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把脸上的唾沫星子,他不就问两句吗,这人怎么搞得比他还激动,还有,“你为什么不喜欢叶蓁,她哪里不好了?”
“啊嘶——”希顾有一种想死的冲动,“蹬蹬蹬”退了三步,扑倒在沙发上,不想再理会这个孙子。
偏偏总裁大人还不放过他,又补刀道:“算了,原谅你没眼光了。”
希顾僵硬的晃了晃身体,表示自己挺尸了,口中却没忍住道:“感觉你对人家早有意思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记得我刚从英国回来之后有一阵儿不大正常吗?”
“不记得,”希顾诚实道,“你一直不大正常。”
“……”
叶蓁自然不知道身后这一场场“血雨腥风”。她那天跟希顾分开后,又在家里过了个周末,才接到希顾的电话,说是他和《盛唐宝藏》剧组的合同已经谈妥,第二天将要进组拍摄。谈合同的时候,制片人告诉他有个场记的职位空缺,可能比较适合纯新人,希顾问她能接受与否,如果接受,可以随同他一起进组报道;如果不愿意,那她也可以直接入职容成娱乐的ip拓展部,并担任部门副总监,负责大数据统筹分析这一块。
当然,后者是他替容成珏代为通知的。
有些出人意料的,叶蓁仍旧选择去了剧组,当一名跑腿的小场记。
场记,顾名思义就是坐在监视器后面的人,时间码的记录者,导演的传声筒,拍摄顺序的规划人。
不过剧组的场记不止一个,这些大活自然轮不到叶蓁这个新人做,她的工作任务是记录每场次演员的造型、服装、头饰、手持道具等等细节的,在开拍前陪着各部门检查准备,在开拍后再把记录内容和各部门交接,可以说是一份既复杂又琐碎,还很容易出错的工作。
一个不好,就会出现被观众吐槽的“穿帮”镜头。
然而,作为一个从事科研工作的人来说,大概最不缺的就是耐力和观察力了,叶蓁很快上手了这份工作,甚至没什么人察觉她刚刚入行。
慢慢的,她开始熟悉剧组的生活,闲下来的时候,也自得其乐的去比较起一些她觉得有意思的事,和常人印象中的,和那个已经离去的人口中的。
小的时候她曾经问过那个人,剧组什么样子,拍戏好玩吗,与那些艺术浪漫的想象不同,那个人皱皱鼻子,很嫌弃的道:“一点都不好玩,剧组就像个大工地,制片、导演就是包工头,我是包身工。”
叶蓁一直不理解话里的意思,现在自己亲身体验了,发觉还真有点那么回事。就好比《盛唐宝藏》剧组目前正在业内颇为有名的影视基地取景拍摄,说是取景,但除了一些基本的亭台楼阁,各家剧组的许多专用场景都要自己搭建改造的,所以如果爬到高处望一望,你会发现,整个影视基地那就是个大工地——这边拆了建,那边建了拆,到处乱哄哄,还画风不统一。
而说制片工头嘛,是因为大多数的剧组团队与我们所认知的建制公司不同,它具有极大的流动性和拆卸组合性:群演有群头,车队有车头,服装、道具、化妆,甚至于制片主任与财务,他们都有各自相对固定的小组和负责人。一个剧组开工,制片人、导演开始码团队,各个部分的团队负责人带着他们的成员进来干活,剧组拍摄结束,各个团队再或分散、或搭档进入下一个剧组。
……确实挺像包工头的。
至于演员像包身工么,依叶蓁来看,这就有点言过其实了,比较像的地方大概就是如果在荒郊野外拍戏,就算拍完可以收工,也没地方可去,也没啥好吃的,只能成天在剧组蹲着。
《盛唐宝藏》此时身在影视基地,周围民生设施一应俱全,倒是没这烦恼,但也相应的产生了其他问题,譬如说剧组太多。每个剧组都是成百上千号人,酒店根本不够住,很多剧组人员甚至连小旅馆都住不上,不得不借宿民居。像叶蓁这种小场记自然也不应该享受什么特殊待遇,只是她初来乍到,也不了解其中的规矩,稀里糊涂的就跟着希顾住进了最近的一家超五星级酒店。
于是妥妥的被贴上了“空降兵”的标签。
剧组里大多是跑惯江湖的老人,这样一来对她的态度自然是不远不近,既不得罪,也不过分亲近以免着了相,反正,这一单跑完,以后山高水长,谁又知道何处再见呢?
叶蓁感受到了这种不言自明的氛围,倒也没往心里去,平常乖觉的只做好自己的事,收工便回酒店带着做学校里的课题,一晃便是大半个月。
这一日,她如往常一样把场记单交到采集师手里,然后写好日报表,复印了三份,先交了一份给另一组场记交接,再交了一份到制片主任那里,最后转过统筹的办公室,刚要伸手推开虚掩的门交第三份,便听里面有人提起了“叶宜”。
叶蓁的手一顿,收了回来,只听里面继续道:
“……这事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又说不上来,老吴你清楚里面的道道么?”
“你问我?我那天在澳门是不错,可我没在现场,”被称作老吴的人说着压低嗓子道,“他们几个走了的人口风都很紧,问到什么也不肯说。”
“那这绝对有事。”
“你这不废话嘛,不然好好的,他们走什么!”
“不会吧,这可是,可是人命关天呐~”
“嘘,你小点声儿,不想混啦?!”
“哎,不说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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