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将自己的速度发挥到极致的时候,他居然真的在眨眼之间跑出了任琰所设下的时间牢笼之外。
任杰也被带走了。
震怒不已的任琰狠狠地踹了一脚趴在血泊中的人,他伤的不轻,暗红色的血淌了一地,触目惊心。
饶是如此,任琰仍是不解心头恨,他拽着对方的发根,他被迫仰起脸,罩着的面具跟着掉了,露出了一张苍白清秀的脸。
在触到他面容的那一刻,任琰的目光乍然闪烁了一下:“你……”
“果然是治管局的副局长……”他居然还扯着嘴角笑了起来,“路远选的这个地方,地理位置也算绝佳,这扇窗视野开阔,附近没有什么建筑,结果却忽略了你们治管局什么样的人才都有,不能以常理度之……姜还是老的辣啊。”
他应该是被打中了肺部,语声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咳嗽。
任琰眼中的讶色被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y-in冷的杀意:“省点力气吧,这就送你上路了。”
他正要让钟云从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无法使用异能了。
不仅如此,连手脚都不听使唤,他想甩开对方的手都做不到。
“哈哈哈!”路远的小生肆无忌惮地响了起来,任琰的视线停在了虚弱地靠在墙上的人,他还能勉强站着,但状况显然也不太好,全身发抖,面色煞白,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现在才反应过来啊,”路远捂着不停流血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嘲笑道,“可惜晚了。”
任琰面如寒冰,自己的确太大意了,被对方找到了空子,j-i,ng神力悄无声息地侵入了他的身体,而且正在对他进行压制。
不过他很快就让自己镇定了下来,他的j-i,ng神力虽然不算强悍,但在治管局这么多年,也做过这方面的训练,对抗j-i,ng神力攻击也有些经验,不至于束手就擒,甚至对上伤重的钟云从,还有反击的能力。
钟云从那点优势很快就摇摇欲坠了,意识到自己不占上风之后,他突然又笑了:“你没发现……这病房里……少了一样东西吗……”
“要我告诉你……”路远推波助澜,“我母亲常年住在这个病房,她喜欢听戏曲,为了给她解闷,这里原来摆着一台录音机。”
任琰悚然一惊。
正全力对抗着他的j-i,ng神攻击,乍然听到这话,心头不由一跳,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床头柜,那里空空如也。
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似乎走进来的时候,那里是放着一台老式录音机。
他真的……拿来录音了么?
无论是真的是假,足以让任琰的心神剧震,这让他露出了破绽,钟云从也没有错过时机,一鼓作气,彻底地压制了他。
任副局长的弱点并非j-i,ng神力不足,而是太爱面子了。他心想。
路远看着表情呆滞,眼神空洞的任琰的时候,忽然感到后背一凉。
钟云从攀着墙面,艰难地站了起来,他伤的真的不轻,一动,血就止不住地流。
先前与异种的那场大战他就伤过一次了,现在雪上加霜,他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安了个水龙头,身体里的血液跟不要钱似的,争先恐后地往外流。
视野里的景象渐渐出现了重影。他甩了甩头,而后转向路远,却意外地发觉后者正费劲地弯下腰,用未受伤的左手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枪。
见他那架势,钟云从心累地叹了口气:“你又想干嘛?”
路远显然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何必明知故问。”
他要杀任琰。
钟云从没力气跟他废话了,直接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意思——被他控制着的任琰手中的枪口也对准了路远,二人举枪而立。
路远面色y-in沉:“你为什么要护着他?他不该死吗?”
“我觉得你也挺该死的……可我还不是护着你了?”
“你……”路远一时无言,须臾,却是笑了起来,“那就换个方式好了。”
钟云从总觉得他的笑容里透着几分诡谲,他疲惫地往墙上一靠:“有话就说。”
“我问你,你愿不愿意用别人的命,去换你在乎的人的命?”路远自嘲一笑,“就像当时我一样。”
钟云从掀了掀眼皮:“听不懂,说人话。”
“用任琰的命,换苏闲的命,怎么样?”路远挑挑眉,“合算吧?”
钟云从倏地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好不容易平复一些,他有气无力地开口:“他怎么了?”
“我只能告诉你,他快死了。你早点作出决定,我就告诉你他在哪儿,顺便帮你一把。”
钟云从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血液顺着神经末梢迅速回流,起初是水滴,接着是冰,最后幻化成刀刃,缓慢地沿着脖颈从脊柱顺流而下,他仿佛石化般动弹不得,面目僵硬。
“我杀了任琰,你就能救他?”
“我会尽力。”
“用你的异能?”
“是。”
钟云从闭了闭眼,随后,木偶一般的任琰举着枪,僵硬而迟钝地指向自己的太阳x,ue。
路远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加深。
可猝不及防的,钟云从向他扑了过来,他大吃一惊,毫不犹豫地递出枪口,不想对方非但不躲,还迎难而上,反握住枪口。
压下左轮的扳机后,才发现那是一发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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