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鸣还要继续,却生生瞥到江炎冰冰冷冷的眼神,话到嘴边,却不得不硬生生吞了下去。
“行了,早说也不用吃这么多苦,”江炎拉开椅子站起身,挥手示意门口等候多时的干警进来,“必要的处理还是要的,毕竟化工厂那么大的企业,你又私吞了这么多钱,媒体报道了,我们不处理,就是失责。”
刘一鸣只觉得眼前一黑,这才想起刚才江炎手上那本密密麻麻的似乎就是自己藏在办公桌底下的账簿,“哇”地一声,竟是如孩子般哭了出来。
“还真是可笑至极,”楼夕看着从审讯室里出来的江炎,又瞥过刘一鸣的狼狈模样,想起先前他的嚣张气焰,一时间五味陈杂,“现在怎么办,虽然一开始我也怀疑过刘斌,但是刘一鸣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我让邵宇查过,王涛在张小乔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请假在老家,期间,除了几个家里号码外,联系最频繁的就是刘斌。”
从化工厂回来后,江炎独自又找了门卫和车间的几个工人聊了聊,也就是在这期间,江炎对刘斌起了疑心。
首先,妻子失踪这么久,就算父母对妻子的态度有所保留,刘斌却始终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报警,让人匪夷所思。
其次,张小乔失踪后,和普通丈夫不同,刘斌不急不缓,甚至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每天准时上下班,丝毫看不出任何担心的痕迹。
由此可见,不是刘斌对妻子丝毫不上心,就是刘斌本身就是绑架张小乔的罪魁祸首。
“那他为什么还要来报警?”这是楼夕对上述推论唯一且仅有的不赞同点,照理说,张小乔失踪一事,只要刘斌不报,警方就毫无下手的余地。
当然,张小乔的朋友或者亲人可能会发现什么异常,然而资料显示,自工作后,张小乔就鲜少和家里有所联系,甚至结婚都没有知会过家里人,更不用说什么朋友了。像张小乔这样的女人,楼夕从化工厂工人口中得到的评价,无疑就是“狐狸精”和“白骨精”两种。
“因为他恨刘一鸣,”江炎低下头,语气沉凝,“他料到因为这个案子,我们必然会从刘一鸣下手,动了刘一鸣,就自然能查到他滥用职权等一系列的违法证据。就算绑架案和刘一鸣一点关系也没有,刘斌也能成功用张小乔的失踪把刘一鸣从经理的位置拉下来。到时候,张小乔或者已经生下了刘一鸣的孩子,刘斌再转手做个好人,把王涛一告,自己就能妥妥脱身。”
没错,不但脱了身,而且还能让不情不愿嫁了个张小乔,从此感谢自己一辈子。
“听说刘总要被撤职了。”果不其然,在听到郭章带来的消息后,刚刚回到车间办公室的刘斌露出了长久以来的难得笑容。
“他罪有应得。”是咬牙切齿的憎恶,刘斌握着拳低吼了一句,却在走向床边的时候,生生顿了笑容。
“怎么了?”郭章不明所以地看着昔日的好哥们,自从张小乔失踪后,不要说王涛,就连刘斌的行为也日渐诡异起来。
“小郭,”刘斌苦笑地扬起嘴,眼里满是江炎和楼夕的样子,“记得替我好好照顾车间里的兄弟。”
没头没脑的一句,却让郭章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楼夕和江炎见到刘斌的时候刚好撞上郭章被赶走的模样,扭扭捏捏的,一副不明不白的神情。
“阿斌,这可是警察啊,你不会也惹上什么麻烦事了吧?”郭章眼看着楼夕等人愈走愈近,心里的焦虑也越发浓重起来。
“你别管,”刘斌本就有些恼,语气自然也是不耐烦的,“好好做事,听到没有。”
郭章走了许久之后刘斌才有些静下心来,他摆了摆手,向楼夕等人做了个问号的姿势。
“没想到这么快。”刘斌有些无奈地吐了口气,桌上的软中华只剩了一根,他伸出手,想要递给江炎。
“不抽么?”江炎明显的拒绝让刘斌难免有些尴尬,掏出打火机,有些黯然地点上了烟,“早知道就不去刑侦大队了,想不到还碰上了什么犯罪心理专家。”
三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不说话,直到刘斌终于掐了手上的烟。
“张小乔在王涛那里,刘一鸣被查了,我也就没什么好瞒的了。”
像是想了许久的话,早在见到楼夕和江炎的第一面,刘斌就咽在嘴里,到今天,好不容易突出来的时候,是难得的轻松。
“我们已经派遣当地警方去王涛老家搜查了,”楼夕看着面前这个显得有些苍老的汉子,忽然涌起些说不出的情绪,和以往遇到的嫌疑人不同,刘斌给人的感觉与其说是“坏”的,不如说更多了几分的无奈和痛楚,“张小乔生了。”
“什么?”刘斌黝黑的脸上猛然扬起几分颜色,然后是担忧、焦虑、还有几分令人费解的欣喜,“我……我……”
“按照张小乔的意思,她想要见你。”
市医院。
“恭喜你,是个男孩。”
年纪不大的护士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小包裹递到病床前,脸色不好的女人微微睁开眼,有气无力地笑了笑。
“真是可爱,眼睛、鼻子都像极你了。长大一定是个帅哥。”护士自言自语地嘟哝了两句,在询问过张小乔的意见后,将孩子抱到了一边。
“如果有什么事记得摁铃。”张小乔的不言不语让护士觉得这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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