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眠丹?”陆钰也是有些疑惑不解。
这种药物他当然颇为熟悉。
这是富贵人家用来镇定安眠的丹药,有助服药者进入短暂的沉睡。和麻醉散不同的是,金眠丹仅有安抚助眠的功效,并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伤害,这才成为皇亲国戚府中常备的宠儿。
难道……这是朝歌做的?
朝歌公主是他的亲妹妹,他岂会不知这丫头心里所想。平日里找着借口总是想往他府上跑,就连在宫里遇见也总是打听司鹤的下落。
他知道,之前司鹤在国宴上可谓是大出风头,别说是区区一个朝歌,就连父皇也对司鹤青眼相看。司鹤这还仅仅只是崭露头角,要是日后羽翼渐丰,待他平步青云,扶摇直上,身边的莺莺燕燕只会越来越多,那到时候,又有谁能够陪在自己的身旁呢。
时值盛夏,陆钰只觉得心中燥热难当,心中一团怒火越来越盛,已有喷薄之兆。
他不知道此刻在恨谁,只是觉得每一件事都不能遂他意。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
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呢。
……
司鹤在屋中等了半晌,都没见着人影,只有几个奴婢恭恭敬敬地候在一旁。他心里有些不安,正欲跨门出去,却撞上从屋外进来的陆钰。
“四殿下,”司鹤见陆钰同沈太医在屋外说了许久的话,以为是自己被那毒虫叮咬,染了什么疾病,“沈太医可是说我这昏睡有什么疾症?”
陆钰刚想安抚他几句,转而心下一明,叹了口气道,“起先我以为你只是受了风寒,没想到沈太医说你似有中毒之兆,要多观察些日子。”
“这……”司鹤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自己被那小虫叮咬的地方,红肿已经消失,只留了一个小红点。自己身体倒没有什么异样,唯一不同的是,头有些晕沉沉的,身体也有些寒意。
“不如你在府上住上一两天,后日是六弟的生辰,早早地就说了在惠喜楼摆个宴席,咱们兄弟几个简单庆祝庆祝,请了些戏班子好好热闹一番。”
陆钰这一番话说的利索,司鹤连话都c-h-a不上,好不容易见陆钰止住了话头,他连忙道:“四殿下,此事不妥。”
陆钰已经在宫外有了府邸,离皇宫不远,也在秣城,按照司鹤脑海里的记忆,明年封王之年,就是他娶亲的日子了。
陆钰好歹也是四皇子,自己住他府里,非亲非故,总会被嘴碎的人认为有些攀高的嫌疑,并且龙生九子,党羽之争不可避免,他可不想早早站队。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陆钰笑了笑说:“司鹤你是不是担心你爹和你娘不同意?你就放心吧,刚刚我已经派人去司府说明了此事,司夫人已经同意了。”
司鹤没想到陆钰动作如此之快,他还未说话,又听陆钰不经意地笑道:“六弟素来喜好丹青,司鹤你若是能够指点他一二,日后也定是有好处的。”
“四殿下是想让我……”司鹤皱眉,陆钰的意图已经如此明显,他是想靠他来笼络人心。
“司鹤,你是我的陪读,也是我的挚友。”陆钰故意把挚友两个字咬的重,他伸出双手搭上司鹤的肩膀,“日后我若……”
“四殿下的心思司鹤明白了。”司鹤恭敬地朝他鞠了一躬,打断了他的话:“隔墙有耳,四殿下谨言慎行。”
……
陆钰给司鹤腾了一间厢房,又派了两个婢女给他收拾屋子供他使唤。窗外月色渐深,司鹤屏退了婢女,独自借着一抹烛光思考着如今的局势。
关于曾经的记忆,随着现在时间的增长,已经开始有了消逝的迹象,他甚至已经有些记不清在上一世的这个时候,自己在做些什么。
但唯有一点,他仍明白记得,在这一年,陆钰将会发现自己的异术。
还是在这间府里,在墙角边的树下。
如果时间能回转,那么是不是说,这件事自己是可以阻止的?
……
“掌柜,两间上房。”俞江摸出几枚碎银搁在桌上,有些好奇地问道:“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喜事,怎么一条街都是张灯结彩,最中间的楼上还挂着五彩灯笼?”
“小兄弟是外地来的吧?”掌柜是个胖光头,瞧着也算和善,“后日是六皇子的生辰宴席,就定在咱们这条街中间的惠喜楼,包了一天的场子,花了大手笔呢。”
“六皇子?”季妄怀在脑海里想了一遍,没太大印象,“如此说来,其他皇子也会到场?”
“这可就不知道了。”掌柜呵呵一笑,收了钱,拉长了声音吩咐道:“两间上房——”
这一路上风餐露宿,都没怎么好好休息,九清俞江便早早地躺下睡熟了。季妄怀的房间在他俩隔壁,他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便披上外袍,下楼向小二要了一壶酒,自己靠在窗边喝起了闷酒。
他长发披在身后,只是在发尾松松地扎了一个小束,季妄怀肤色本就白皙,由于身中寒毒,身形也并不强壮,要是被俞江看见,又会说他身体不好让他戒酒了。
昨日宫里有消息传来,说是最近太子的病渐渐趋于稳定。父皇母后都放下心来,只有他觉得此时还不可高兴太早,太子的病情稳定对他们寻药当然有所益处,这也算是给他们争取了更多的时间,但是寻医问药之事,并不能有所懈怠。
季妄怀曾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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