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蔚神秘一笑,没揭示谜底,只道:“是你家沉小爷临走前安排的,保准你高兴。”
庄清研苦苦思索,都不知道这个惊喜是什么。
直到次日清晨,床边出现那张亲切又意外的脸庞时,谜底这才揭开。
那是在她昏沉睡了一觉后,床边突然有人轻轻唤她,还有人轻抚她的脸,声音充满了心疼,“研研……研研……”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老妇人,头发微白,正一脸风尘仆仆站在床边,眼红红地看著她,“研研,让你受苦了。”
“姑妈!”庄清研惊喜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意大利养病吗!”
这就是庄清研的姑妈庄宁,昨日庄清研想起的那位。庄家人丁单薄,算起来姑妈是庄清研这世上唯一的近亲了,只是老人家随夫定居国外,不常回国。姑妈个极有本事的生意人,庄清研那会读大学时,庄未年将女儿独自留在国外,就是有亲戚照顾,自己放心。
老妇人背脊笔直,书香门第的教养让她看起来不苟言笑,即便难过她仍是姿态端正地说:“孩子,姑妈对不起你,你爸爸出事的那会,我应该来的,我却生了大病,意识都不清楚……等我做完手术后,你爸已经没了,庄家也被你后母占去了。我想来帮你,可站都站不起来,拖来拖去拖了三四个月……好歹我终于好了点,刚说要来看你,就接到小蔚那孩子的电话,说你在医院急救,吓得我不轻……”
历经最初家破人亡撕心裂肺,如今庄清研已能平静地安慰姑妈,“让姑妈担心了,您放心,我现在还好的,爸爸的仇我会记著。”
庄宁擦去脸上泪,看著庄清研头上的伤问:“这次你的事,又是沉碧如她们干的?”
“现在具体还不清楚。”庄清研环视病房一眼,谢挚为了给姑侄俩谈话的机会,早就出了病房,而病房周围也没什么人,她彻底放下心来,道:“我现在也在猜测,到底是沉碧如一伙人,还是ag。”
庄宁表情一顿,注意力骤然转移到最后两个字眼上,“ag?”
“姑妈,您知道这吗?”庄清研先是微愕,想起姑妈这些年在国外人脉众多,听过这个词也不算意外。于是她又说:“爸爸走之前,让我堤防ag。”
庄宁的表情既凝重又沉痛:“ag虽然神秘,但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这猖獗的匪徒组织,当年你妈妈的死,他们逃不了关系!”
庄清研怔住,之前只是觉得ag可怕,而母亲的死,父亲过去只含糊地说是因公殉职,她从不知道竟跟ag这杀人掳货的组织有关。
她越想越心惊,ag、画卷、秘密、还有母亲谜一样的过往……事情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棘手了。
她正想再问,床边庄宁已经起身,焦急地对庄清研说:“不行,这太危险了!光沉碧如杨立就不够你招架,现在再来个ag怎么得了!这样,你伤好一点就跟我回国外,你现在还小,等你大一点,咱再回来谈复仇。”
庄清研急的脑袋又痛起来,“姑妈我不能走啊,我现在要是走了,就意味著把庄家拱手让人,这是我爸妈还有我爷爷奶奶几辈子的心血啊,我不能让沉碧如她们糟蹋了。再说,我公司也开了,那么一大摊人,哪能说丢就丢?”
见庄宁仍是一脸担忧,庄清研又说:“姑妈你放心,我不再是过去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了。而且我还找了个盟友呢,他叫陆澹白,光大的董事长,很有能力的一个人。”
“陆澹白?澹白?怎么觉得这名字有点熟……”庄宁皱起眉,想了想,“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听到这个词?好像好多年前,有一个孩子叫澹白,我还抱过他来著……哎呀,老了记忆力不行了,但这词真耳熟。”
庄清研道:“那多半是巧合,我这个陆澹白不是h市人,您不认识他的,再说您这都移民多少年了。”
庄宁默了默,轻轻点头,“也是。”
接下来的时间,姑侄俩又说起了其他要紧事。
……
庄宁是夜里走的,临走前千叮万嘱了一番,推门出去时,还尤不放心地问了庄清研最后一个问题。
“研研,你确定,你那个盟友陆澹白真的可靠吗?”
她严肃的表情让庄清研一凛,“姑妈怎么这么问?”
“如果说你爸给你的信息是对的,ag就在你身边,你有没有怀疑过,陆澹白就是潜伏的这个人呢?”
针管里的药水静默地往下滑,庄清研亦是静默无言。
须臾她说:“他不是坏人。”
声音虽轻,充满坚定。
便重伤之后他并未出现,她倍感失落,但谈到关键问题,她仍不予多疑。
……
姑妈走后,庄清研看了一眼墙上挂钟,夜里八点。
来医院都过了两天两夜,陆澹白仍然没有出现。
她看著雪白天花板,重伤初醒时那些欢欣鼓舞的期待,渐渐化为一声轻轻叹息。
闭上眼她静静又睡去了,怅然归怅然,伤还是要养的,毕竟人生还有那么多艰难在等她。
……
陆澹白是庄清研住院第三天出现的。
彼时正是晌午,谢挚恰好出去打饭,房里只有庄清研一人。陆澹白推门进房时,庄清研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等到这个点,她早已没有任何欣喜。
所以当陆澹白进房时,庄清研将脸别到了一旁,面对墙面不看他。
陆澹白不以为然,看著她包得厚厚绷带的后脑说:“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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