚准备踏上马车。
“你等一下!”燕飞飞在酒楼门口站着,远远看着他,大声喊道。
可是她并未指名道姓要谁等一下,程景寒上车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下。原本燕飞飞是想要上前把他给拽下来的,但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荣桓剑一横,就将她给隔绝在外。
这样一番不小的动静,终是将程景寒的注意吸引过来,看着荣桓凶神恶煞地对着燕飞飞,忍不住道:“荣桓,不得无礼。”
荣桓到底是个好手下,听了他这么一句,就乖乖地将剑收回。
见自己没了阻碍,燕飞飞赶紧上前,拉过程景寒的袖子就把他给拽到了自己的身边,可是她的力道没有控制住,她直接撞上了程景寒的胸膛,她微微一扬首,就能清晰看见他的脸庞。
一时间,两人相距不过半寸,燕飞飞饶是身为江湖儿女,也忍不住生了几分羞赧,就在她垂首掩去眼底的那份不自在时,程景寒略有些冰凉的手碰上了她的脸颊。
他的手就像是寒玉般的温润,那分凉意透过两人相触的肌肤渐渐渗入燕飞飞的肌理,拉回了她的神智,她连忙把程景寒给推开,羞恼地捂住他方才碰到过的半寸肌肤。
荣桓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俩,在程景寒一记眼神之后才正了正神色,忍住不笑。
程景寒到底是有风度的翩翩君子,察觉自己的失态之后,略微向她垂首道歉:“是在下冒犯了,望姑娘见谅。”
燕飞飞鼓了鼓腮,方才对他生的那几分好感顿时消失全无。
果然是出没风花雪月的登徒子,还偏要装什么谦谦君子!
“不知姑娘找来,可是有什么事?”程景寒拢了拢广袖,转眼看着她,眸色似水。
燕飞飞闷声闷气答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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