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
薛一颜没有接话。
“你去日本的事,我也告诉了他。”
薛一颜呆住了。
后来的一程,两人没有再交谈。航站楼越来越近时,甜甜语气强硬道:“薛一颜,如果你后悔了,我立刻捎你回去。”
薛一颜眼中情绪翻转,她痛苦地闭上眼睛。
车子驶进航站楼,薛一颜神色已如平常,她让甜甜停车。
下车前,她对甜甜说:“我做不到。”
甜甜看着她,送别的话没有说,只挥了挥手,道了句“平安”,然后便开车走了。
登机手续很顺利,薛一颜一路处于失神状态。
在登机口落座时,墙柱上有个时钟,上面显示了北京时间。
她没有过多犹豫,掏出手机,起身拨了他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椎香没有主动开口。
薛一颜稳了稳心神,道:“我在机场。”
“我知道。”
“为什么……”
“为什么不留你吗?”椎香打断她,“如果我留,你会吗?”
薛一颜心神一晃,避开他的话,道:“我是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要去日本的事。”
椎香那边短暂沉默:“我和自己打了个赌。”
薛一颜没有接话。
“结果赌输了。”椎香的语调很平静,平静得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薛一颜强自压下心潮,费力将酸涩的视线移向落地窗外,那里停着待飞的飞机,人影显得分外渺小。良久,她的语气里带着些悲伤,道:“我想过,很仔细地想过,和你在一起的可能。请原谅我是个悲观的人,我知道从现在起,如果我们交往,也许会有一段时间,我们会相处得很快乐……这都取决于我,取决于我能装多久。”
椎香没有打断她,她得以继续说下去:“你也许不知道奶奶去世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愧疚是一个短时期的心理感受,更长的是,我找不到目标,我找不到自己,在泰国也好,回国也好,我不知道自己未来要做什么。这让我觉得很恐怖,我不能让这样一个我留在你身边,我怕自己会变得可怖,患得患失。我想爱你,可我想先找到自己。”
“你明白吗?”
椎香的语气依旧很平静:“在我身边,不能找吗?”
薛一颜狠狠地摇头,摇了半晌她想起自己是在打电话,转而说:“我试过了,在你身边,我只会更加迷失……我怕有一天,你不要我了,不奇怪,连我自己都很讨厌自己,就好像现在,我很讨厌自己。我明明想留在你身边,我试过了,我无法清除脑子里的负能量,我没办法全心全意和你在一起。”
漫长的沉默,薛一颜握手机的手突然开始发抖,她很努力在压制情绪。
“去多久?”椎香问。
“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很慢。”
椎香静了静,忽而换了个语气,缓缓道:“很奇怪,从小到大,我身边的人总是要离开……所以我很早就知道,人和人之间就那么点缘分,过完就没了。我只是不太懂,为什么我们之间……会这么短。”
薛一颜张口想说话,椎香那边接着说:“一路平安,我挂电话了。”
“好。”
椎香的电话应声而挂,没有多留哪怕一秒钟的时间,薛一颜及时伸手扶住墙壁,沿着边缘,缓缓滑了下去。额头出了虚汗,是一种很飘忽的感受,仿佛有人从她心里挖走了什么,一瞬间空得厉害。不是想哭的情绪,只是害怕,像是在往深不见底的深渊坠落。
有眼泪顺着嘴角流进口腔里,咸咸的味道,还带点儿温热。
薛一颜不常哭,即使奶奶去世,她也没有哭过。她想过为什么自己总因为椎香而哭,可是始终想不明白。为此,她曾自责过,是不是对奶奶的感情还不够深?今天她才恍然有点明白,每次她因为椎香而流泪的时候,其实往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那是不由自主的生理反应,眼泪走的不是理性那条路。
原来这是失恋的感受。
10?温柔无因果
1
艾桢的新专辑特地请了日本有名的制作人平井遥监制。为此,她有小半年的时间待在东京,白天几乎都泡在平井遥的工作室里。
平井遥性格很古怪,典型的艺术家人格。答应替艾桢做监制,是艾桢托了一位叔叔的关系,此前公司也找了各种渠道联系平井遥,始终没能把这项合作谈下来。因此,艾桢分外珍惜这次的合作机会——即使在日本的这段时间,她只见过平井遥三次。
这天,照常是去录音室录音,上星期送去给平井先生听的小样,他亲自标出了一些问题部分,除了演唱方面,伴奏也有一些需要修改的地方。
经纪人夏青陪她一起去工作室,路上,夏青接了一个电话。艾桢原本在看修改稿上的批复,听到夏青那边疑问的声音:“椎香?”
艾桢将目光转向夏青。
艾桢和椎香的渊源很深。
crab出道前在美国上课,那时艾桢曾在很多聚会上见过椎香,他在纽约请的指导老师是j,艾桢的偶像,也是艾桢父亲的朋友。
艾桢回国发展,是父亲的主意,她自己也想试试。为了还人情,“天胜艺光”签了她,并且,很负责任地培养她。可是,在国内,艾桢反而没有再见过椎香,她差点就要忘记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那种心动的感觉。
直到一个月前,椎香关注她的i。
这件事在国内很轰动,艾桢起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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