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泡在水里的时间越长,治疗起来的痛苦就越多。”
我看了看小宝,他泪汪汪的抱着我:
“不要,姐姐,不要上去。”
唐知敏接着说:
“当然,也有可能你会被救上来,而小宝因为体积太小而沉入江底,他会感觉到江水的冰凉,呛人的痛苦,还有全身像千千万万颗针扎过一样的疼,但我觉得,最有可能就是你们都会获救,你知道的,我们国家不允许安乐死,所以被救起的小宝要经受他做经受的一切而逐渐死亡,你什么都阻止不了,连往生的信念都会崩塌。”
唐知敏的话毫无说服力,反而会让我更加想带着小宝寻死,岸边也有很多人在指责着唐知敏,让他滚上来,不会说话就闭嘴。
接着那些人开始给我讲述活着有多美好。
我多想呐喊一声,那是因为你们都不能感同身受我们的疼痛。
别人的同情,再怎么泛滥,也终究只是同情,所有的痛苦还得我们自己去承受。
宋安戈张开双臂向我:
“活着吧,求你了,只要你活着,我愿意陪着你历经一切。”
我冷冷的看着他的眼,质问:
“包括不惜一切联合所有人来骗我吗?”
宋安戈和邓珩面面相觑,我指着岸边的手机:
“就在刚刚。有人告诉我,你没病,你一直都在装病骗我,宋安戈,你把我当傻子一样的欺骗,你的良心不痛吗?”
宋安戈面露难色:
“你先回来,你要找我算账,也要活着才行。”
唐知敏很沉重的打断我们,呼唤着我:
“江离,快上来,已经有人报了警,若是警察来了,你的罪名可就大了。”
我看了看岸边,突然看见了唐攸宁,随后看到王潇潇从人群当中挤到了前面,对着我喊:
“江离,你快看。”
我本能的朝她手指的方向回头仰望,就在那时,橘子洲毫无预兆的,第一朵烟花绚烂绽放开来。
也就在那一刹,宋安戈和邓珩身姿矫健的将我和小宝抱回了岸边,小宝撕心裂肺的哭着,他身上的血水沿着他的手臂滑在我的脸上。我身体里的所有力气都像被抽走了一样,最后只剩下惭愧的一声:
“小宝,姐姐对不起你。”
那天,烟花是我眼里最后看到的,那么那么的美。
求死不成的我,应验了唐攸宁的那句话,求生不得。
小宝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而我被带进了精神病院,在警察来找我录口供之前,唐知敏因为医生的便利之职,带着乔装成助理的宋安戈来找我。
唐知敏双手交叉,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宋安戈一直在安慰我:
“没事,有我在,别怕。”
我很冷静的问:
“我会坐牢吗?”
唐知敏如实的告诉我:“鉴于小宝的特殊情况,也没有具体的监护人,还有你自身的情况,如果你能出示精神病患者的证明,你就不用坐牢。”
我苦笑一声看着这有铁门锁住的病房:
“这里跟牢房,没什么区别吧?坐牢还不用那么长的时间,在这里呆着,就是一辈子了,不过也好,这样我就解脱了。不用再还债,不用被这个冰冷的世界撕碎我每一寸活着的决心,宋安戈,你不必为我做什么,所有结果,我都接受。”
宋安戈蹲在我脚边仰视着我:
“江离,以前那个生命里茂盛自强不息的你,哪儿去了?难道就是因为小宝一心求死,你就失去了作为一个成年人所有的理智了吗?在情感上我们都相信你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但这是中国,我们国家以你这样的做法,是违法,是犯罪,是蔑视生命。”
我嘲讽的看着他:
“多可笑啊,你不也一样蔑视过生命诅咒过自己吗?”
宋安戈摊摊手解释:
“江离,我骗你是我不对,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闯入我的生活,是意料之外,那个时候的我,确实拿到的结果是胰腺癌晚期,我当时比你脆弱多了,我一心求死。多一秒都不愿活着,是你拯救了我,是你的出现让我知道,我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我没有阻止他,任由他解释着。
唐知敏拍拍宋安戈的肩膀:“你们先聊,我去找医生聊聊。”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俩,这一次不比前几天在医院,我没有被五花大绑,可能是我一直表现的很冷静吧,宋安戈握住我的双手,诚恳的向我认错:
“我去北京复查的时候,是猫儿陪着我的,那时我就知道有人在我的体检报告上做了手脚,也是因为我大意,我以为邓珩是医生,误诊这件事不可能出现,更不可能有人做得了我的手脚,但事实证明,我的敌人比我狡猾很多。”
我有些震惊:
“你的意思是?邵文信和陆可儿联手骗了你?”
宋安戈低着头,我纠正自己的话: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陆可儿应该不知情。不然她不会这么义无反顾的放弃了你,但是邵文信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为了得到陆可儿,他跟你有仇?”
宋安戈抬起头来:
“这些都不说了,江离,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耍小性子的女人,你愿意听我解释,我其实知道,所有的解释都不用解释,但我必须解释,这是我对你的尊重,我知道自己没病后,本想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但那时的你被债权人追,生活很灰暗,我想与其给你正能量让你觉得生命有奇迹,不如陪着你,用同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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