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宇的身体是真的拖垮了。
这次晕倒,整整睡了二十几个小时才醒来,醒来问的第一句就是:“小唯一有没有来过?”
程清璇张张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实情。幽居拍了拍程清璇的肩膀,冲她摇头,“还是我来说吧。”
程清璇点点头。
始宇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看着他二人,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是这副反应,这是怎么了。幽居站起来,走到始宇面前,他吁了口气,才说:“始宇,施叔叔前天晚上去世了。”
始宇眼瞳猛地放大,眼神变得错愕起来,“怎么回事?”始宇掀开被子下床,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他慌忙找拖鞋,边说:“小唯一需要我,我得去陪她!”
“唯一消失了!”
幽居闪身挡在始宇身前方,他低着头,清晰看到始宇搭在双腿上的手抖了抖。始宇勾着头没有动静,好一会儿后,他才抬起无力的脑袋,难以置信看着幽居。“你你说什么?”
幽居粉唇动了动,又一次重述自己说过的话:“唯一消失了,清璇找过了,找不到。”
“消失了,是什么意思?”始宇猛地一把握住幽居的双臂用力摇,“她的家就在这里,学校也在这里,我也在这里,她能消失到哪里去?”
幽居垂下眼见,墨眸里闪过不忍。
他望着始宇越发病态白的好看脸蛋,内心有不忍。
“唯一退学了,她家别墅也抵押卖出去了,她身边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人都进了监狱。她给我发了条短信之后人就不见了,手机打不通,人也不见了,她应该不在这个城市了。”这话,是程清璇说的。
始宇听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声。
幽居见他不说话,担忧问他,“始宇,你还好吗?”
好吗?
怎么会好。
始宇摇摇头,他很平静地躺回病床,对幽居说了句:“我饿了,想吃东西。”
幽居一愣,他这反应不对劲。程清璇也皱起眉头来,但她到底没说什么。程清璇起身,丢下一句:“我去给你们买饭。”就出去了。幽居走到凳子边坐下,时不时看始宇一眼,目光如炬,带了抹深思。
那之后,始宇每天都有好好吃饭,好好看病,配合医生的所有嘱咐,在医院休养了一周才被允许出院。
第二天,幽居去学校,却没见到始宇的身影。他以为始宇只是暂时在家休息,虽有些担忧,但却没放在心上。第三天,始宇依旧没去学校。意识到出问题了,幽居给始宇打电话,他的电话打不通。
时间一晃一周过去了,始宇还是没有来学校。
施唯一从学校退学了,始宇也从他们的生活里消失了,谁也不知道这二人去了哪里.
一个月后。
监狱。
阿纲被狱警一左一右看护着走出监狱,来到探访室的时候,还有些惊讶。监狱规定,只有直系亲属可以探监,他早就没有家人了,还有谁会来看他?难道是小姐?
当他看到前来探监的人是一个青年的时候,彻底疑惑了。
阿纲拿着话筒,第一句问的就是:“怎么是你?”才多久没见,青年竟然消瘦至此,跟他上次见到差距太大了。
才一个多月时间,始宇竟然瘦了好几斤,他看着阿纲,问:“他们没为难你吧?”
阿纲抖抖肩膀,一脸无所谓,“没事为难我做什么?放心,没有,我下定决心洗心革面,好好改造,不会有事。”
“那就好。”
阿纲看着始宇,猜不透他来找自己的原因。
“阿纲,你的审判结果下来了吗?”
阿纲点点头,“下来了,比我们想的时间要短。本以为要在这监狱里蹲上个半辈子,结果竟然只背叛了八年。其他兄弟更短些。”说起这事,阿纲都觉得奇怪。按理说,他们罪行大,应该在监狱里蹲个几十年的。
始宇一听,也蹙起眉头来,他的心里,隐约有了个大胆的猜测。“阿纲,跟我说说你们与狼会之间的恩怨吧。”
“说这个做什么?”
“我想知道。”
阿纲沉默看着眼前这个青年,犹豫了很久,才将施景云的童年,以及狼会组织的真实性质跟始宇讲了一遍。听完,始宇心里的猜测越发明朗起来。“唯一不见了。”
阿纲面色微变,忙问道:“怎么回事!”
“你们被带走的当天,唯一就不见了。”始宇捋了把头发,才说:“这一个月,我把唯一可能去过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我找不到她。阿纲,你觉得,唯一会去把四爷还没做完的事,继续做下去吗?”
阿纲瘫坐在椅子上,呼吸有些重,他没有回答始宇的问题,倒是指责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早知道我就不跟她说那些了。”
始宇摇头,“这不怪你。”
“阿纲,在里面好好表现,争取最大程度减刑,早些出来。我相信唯一迟早会回z市的,希望她回来的时候,你们全都重新做人了。”始宇揉了把沉重的眼皮,看一看时间,探监时间该结束了。
“阿纲,就这样吧!”
始宇要挂电话,这头,阿纲突然情绪激动吼了句:“始宇,我们小姐她很喜欢你。你如果找到了她,可别再害她伤心了!”
要挂电话的手忽然顿在空气中。始宇喉结滚了滚,喉咙里似乎有一丝腥甜感。他张嘴说话,这一句话,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我就是当年伤害她的人,阿纲,我就是那个罪人”始宇挂断了电话,双脚拖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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