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什么都没有。
范闲地头脑瞬息间内涌入了太多的猜测疑惑与判断,令他有些难堪重负,闷哼一声,揉了揉眉心
书是苦荷大师留下来的遗物,用四顾剑偶尔露出的一句话,可以知晓。这位北齐前国师对于西洋的鸡肋法术极感兴趣。甚至在大东山上还小露了一手。
可是全部是意大利文。那位国师再如何惊才绝艳,也应该不会。那他是怎样练成的?他究竟练成了什么?
还有那个记载着或许与法术有关地诗集,本身也古怪,看年代已经很久远了,甚至应该是远在苦荷出身之前,大概便是这片大陆上某位前辈。偶尔接触到了西方大陆上地法术精要,从而强行记下了这些话。
范闲忽然有些后悔。不该如此匆忙地把这本小册子交给老师带去遥远地西方大陆。自己应该再研究一下。凭借监察院的力量。说不定可以挖出那位早已成了白骨地前辈究竟是谁,然后从那条线再往历史中挖下去。
雨水从他的脸上淌落,范闲忽而解脱地笑了起来。自嘲地摇了摇头。心想自己在强大的压力下,确实有些走火入魔了——大东山上的胜负已经证明,无论苦荷大师练到什么程度。对于这种古怪的法门有多少掌握,终究还是没有什么本质性地变化,还是败于陛下之手。
法术。法术。或许并不是人们所想像的鸡肋,但也不可能是改变一切地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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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有些低落地回首。离开了海边,向着雨水中地东夷城行去。四顾剑已经去世。整座东夷城此刻想必都陷入悲哀与绝望之中,此时他必须回去,与剑庐地弟子们见面,将此间地形势控制住。
他不知道,他错过了一个很珍贵的机会,一个可能打开那扇门的机会。这种机会不论是这片大陆上,还是在那片大陆上,都是极难得才会偶尔出现。一旦逝去,再要抓住此等机缘,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
好在机缘和运气这种虚无缥渺地事情,总是和人类地坚毅与好奇心有关。以范闲的勤奋程度和探知欲。想必他再次摸到这扇门的时间,应该会短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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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庐深处有白烟升起。这白烟不是炊烟,也不是秋深时烧落叶时有刺鼻味道地烟雾,白烟昭示了一个事实,所以能够看到白烟,听说了白烟的东夷城百姓们,都惶恐不安地看着那个方向,有些人更已经跪了下来,向着那边叩首不止。
大部分人都已经知道了剑圣大人辞世的消息。
范闲走到了剑庐地门口,所有剑庐外围地弟子都对他怒目相视,眼中燃烧着的仇恨之火,完全足以把他烧融掉。以范闲坚强地意志,在这种情况下,依然难免心悸。
他知道剑庐弟子的恨意从何而来,因为四顾剑本来就是死在庆国皇帝陛下和庆国大宗师叶流云地阴险夹击之下,而自己这位庆国权臣,毫无疑问,成了一种被仇恨的替代品。
然而范闲来不及思考如何缓和这些剑庐弟子的情绪,他只是看着草庐深处的白烟,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推门而入,直接到了草庐剑坑旁的平地上,看着熊熊柴火,异常干脆地走上前去,往火里洒了一把东西。
火苗的颜色顿时变了起来,而火里那位大宗师的遗骸早已经看不见了。
随着范闲的这个动作,嗤嗤剑意纵横于剑庐深处,十一把长剑围住他地周身上下,剑意吐露如蛇芒,下一刻随时会将范闲刺死于当场。
剑庐十三子,除了跪在最前方的云之澜和王十三郎,所有人都被范闲这个动作给激怒了。
……
……
范闲感受着彻骨的侵体寒寒剑意,不敢有任何大的动作,因为他知道,面对着十一个九品地夹击,只怕是陛下亲自来此,也要考虑要不要暂避其锋,至于自己,更是连还手地机会都没有。
他望着跪在前方的云之澜说道:“烟里有毒,我不想这些白烟杀死东夷城一半地人。”
看见白烟时,范闲便心惊胆跳起来,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在海畔枯坐片刻,剑庐弟子们,竟是如此干脆地火化四顾剑的遗骸,毕竟在他记忆里,这片大陆还没有火化的习惯。
四顾剑的遗骸内有毒,有剧毒,非费介先生布下的剧毒,根本不可能僵化肉身,抵抗了皇帝王道一拳的伤势整整三年。
当然,这种毒素被火苗一烧,随白烟一起,并不像范闲说的这般可怕,但是一切都要小心为妙。
而范闲为了四顾剑身上的伤势,在暗中准备了一些手段,那些药物正是应景的物事。
听到范闲的解释,跪在最前方的云之澜没有起身,没有回头,只是举起了右臂。
剑身归鞘,剑芒归于平淡,只是一瞬间,剑冢四周便回复平静哀伤的气氛,几个剑僮一边哭泣,一边往火里添加着柴火,十三名剑庐二代弟子跪在了大火之前。
范闲看着这一幕,心中无比动容,知道四顾剑死后,云之澜毫无疑问拥有整座剑庐里最高的威信。
十三把剑,这是多少可怕的力量,如果握住这些剑的手,是自己的手,那该多好。
范闲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大火,心里想着这个问题。
……
……
入暮,云之澜入屋,抱着一个布包裹着的小瓮,一脸漠然地将这个小瓮递给了范闲,说道:“虽然我不明白师尊的意思,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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