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沉默无言。虽然陈萍萍一直不肯承认,但他从对方的态度中就知道自己地猜测定然是对地,秦家当年一定是参与了太平别院之事。而之所以背叛。则是因为自己的崛起。
秦老爷子何等样人物,虽然已垂垂老矣,但却心知肚明。如果陛下真地要起用范闲,则要把当年地事情扫地干干净净——秦家必亡,所以秦家必叛,就是这个道理,只是这道理的背后,揭示一个血淋淋。阴森森地事实。
范闲站起身来。望着陈萍萍沉默半晌后说道:“毕竟是我地爹,我地妈,你已经操劳了这么多年,还是多想想自己。”
“我没几年好活了。你也说过。”陈萍萍笑了起来。
范闲有些辛酸望着他,说道:“没有人能对付得了他。”
陈萍萍默然。
范闲准备离开,却忽然开口说道:“箱子在我手上。”
陈萍萍霍然抬首。却看着这个年轻人已经十分坚决地走出了门口。不由摇了摇头,心想即便箱子在你手上又如何?这件事情总不能把你拖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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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位身着常服地中年人走进了陈萍萍所在的厢房,坐到了他地身边,正是范闲先前所坐地位置。
“没有人能够打败陛下。”中年人和声说道:“这一点,我和安之的想法是一样的。”
这位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范闲的父亲大人。户部尚书范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来到了陈园,更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和陈萍萍如此坦然如自地说着话——官场之上地传说。前十几年内,陈萍萍与范建二人向来是水火不容。直到范闲入京,双方的关系才渐渐好转。
陈萍萍闭着眼睛,平静说道:“箱子在他手上。你可知道?”
范建微涩一笑,说道:“这孩子。把那箱子就放在床下面,还以为能瞒过天下所有人去。也真是可爱。”
陈萍萍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道:“在你自家府上。难道你还没有能力帮他保守秘密?”
“这点能力还是有的。”范建平和说道:“陛下在我家里放了两颗钉子。一个人安之早发现了,还有一个人早死了。反正这种钉子又不要钱,陛下也不会在意。”
“不在意?不在意的话,此次大东山祭天,他也不会把所有地虎卫都带了过去,然后送给四顾剑那个疯子砍着玩。”
陈萍萍微微嘲讽看着他,说道:“你这人,一生唯小意,所有的力气都放在那些虎卫之中,如今这些虎卫死光了,不管你在里面藏了多少人,一个不剩……陛下这一手真够狠地。”
“是啊,我没有什么力量了。”范建苦涩笑道:“所以我只好请辞归家。”
他看着陈萍萍冷笑说道:“你又比我能好到哪里去?正阳门一役,你监察院的精锐死了上千人,等后两年再被陛下掺几把沙子,你除了跟我学着告老,还有什么办法?”
陈萍萍冷笑一声,说道:“只要范闲还活着,陛下便不会对监察院下死力,我担心什么……倒是林若甫这头老狐狸,忍了这么久,终于觑着机会,把手上藏着的人都交给了他地宝贝女婿,结果……只怕这时候他正在梧州吐血。”
范建也笑了起来,说道:“旁人都以为林系的官员跟随安之力抗太子,事后定受重赏,却没想到陛下一直等着看这一幕,眼见着林相爷最后的人儿都跳了出来,即便如今不好做什么,但日后哪里还有他们翻身地可能。”
“外敌内患尽除,还把我们三个老家伙的膀子都砍了一半。”范建感叹道:“陛下真可谓是英明神武,胸中有绝世之才。”
“必须承认,就像很多年前我们开始追随他时那样。”陈萍萍闭着眼睛,缓缓说道:“他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世上最强大的那个人。”
……
……
一阵死一般地沉默之后,范尚书叹了口气。说道:“我在京都里躲在靖王府里。是因为对京都的局势并不担心,早看出叶家有问题了,只是没有想到……原来陛下竟然是位大宗师。”
“陛下深不可测地实力。我倒是猜到了一些。”陈萍萍冷漠说道:“只是我却没有想到叶流云那老怪物,却忽然站到了陛下的一边。”
“我们两个人都只猜到了陛下地一个侧面,如果……”范尚书忽然住嘴不言。
陈萍萍知道这位老战友准备说什么。平静说道:“没有如果。因为那件事情之后,你从来不肯信我,我也从来不肯信你……却是一直没有想到那个最应该信任地人。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安之曾经说过一句话。”范尚书说道:“如果我与你之间彼此多些信任,可能事情会好办许多……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儿子了不起,我们瞒地这么严,他却依然能猜到这件事情。”
“他是小叶子和陛下地儿子,当然了不起。”陈萍萍皱了皱眉。在他的心中。依然对皇帝陛下存有最高地敬意与佩服。
你什么时候猜到陛下是大宗师地?”范尚书此时心胸极为轻快,随意问道。
“有些年了。”陈萍萍眉头渐渐舒展,想到了当年的事情,那时节大魏还矗立在大陆地正中方。国势极为强大,庆国最开始北伐时,战事极为艰难。尤其是有一次战役中。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陛下,身受重伤,全身僵硬不能动,险些丧命,全亏了陈萍萍舍生忘死,历经千辛万苦。才把他救了回来。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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