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气里浮动着一丝压抑的气息,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曾经她爱他爱到了骨子里,跟个盲人般,眼里心里只能看得见他,因此忽略了太多其他的,后来得知真相的时候,她是恨他恨到了骨子里,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可是如今四年过去了,她原本以为她会一刻也没办法容忍与他待在一起的,可是多么奇妙,她竟然还能这样平静的与他坐在一起。
只是她曾经对他的那些满腔爱意皆化为乌有,如一把火燃烧殆尽后徒留了一地的灰尘。
霍明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看着她,“明天思思会回来,她这几年很想你,你难道不想看到她吗?”
随愿紧紧咬着下唇,直到嘴里有血腥味蔓延,霍明安起身,走到她身边,他的手放在她的唇上,阻止了她继续折磨自己。
随愿双眼赤红瞪他,下一秒,她一口使劲咬在男人的手指上,她用了力,而他却只是皱了皱眉头。
有湿热的泪水流入口中。
几秒后,他又回到原来的座位,眉目清俊,“把饭吃了,晚上就在这里住。”
“我不要。”她狠狠的回绝,冷厉的看着他。
他对于她的冷漠视若无睹,他头疼的捏了捏眉头,“不然明天思思回来看不见你,她会很难过的。”
随愿的心又开始疼了起来,如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空气稀薄,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以为自己能够平静面对的,可是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而这个男人,这个罪魁祸首,怎么还有脸给她提女儿?
霍明安叫了管家王叔进来,霍明安对他介绍道:“这是太太。”
随愿跟炸毛的兔子般,“我不是。”
霍明安没跟她纠结这个称呼的问题,又吩咐道:“将客房收拾一下。”
这些年霍明安仍旧住在他们婚后住的地方,或许习惯真的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她存在他身边太长太长的时间了,久到似乎成为了他身体的某一部分,当有一天她突然离开了,他便如同被人生生斩断了左膀右臂一般,疼痛难忍。
晚上随愿还是被逼着住了下来,柔软的床垫,舒适的房间,房间里带着丝丝清香气息,一切的一切都很美好,只是她的心却没有一刻能够平静下来。
她又开始做噩梦了,梦中重复着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一会是自己娇俏可爱的冲男人撒娇的声音,一会她又哭的声嘶力竭的声音,最后画面一转,一个小小的人儿拉着她喊妈妈。
然后随愿便被惊醒了,胸口阵阵的疼,她咬牙压抑着那股疼痛,她紧紧的揪住自己胸口,那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啃咬一般的疼。
有人进了房间,急切的叫她的名字,他将她抱了起来,眼前男人的脸与过去重合在了一起,随愿几乎是想也没想,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霍明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显然没有预料到随愿会突然打他一巴掌,他肤色很白,很快脸颊上便映出一道红印出来。
随愿的身体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如今的霍明安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由她撒娇胡闹的霍明安了,她脑海里所能记得的只有他的坏,他的恶,以及潜藏在自己内心底里对他的恐惧。
她大口的喘息着,直到十几秒后,霍明安才恢复平静,他漫不经心的蹙了蹙眉,“刚梦到什么了?”
随愿脸色苍白,“没什么。”
霍明安也不再说话,房间里开着一盏微弱的台灯,他穿着一身居家服,“待会我要出去一趟。”
他似乎在跟她报备,随愿又突然想起了小路,“我要出去。”
霍明安脸色平静,“我让司机送你。”
“不需要。”
霍明安皱眉不悦,“随愿,你最好听话。”
他这句话彻底惹怒了随愿,“我不是你圈养的宠物,你逗一下我就得笑。”
霍明安的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无处安放的不安与无奈感,他拧了拧眉头,英俊的脸上夹杂着丝苦涩,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过了几秒,他转身出了房间,下楼的时候王叔拦住他问道:“霍先生,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霍明安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不用了,我先走了。”
王叔嗯了一声,霍明安又退后一步,叮嘱道:“待会如果她要出去,记得备车送她。”
随愿过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东西,她简单洗漱了下,客房里收拾的很简单,卫生间里放的洗面奶与沐浴液都是刚拆包装的。
随愿从楼上下来后,管家笑着问道:“太太,早餐想要吃什么?”
“我跟霍明安没有任何关系。”她脸色冷漠,又补充道:“我要走了。”
“霍先生让我开车送您。”
“不需要。”随愿直接拒绝。
王叔脸上堆着笑,一脸为难的,“太太您不要为难我们,霍先生如果知道了我们日子不好过。”
最终还是王叔开车送随愿去了医院,她昨晚一晚上没回去,小路大概会很担心她的吧?车子停下后,随愿从车上下来。
王叔站在身后对她说道:“太太,今晚思思小姐会回来,下午六点我会过来接你。”
随愿顿了顿,心底刺痛,她忍着泪,终究点了点头离开。
刚到病房门口,范俊礼与小路都紧张的看着她,连忙问道:“随老师,你昨晚去哪里了?”
随愿看着两人焦急的脸色,知道他们大概是急坏了,她连忙解释道:“我有朋友找我,出去的急所以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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