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吧,有时候真的说不清,看他糊弄宗局长的时候,一套一套的,特别不要脸;可一眨眼的功夫,说两句情话,脸皮又薄的跟张纸似的。
有意无意的,还时不时会反撩两把。
更可恨的是,他特么还挺享受这种感觉。
可能真跟冰女说的一样,他是个潜在的抖m。钟云从认命地想着。
他浮想联翩,差点忘了冰女提的问题,被疑惑的眼神扫过之后才回过神,欲盖弥彰似的咳了两声,才说:“他呀,最近挺好的,能吃能喝能跑能跳,教起学生来,也很有j-i,ng神。”
冰女听了他这番描述,登时有些哭笑不得,极稀罕地露出笑容:“他之前因为执行任务受了伤,还没好利索,所以才去的训练营……他已经好了吗?”
“咦?还有这回事?我都没看出来霍教官身上有伤。”钟云从惊讶,不过想想,霍璟应该是那种自己受了伤也不会让旁人看出来的类型,为了让冰女放心,他又补了一句:“应该是好了,前两天他还跟你们苏长官干了一架,两个人打的不分上下,他身手很灵活的。”
哪知道冰女听见这话不仅没有松口气,笑容反而消失了,她面色不虞地盯着苏闲:“他都受伤了,你还跟他胡闹?”
苏闲不高兴了,抱着手臂,斜睨着这位女下属:“哦,你是不是忘了,你上司我,也伤着呢?”
冰女略有些窘迫,眼睑微垂,眼睫微颤:“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苏闲挥挥手:“行了,那小子身体好得很,我这肩膀被他一撞,到现在还有点疼。”
冰女略略抿了下嘴,弯出了一点浅淡的弧度:“既然如此,我不打扰您了。慢走。”
苏闲朝她一颌首,转身即走,钟云从却是在原地磨磨蹭蹭,犹犹豫豫地问道:“话说,这么挂念的话……不去见见他么?”
冰女一怔,神情有些微妙的变化,钟云从担心她想岔了,赶紧解释了一句:“当然啦,我不是让你这大半夜的去找他……比如明天天亮了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嘛。”
苏闲瞥了他一眼,心说这家伙还真够能c,ao心。
听了他这话,冰女没绷住,笑了起来,她冷若冰霜惯了,乍然一笑,有种春暖花开的感觉,钟云从很是惊艳了一下。
可惜她很快就收了笑容,恢复成那冷冷淡淡的模样:“他不来看我,我为什么要去见他?”
啧,这个骄傲的劲儿,倒是跟她的上司大同小异。
可能近墨者黑吧。
“好吧。”钟云从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又问,“那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我捎给他?或者一两句话也行。反正我这阵子天天都要跟霍教官见面。”
冰女眉梢微扬:“这么热心?”
钟云从被她问的一愣,随后却是挠挠头:“不是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想顺手帮个忙来着。”
苏闲摇头失笑:“你是属鸿雁的啊?”
钟云从翻了个白眼:“我属青鸟的!”
冰女淡淡一笑:“不用了,没那么夸张。”顿了一下,又低声说了一句:“要是有话,会当面说给他听的。”
“酷!”钟云从竖起大拇指,然后又挥挥手,“那就再见了。”
把偷的车开回原位之后,钟云从领着苏闲回他的501宿舍。
“这一来一回,还偷了辆车,居然没被发现,真是老天保佑。”钟云从心有余悸,“不然我真担心被赶出训练营,今晚要流落街头了。”
苏闲勾了勾嘴角,没说话,钟云从眨眨眼,忽然嘚瑟一笑:“差点忘了还有你在……你会收留我的对吧?”
“要付房租。”苏闲说完这句,正好登上五楼,楼梯口右转,他在最近的一扇门前停下:“是这间吧?”
“嗯。”钟云从摸出钥匙,夜色太深,他一直没找到锁孔,嘴里还顾着调情:“我之前给你钱,你又不收……还是你想要点别的东西?”
钥匙在老式铜锁上打了个滑,摩擦出一道沉闷的划刻声,苏闲倚在墙边,望着他慌手忙脚的模样,不由一笑:“你能有什么东西?”
“要不你来撬开得了。”钟云从差点想把手里的钥匙给扔了,到底还是没那么冲动,继续摸索着,同时不忘打嘴炮,“你说说看啊,说不定我还真有。”
苏闲的目光掠过他低俯的侧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后走了过去,就着他捏着钥匙的手指,准确地将钥匙的锐齿送进锁孔,吻合之后,轻轻一转,锁芯咔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说你什么好?钥匙在手上都开不了锁。”苏闲一面嘲笑,一面松开了手,前襟却冷不丁地被抓住,接着他整个人被拽着往对面带。
钟云从的力道没掌握好,嘴唇碰到的时候,牙齿也不小心磕到他的下唇,尝到甜腥味之后,他又惊慌失措地从他唇上离开,指腹心疼地抹过上头的伤口:“对不起……疼不疼?”
苏闲仍旧没有作答,他只是扶上他的腰,微微侧过脸,继续了那个惊鸿一现的吻。
跟方才的莽撞冒昧不同,这一次来的既温柔又缠绵。
整个过程就像是翻船后沉入海底的求生者,挣扎着想要游出水面,却不得其法,所有感官知觉都被深邃的黑暗所吞没,不得不在水里呼吸,严重的窒息感扼住了所有的呼吸通道。直至对方的呼吸打在唇上,仿佛是日光穿透昏天暗地的水层,循着微弱的光,终于冲破汹涌暗潮,浮出海面。
总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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