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束手电光照了过来,让他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是个干瘦矮小、头发花白的老头。
虽然他才是被撞的那个,却忍不住担心撞人的那个是不是把自己的骨头给撞散了,那老头站都站不稳,两只j-i爪一样枯瘦的手哆哆嗦嗦地抓住他的外衣,泪眼汪汪地盯着他。
那眼神看的钟云从都有了罪恶感。
“把这老家伙给我抓起来!”大部队赶到了,二话不说就把老头给提溜走了,钟云从尚未反应过来,正想着打听一下老头到底犯了什么事儿才被这般围追堵截。
他还想着多管闲事,却冷不丁被人y-in了一把——那个完全被他忽略的劫匪在纠察队靠近的时候,把板砖一丢,扯着嗓子就吼了起来:“长官!我要举报!这个人他持枪抢劫!我就是受害者!”
钟云从目瞪口呆:黑白就是这么被颠倒的。
“不是,几位长官,你们别听这混蛋信口开河,明明是他要抢我……”钟云从赶紧为自己解释,却忘了自己手里握着的枪。
纠察队捕到了想要的猎物,正要鸣金收兵,没料到这边还有一档子事,原本也没当大事,不过听到“持枪”两个字,一个个耳朵都竖起来了。
再定睛一看,那年轻人手里果然有枪,枪口还对准了举报人,这不是人赃俱获吗?
于是苦口婆心努力解释的钟云从一脸懵逼地被人没收了□□,反剪了双臂,按在地上摩擦。
“冤枉啊!冤枉啊!我才是受害者啊!”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冤,却猛地发现几个围着他的纠察队员齐刷刷地分出了一条道。
什么情况?钟云从嚎的同时,眼角余光努力地看出去,也只瞥见一双麂皮靴慢悠悠地走近。
靴子的主人最后停在了他跟前,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脸:“吵死了,安静一点。”
是个相当好听的男声,懒洋洋的,听起来也没什么威慑力,可钟云从还是飞快地住了嘴,他很识相,知道这人才是老大,要给人家老大面子才行。
一名队员双手把缴来的枪械上交:“队长,这家伙真有枪,而且……”
后半句话他是凑到那队长耳边说的,钟云从没听清。
于是整个人愈发的七上八下。
那边反咬一口的劫匪也被绑了起来,一叠声的大呼小叫,中心目的就是混淆视听,贼喊捉贼。
钟云从一听,气得不行,忘了禁言的规矩,不甘示弱地跟他对呛。
两边打擂台似的互相喊冤,搞的纠察队的人都无语了,正打算暴力镇压的时候,只听那队长轻笑一声:“堵上他们的嘴,两边都带回去。”
这下连喊冤的机会都没了,钟云从生无可恋地被塞进了一辆车的车后座,没一会儿,发现身边多了两个人。
那二位同样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东西,一个是先前那老头,另一个则是个年轻女子,看腹部隆起,竟然还怀着孕。
钟云从简直百思不得其解,这一个老头,一个孕妇,能犯下什么大罪?
第39章 虚以委蛇
下了车之后,钟云从就被拖进了一间又冷又暗的小黑屋,他被扔到了墙角,没一会儿,那纠察队的人又以同样简单粗暴的风格丢进了一个人,正好和他面对面。
钟云从睁大眼睛一看,发现与他相隔咫尺的家伙竟然是那倒打一耙的劫匪,这冤家路窄的,钟云从登时就怒火中烧了,如果不是被捆成了一条毛毛虫外加封住了嘴,他怎么也要找这货算账。
劫匪显然也没想到这么快又见了面,眼看那年轻人那怒气冲冲,他多少也有点心虚,好在对方现在也被绑的严严实实,没法给他造成实质性的威胁,他两眼一翻,开始装死。
钟云从被关在这破地方,还和讨厌的家伙大眼对小眼,愤懑之余不免焦虑,他还要被关多久?会被怎么处置?那些人把他扔这儿就不管了?
再不回去的话,怕是要被苏闲发现了……
被他发现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他和那个劫匪似乎是被人遗忘了,过了许久还是无人问津,一直到他筋疲力尽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钟云从挨了一脚,他蓦地睁开眼,茫然地望着对方。
来人不由得失笑:“哟,还睡过去了?”
他嘴被封着也没法说话,对方挑挑眉,一挥手:“把这小子带到审问室去,咱们队长要亲自审他。”
他话音刚落,钟云从就被他的两名下属提溜了起来,半拖半拽地出了小黑屋。
他们经过了一个挺长的走廊,长廊两侧分布着许多房间,大多房门紧闭,乌门白墙,营造出了一种肃穆的气氛。
钟云从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视线移动的幅度,不过这封闭的环境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一路走过来,他唯一的观察结果就是这建筑内部还挺新的——当然是相对的,放到外边没什么可说的,可放在到处都破破烂烂的“孤岛”,他们这新房子就格外的鹤立j-i群了。
这里就是纠察队?
他正琢磨着,押送他的人忽然停了下来,钟云从一愣,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走廊尽头,两扇严丝合缝的乌木大门沉沉地立在他面前。
领头的纠察队员恭恭敬敬地敲了三下门,没一会儿,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声音不紧不慢地传了出来:“进来吧。”
钟云从提心吊胆地跟着那些人走进了这间审问室,出乎他意料的是,这间屋子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诡秘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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