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就是前日跟着夏寒跳下荷花池里的那个小太监。
夏寒指着安如给赵宏奕说了半天,这才让他缓缓理解:眼前这个跟福喜穿一样衣服的人,也是在自己落水时,来救了自己的人。
之后夏寒便让安如远远地守着赵宏奕。在赵宏奕自己无意发现安如行走不便,并得知是因为他,安如才受了伤时,这才敢让安如靠近了些。
直到今早又给折腾了一上午,赵宏奕总算是肯安如给碰一碰,不再事事非要黏着夏寒。
赵宸熙回到华英殿用午膳时,赵宏奕已经肯让给安如给领着去华英殿四处溜达了。
夏寒见直到午膳被摆上了桌,才被安如一跛一拐带回来的大皇子,感叹着孩子就是这么单纯。不管伤得再重,只要周围的人稍微给出一点善意,他们总能很快就把之前的痛忘了。
三人用完午膳,大皇子就乖乖的给两人行礼离开,由安如领着午睡去了。
夏寒此时终于轻松不少,赵宸熙也把今日隐一汇报的事情,给夏寒说了说。
“太后此举……可不怎么明智啊。”夏寒微微皱眉,他没想到太后居然真的会对皇嗣下手。
“怎么不明智?”赵宸熙这几日提起后宫众人,口气都泛冷,“她这招,可也算走得不错。”
“可这也太过莽撞了。”夏寒还是想不通,“太后应该也知道,哪怕事情做得再干净,哪怕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庄妃,陛下依旧可能会怀疑她。现在这种时候,以太后的通透,不可能不知道越安静,对萧家才是越好的。为何还做出这等事情惹皇上注意?”
“惹朕注意?”赵宸熙轻轻地抚摸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对夏寒道:“她哪是在惹朕注意。她根本就是在试探朕。”
在萧家此时地位不稳时,偏偏要对大皇子出手,还要嫁祸给庄妃。哪里仅仅是一场普通的诬陷。
大皇子落水,所有证据指向快要临盆的庄妃。慈安宫里没露出任何实质上的蛛丝马迹,但太后依旧不能完全摘除关系。
这些不仅仅是明面上发生,或者隐一探查所得出的,更都是太后算计后的结果。
近日来淑妃三皇子出生,可让淑妃在朝中大臣心里露了头。皇长子落水,太后明显是打了要他命的心思。
二皇子的母亲如嫔出生低微。而没了大皇子,出生同样低微的淑妃,也仅有一个刚出生的三皇子了。如果说连年满四岁的大皇子都能不小心出点意外,这还没满月的三皇子,谁知道会不会也有个什么意外呢?
而看到如此局势的朝臣,还会不会把心思放在淑妃身上呢?
而把事情都推在庄妃身上,这可不就仅仅是试探赵宸熙,更是在给淑妃发出警告了。
反过来,如果赵宸熙一开始并不仅仅是因为皇嗣稀薄,才看重皇长子。而对皇长子本身有更大的期待呢?
对于这一点,赵宸熙还是不得不有些佩服萧太后的。如果是曾经的自己,或许还真会就此轻易被太后给试探出些什么。不过现在么……
“如果朕一直在心里真的有扶淑妃为后、立皇长子为太子的心思,不管听到怎样的消息,怕都是不能忍的。”赵宸熙说话声音一直很平缓,脸上也并未怒意。让人看不出究竟心情如何。
夏寒此时听赵宸熙如此说,也是叹息道,“太后倒真是不容易。”
如此心思,真不知谋划了多久。
皇长子落水后却又被救起,整个事情的第一步就被打乱。太后却依旧能够稳住心神,继续把后面的事情做得干净利落。纵观如今整个后宫,哪个后妃能有如此手段与心态?
“她怕也是有些察觉到朕对萧家的心思了吧?”上辈子虽然太后确实从未对皇嗣下手过,此时突然出手,赵宸熙大概也知道她的用意。稍微一想,也不觉得多奇怪,
“如果朕真的对淑妃和皇长子有不一样的心思,现在怎么也会表露些出来。萧家现在确实式微,但现在在朝中的根基可还稳呢。太后这事做得干净,没让朕拿捏住任何证据。纵是有所怀疑,也是不能真对她做什么。比起等来日镇国公回朝后,让朕慢慢消了她萧家势力。不如就趁现在萧家大局势还在,探明朕的心意。他们要真有个什么别的打算,此时时机岂不甚好?”
夏寒闻言也是惊了心,“太师和萧太后……真能有这么大的心思?!”
赵宸熙道:“呵,这可不是。这心思大的啊,朕都快比不上了呢。”
“那皇上……此时该如何呢?”夏寒看向赵宸熙,声音也带了些怒意,“难不成就这有晾着他们?”
赵宸熙有些惊讶的地夏寒似乎真有些恼了,伸手拉了他的手腕,心情倒是突然好上了一些,“就这么晾着他们不好?不是想猜朕的心思么,让他们慢慢猜个够好了。”
当日下午,皇帝再次下令:庄妃行为不端,禁足华蓉殿一月。
而后,除了这一道没头没尾的旨意,和当日伺候皇长子宫人被杖毙的消息,皇上再没提任何有关皇长子落水的事情。
华蓉殿里,李安氏在内殿里急得团团转,“怎么办,娘娘,皇上这明显是在怀疑我们,给我们警告了啊。”
虽然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禁足,可是在这种时候传来的旨意,明显就是顾及着庄妃的肚子,暂不发落的意思啊!
庄妃半靠在床头,此时也是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并未回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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