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了曾经发生了残忍凶杀案的这样一栋屋子里。
又是一个清晨了。
狗哥悄悄溜进了这栋屋子,刚一站在门口,就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他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手里拎着的袋子——其中装着的,又是三个这样的起司小餐包,看得狗哥那一向喜庆的一张大脸上,都止不住的苦笑连连。他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这才拎着袋子向着屋子更深处走去。
这一次,狗哥走向的不再是饶朗曾住过的、发生凶杀案的那一间房间了,而是径直走向了楼下那饶朗口中、每一个深夜雷都会坐在这里玩游戏的小世界。果不其然,宋栗的身影就在那里,这会儿她正猫着腰,全神贯注的一寸、一寸的搜寻着什么。
狗哥冲着那个猫着腰的背影问道:“你几点走的?每天早上我都想着起来送你,可虽然你的房间就在我隔壁,每天早上我定了闹钟起床的时候,你的房间里就一点动静都听不到了。我的闹钟从八点开始不断提前,到今天都已经提前到五点了!我起床后还是没赶上你,你到底每天几点走的?”
宋栗充耳不闻,根本没有回答狗哥的这个问题,好像她手里不断的搜寻才是全天底下第一重要的大事,哪怕停下来说上一句话也是不允许的,会造成极大的耽误一般。
狗哥倒是一点没觉得惊讶,因为他已经完全习惯了——这样的一幕,这样的一场对话,不,其实这也算不上对话,只是他一个人在喋喋不休罢了,总之类似的场景每天早上都要重演一遍。直到狗哥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冲着宋栗说:“你的今日份小餐包买来了。”宋栗才会点点头,勉强的从忙碌中抬起身子,接过狗哥抛过去的袋子,掏出其中的第一个小餐包、三下五除二的用最快速度全部塞进嘴里,涨得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好像松鼠一样,然后还来不及等咀嚼完毕,就又弯下身子去一寸、一寸的搜寻了,好像现在全世界对她来说最为宝贵的就是时间,一秒钟也耽误不起。
宋栗的这副样子,看得一向被圈里奉为铁石心肠的狗哥都于心不忍了——没办法,娱乐圈的竞争那么激烈,对手下艺人该狠心的时候就得狠心,为了减重和控制形体,该饿的时候就得狠狠饿着他们,不然在白热化的娱乐圈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可就连这样的狗哥,深谙如何“虐待”人的狗哥,看着宋栗每天这样对待自己的方式,都真的看不下去了,他又叹了一口气,现在每天他叹气的频率密集到他觉得自己是一辆老式蒸汽火车似的,开口劝道:“其实好好的吃一顿饭,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你每天三顿的吃这种起司小餐包,连续吃上这么多天,这也不是个办法啊,你看你缺乏营养和维他命,嘴唇都开始疯狂脱皮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美杜莎转世,到了一年一度你们这种生物要蜕皮的时候。”
其实狗哥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还在耍贫嘴、开玩笑,到底合不合适,只不过他看着宋栗的这种状态,生怕她在重压之下走火入魔,所以想尽一切办法致力让气氛哪怕只是看起来稍微轻松一些。不过其实狗哥心里早就有谱了,宋栗还是不会跟他出去吃上一顿饭的,甚至也还是不会抬起头来回应他的这段话。这时候如果硬要去拉宋栗,她是真的会发火的,现在谁如果痴心妄想的想要跟宋栗抢夺时间,哪怕只是五分钟,不,哪怕只是一秒,都是对宋栗来说全世界最大的敌人。
这么多天过去了,每一天宋栗的日常都是:天完全还没有亮起的时候便匆匆出门,悄悄潜入了这栋凶杀案发生的屋子里,一个一个房间、一寸一寸的,投入了自己全部的身心去搜索。直到耗尽了全部的体力,眼睛实在是睁不开、让她害怕因为自己的眼花而遗漏什么重要线索了,她才会回到酒店,也来不及洗澡,倒在床上就立刻会陷入昏迷一般的沉睡,不过最多只睡上两三个小时,她又会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起身,在还没有散去的黑暗夜色里重新潜入那一栋屋子,重新展开新一天的搜寻工作。
夜色还没有退散又怎样?怕黑?怕鬼?怕死人?那都是什么?
现在宋栗还是继续维持着机器人的状态,除了在她的大脑中设定好的那个任务,其他一切无关的东西都被她关闭掉了,包括所有的情绪,包括所有的感官。她感觉不到恐惧,也感觉不到刺鼻气味带来的恶心,甚至感觉不到饿,身体所有的感官变得只为了一个指令服务:快点找,再快一点。
宋栗知道,有一个人等不起。
她必须争分夺秒。
这是她一个人的战役,为了保护她所爱的人。这房间里的每一寸,都是她需要战斗的地方,必须拿出令所有chù_nǚ座都害怕的劲头来。这里没有枪,也不会有新的凶器和血迹再出现,可其中令人窒息的感觉,并不比重新出现在凶杀案的当场更令人放松哪怕一点。
这么多天过去了,宋栗其实和饶朗见过一面。
这么多天里,也就只有那唯一的一面。
唯一的一次探视的权利。
宋栗独自一人坐在那窄窄小小的房间里,等待着饶朗的到来。门外每一阵脚步声响起,宋栗都会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夹紧了尾巴、竖起了耳朵,整个身子出于本能的反应绷的笔直,那是一种夹杂了太多期待的紧张。可是每一阵脚步声都是走近了、却又逐渐远去了,宋栗一次次的绷直了身子,却又一次次颓然的躺倒回那张并不怎么舒适的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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