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楚羽不知该从何起,“我……”
“白姬擅闯无妄界,是罪有应得。”梓桐没有提及楚羽之事,“她今日伤了夫人,等救回老夫人,这笔账咱们还是得跟她算清楚的。”
楚羽点头,梓桐不提,她自然也不会。
“对了,夫人大半夜的在荷塘那儿做什么?”梓桐伸手,轻轻捏了捏楚羽的伤口,这伤没有十天半月的怕是下不了地。
“荷塘会吃人,白日里这莲花庄丢了一个女孩叫莲妹。”楚羽道,“我是怕这些孩子惹出祸来,所以跟着去的。”她顿了顿,“我真的看到了脏东西,奇丑无比,长得尖嘴猴腮,指甲还长得很,让人见着就恶心。”
梓桐想了想,“尖嘴猴腮?莫不是水猴子?”
楚羽一愣,“何为水猴子?”
“所谓水猴子,就是老百姓常的水鬼罢了!这玩意带着一股怨气,在水下力大无穷,寻常人根本难以抗衡。他们惯用皮面来迷惑岸边的人,有的时候会钻进已死之人的身子里,教岸边的人以为那是戏水之人而逐渐放松警惕。”梓桐轻叹一声,“早时候还称其为河伯,对我们来,只是个阴狠无比的孽障罢了!”
“钻进身子里?”楚羽骇然,“我之前看到一个女孩,那女孩是有影子的,害我险些误以为那是个常人,难不成……”
她快速取出怀中的那枚莲子,“这莲子是不是也有问题,我闻着就有一股血腥味,险些吃下腹中。”
梓桐接过,“这莲子凝着不少怨气,沾着阴气,的确不是好东西。这是水猴子给的?”
“是!”楚羽颔首,“当时我闻着这味道不对,没敢吃。只是我觉得很奇怪,听王大夫,这莲花庄存在这里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何以这近百年来会出这等事情?早些年不是相安无事吗?难道妖怪也跟候鸟一样,有迁徙的毛病?”
梓桐想了想,“约莫是这庄子里的人做了什么事,才会招来这样的东西。若是不找出根源,就算除了这个还会有下一个。没了十里荷塘,也会有下一个危险之地。”
这话的确有道理,楚羽摸着自己脖子上的袋子,一时间也猜不透到底怎么回事。她瞧着自己的伤口出神,隐约觉得有些东西对不上,比如自己受了伤,这伤口约莫会出血?
幽冥血具备奇香,早前还招惹了东平郡无数鬼怪,这一次……好像很平静,要不然她哪里还有这平静的日子。
“夫人怎么了?”梓桐问。
楚羽摇摇头,“没什么,时辰不早了,早些睡!”
梓桐颔首,然后去找王大夫取了被褥打地铺。既然找到了楚羽,她自然不敢再大意。白姬虽然负伤逃离,但保不齐会死性不改。
熄了灯,楚羽问,“如果真的是水猴子,你会帮着把它除了吗?”
“我没这个本事。”梓桐道,“凡间的事情我尽量不插手,除非他们威胁到你的性命周全。我虽然有术法,但是夫人想要去不留人客栈就得拿出该有的诚意,否则你是找不到不留人客栈的。”
楚羽骇然,“为何?”
“若是人人都能找到,你觉得这掌柜的能有多大本事篡改生死簿?”梓桐翻个身,轻叹一声,“不留人客栈存在这天地间上万年,谁都不知道这掌柜的是何来历。以她的修为明明可以驰骋天地间,却不知为何要坚守这一隅之地。”
楚羽顿了顿,“她比你们的年岁都要大吗?”
“何止是我们。”梓桐苦笑两声,“连十殿阎罗都不敢轻易造次,你就该知道她的来历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我能换得我娘的重生吗?”楚羽低低的问。
梓桐想了想,“那就要看夫人的运气了,不是去了不留人客栈就能换得你想要的。我没去过,是以不敢轻易回答夫人,但夫人还是要有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楚羽抿唇不语,没有再多什么。
夜里睡得沉,她觉得怀里有东西,然后又好似梦到了霍庭燎。梦中他一如既往的抱着她,将她圈在怀里。他的怀抱,仍旧温暖。
可是梦里如何,梦醒之后都不过黄粱一场。
怀里只有那只黑猫与她紧贴着,哪有什么霍庭燎。
梓桐已经端了脸盆进门,“今儿下了雨,难免寒凉,夫人莫要急着起床免得受凉。”
“下雨?”楚羽顿了顿,“那我们没办法启程了?”
梓桐递上毛巾,“需要耽搁两日,这庄子内外奴婢都看过了,没有像样的马车。出了庄子还得走上大半日才能进城,雨天路滑不便出行,夫人先以伤势为重!”
“可是我娘耽搁不得!”楚羽急了。
“心诚则灵,一步天涯。”梓桐意味深长,“这事急不得。”
的确是急不得,这场雨越下越大,大有留人之意。
楚羽坐在木轮车上,望着院子里的倾盆大雨,想起昨夜铁军们的放水之举,不免觉得这雨下得太及时了一些。估计是这水猴子心有不甘,所以惹出来的风雨交加。
铁军坐在门槛处,一动不动的盯着院子里的雨,怀中抱着那柄竹剑。
“铁军。”楚羽上前。
“我娘走的那一天,也下了一场大雨。”他定定的望着大雨,“如今莲妹走了,又是一场大雨,老天爷真是不长眼,总是欺负好人。”
梓桐深吸一口气,“最是离别处,风雨自留人。”
她抬头瞧了一眼黑压压的顶上,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连楚羽怀中的黑猫似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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