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你说说,背再多的古诗对扫盲有什么帮助?”
孙永昌讪讪的笑了笑,刚想点头,就听赵武斌冷着脸轻笑,“扫盲就是想摆脱泥腿子的称呼,没见过以此为荣的?”
孙队长气得脸都青了,“以农民为荣怎么了?赵知青,你是看不起咱无产阶级啊!”抗日战争时期,要不是农民提供粮食,前方打仗的士兵吃什么?
领导能顺利成立新中国,靠的就是农村包围城市的方针,赵武斌多大点能耐,敢怀疑领导人的做法?
孙永昌头都快大了,怕二人又吵起来,忙回答,“队长说的对,我就是老老实实的农民,脚踏实地没错,该学写字……”说着,他又看向怒火中烧的赵武斌,说话的声音明显弱了很多,“武斌说的也有道理,古诗能重塑人的气质,不能落下。”
得,那就古诗和写字一块学呗!
不得不说,孙家人因为孙永昌这句话差点没累死过去,背古诗都让人够呛了,还得学写字,赵武斌耐心不好,一个字顶多教三遍就不教了,写不好怎么办,那就天天写,边背古诗边写。
试想而知,连握笔都不会握的人开始写孙字,跟鬼画符没什么两样,偏赵武斌严厉,写得不好的人都要挨手板子,孙永昌和他媳妇都没逃过。
一天下来,全家老小除了赵武斌和孙宝琴,手掌没一个不肿的,吃饭握筷子双手都在抖,孙永昌两口子还成,毕竟孙宝琴说过将来进城后接老两口过去享享福,孙成功他们忍无可忍了,最近为了学习,没捡柴就算了,自留地的庄稼也没认真精悠,杂草深得比膝盖还高了,再这么下去,自留地粮食产量减少,全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孙成功就和赵武斌说明天开始不扫盲了,谁爱扫盲谁来,他得下地干活,说完看几个孩子殷切的望着他,孙成功抿了抿唇,没吭声。
他自己是不想有什么出息了,至于大丫二丫几姐妹,能学习就接着学习吧,几个孩子看他往下说了,眼泪汪汪的哭了起来。
孙成功一表态,他二弟也立马表示退出扫盲的队伍……扫盲的日子,太他妈憋屈了,文盲就文盲,起码不用时时刻刻提防荆条落到自己身上。
大人不愿意,小孩儿哭,整个屋里闹哄哄的,赵武斌将筷子往桌上一扔,吓得大家噤若寒蝉。
“说扫盲的是你们,说不扫盲的还是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地主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长工吗?扫盲必须扫,队长都专门跑过来鼓励你们了,你们突然放弃,队长会怎么想?啊,他才让你们给生产队长脸你们就退缩,是跟他做对呢还是窝囊害怕被陆家人比了下去啊?”
最后句算是赤。裸。裸的看不起了,孙宝琴怒气上脸,“大哥二哥,你们啥意思啊,我让武斌给你们扫盲是为了啥啊?不就是害怕你们被陆明文他们比下去吗?人家在你们耳朵边念叨陆明文会写字你们不觉得心里憋屈啊!”对孙宝琴来说,陆明文是她丢弃的破鞋,就该夹着尾巴窝囊的过一辈子,谁知陆明文没按照她的想法活,而是投身于扫盲队伍中,生产队的人嘴烂,天天在她面前吹嘘陆明文多好多好,气得她分分钟想撕烂她们的脸,如何能让陆明文把她大哥他们比了下去?
孙成功低头看着碗里的饭,很久没有说话,憋屈算不上,顶多心里不舒服,但人家扫盲是人家有本事,他不舒服能有啥办法?
孙永昌拍桌,“扫盲,继续扫,红军长征二万五千里都过来了,扫盲算得了什么,吃饭吃饭,吃完饭继续。”
孙永昌发了话,孙成功不扫盲的事没成,不过不情不愿的,注意力没以前集中了,写字也跟画画似的……
孙家村生产队的事儿自然有人到仁安村生产队磕叨,遭仁安村生产队的人讽刺挖苦是免不了的,自己名字都不会写还想装高雅?不走路就开跑?赵武斌做梦呢。
孙桂仙听到大侄子跟赵武斌唱反调遭赵武斌打得浑身是伤气愤不已,她大哥真的是脑子进水了,不帮着自己儿子帮自己女婿,以后老了还能靠女婿养老不成?
这几天她天天在猪场干活,哪怕她说什么薛花花都听不进去,不过她还是得说,“花花啊,我大哥他们是铁了心要学习了,我看德文他们写字写得差不多了吧,是不是该学古诗了啊?”
陆德文他们在地上写写画画,常常一蹲就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她不认识字,以为陆德文他们还在练自己名字,“花花啊,再不背古诗就来不及了,队长安排明天就掰玉米棒子了,要搓玉米粒,要晒玉米芯,忙完就该收稻谷,你说说,你们哪儿还有功夫学习?”
秋收分粮是激动,但人也累,陆德文他们是劳动力,忙起来哪儿有时间?
薛花花在院坝整理社员们砍回来的柴,竹竿枯枝全堆在檐廊上,晒干的放屋里堆着了,没晒的陆建国让她和李雪梅慢慢晒,马上秋收了,争取发动所有人到地里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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