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是她的心理医生,就请你跟家属说吧,现在她这样。不仅仅是抑郁症了,要尽早送到精神病院去。”
唐医生坐在我的病床前,我没有为难他,只是很平静的对他说:
“唐医生,我不知道自己的病情有多严重,但我想请你,多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会配合吃药打针,我会尽量稳定情绪,但我必须陪在小宝身边,是我太晚找到他了,才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唐医生握住我的手,温热,很有力量:
“江离,你现在不需要自责,我相信你是一个能够抑制自己情绪的人,你现在听我说,以你目前的状况,最好是出国接受治疗,二少爷当年的状况比你还糟糕,但他现在几乎痊愈了,国内的精神病院,我不建议你去,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遇到了太多坎儿,但我相信你会挺过去的,你看,你还有那么多的朋友陪着你。”
我不敢往病房外,我知道,宋安戈他们都会守着我。
可我不能走,我走了,小宝怎么办?
我抓紧唐知敏的手:
“唐医生,小宝他?”
唐知敏声音有些哽咽,他的眼里泛着泪花:
“这个孩子,恐怕活不长了,你放心,邓珩一直在积极的抢救他,但他烧伤严重,多处器官都出现衰竭的症状,并且...”
唐知敏犹疑了,似乎不愿意告诉我。
我着急的想要坐起身来,但我的身子依旧被绑住,动弹不得。
宋安戈从外面闯了进来:
“唐医生,二少爷今天受了刺激,好像需要你帮忙开导,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知道宋安戈是故意支开了唐知敏,但我追问他关于小宝的事情,他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安慰我,我要快点好起来,这样才可以更好的照顾小宝。
我的手都被勒了,宋安戈叫来了护士,强硬的让她们将我解绑。
护士担忧的看着我:
“这个,恐怕不行,今天这事虽然压下去了,患者家属也表示同情,但她具有攻击性,怕再出什么岔子,我们...”
宋安戈咆哮:
“出了事情我担着,你要是不敢的话,叫你们邓医生来。”
护士战战兢兢的看着宋安戈:
“邓医生在跟各科医生会诊,为了那个救不活的孩子,他固执己见,已经跟领导们闹的不可开交了。”
我拉了拉宋安戈的手:
“算了,唐医生说我需要观察几天,我这几天会平稳情绪的,你被为难她了,宋大叔,我的手机呢?我想给霸叔打个电话,他认识的人多,应该能找到救小宝的专家。”
宋安戈从口袋里掏了手机给我,我交代霸叔不要跟徐曼说起小宝的事情。霸叔那边说他会尽快找人来星城,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可以把小宝接到北京去,或者送出国去治疗,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挽救小宝的生命,同时对伤害小宝的刽子手,他会找到并严惩的。
挂了电话后,我在心里默念着唐攸宁三个字。
这个女人,不管她是不是伤害小宝的刽子手,我都不会放过她的。
我在医院静养了三天,是唐知敏作保,我可以像个正常的病人一样接受医院的治疗,那些绑住我的东西才从我身上除去。
这漫长的三天,邓珩不眠不休的在寻找着救小宝的治疗方案。
宋安戈他们也不眠不休的守了我三天,最后宋安戈昏睡在病床边,我悄悄爬起来,想去找邓珩,让他带我去见见小宝。
在邓珩的办公室门口,几个护士聚在一起议论中,有个长相很讨喜的小护士长舒一口气:
“邓医生终于睡着了,这三天,他都快把自己累死了。”
有护士附和:
“可不嘛,为了这个孩子,邓医生可能连医生都做不成了。”
另一个护士说:
“那不会,最多是把孩子转移到别的医院,但我觉得得出的结论也是一样的,这个孩子太惨了,肯定活不成,我听说那孩子可遭罪了,他的月工门破裂,应该是被那个了,你说说,谁那么丧心病狂,对一个那么小的男孩动手。”
月工裂!
我震惊了,倚靠着墙才勉强站得稳,其中有个护士我认识,是邓珩的学生。
她上前来扶我:
“你怎么出病房了,你来找邓医生?”
我抓住她的衣袖问:
“你刚刚说gāng_mén破裂的那个孩子,是谁?”
她害怕的摇摇头,不说。
其余人一窝蜂的散了,在我的逼问下,她才承认:“就是你抱来的那个孩子,他体内多处器官出了问题,加上烧伤严重,活着也是遭罪,可惜我们国家不允许安乐死,不然我作为医生,都不忍心看着孩子这么遭罪,但凡我们医生有办法能救活孩子,哪怕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不会放过的,可这个孩子实在是受伤太重,回天无力了,只希望他少遭点罪才好。”
是啊,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
但凡有半点希望,哪个医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从邓珩的办公室门口回来,我呆呆的躺了几天,不吃不喝,不想说话。
王潇潇哭着求我吃一点,那些白粥吃下去,立刻就吐了。
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我想陪小宝一起活着。
但我身体的排斥反应越来越明显,起初是不能吃东西,一吃就吐,吐到胆水都出来了,后来水也不能喝了,一喝下去就觉得浑身难受,我把自己身上挠的到处都是伤口,王潇潇和杨柳月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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