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说到这里,张大少爷忽然被自己的话提醒,脱口叫道:“辽西家奴?宁远!宁远的主力军队是辽西家奴,那辽西家奴的主人又是谁?难道就是山宗?!”
“张大哥,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吴六奇被张大少爷的一惊一乍弄得更是糊涂。张大少爷挥手制止吴六奇打断自己思路,低头盘算许久后,张大少爷终于露出些微笑,忙吩咐道:“吴兄弟,你可以回去了。但今天我和你说的话,一个字都别对外吐露,明白不?”见吴六奇点头答应,张大少爷又补充一句,“对了,你和赵率伦、吴三桂接触的时候,可以找机会向他们打听一下山宗,试探一下他们知不知道这个山宗。但一定要装出是无意中问的,最好是在酒桌上,等他们喝得差不多的时候,你再向他们打听。”
“张大哥,你怀疑他们是山宗的人?”吴六奇吓了一跳。张大少爷迟疑了一下,答道:“他们肯定不是,但他们的亲朋好友里面,肯定有山宗的人,我不想打草惊蛇。”吴六奇想起赵率伦的哥哥赵率教,还有吴三桂的父亲吴襄和舅舅祖大寿,心头也是一震,忙也抱拳答应。
吴六奇走了以后,张大少爷又把东厂派来的联络人陈剑煌叫来,向他吩咐道:“陈二哥,你马上回京城去给我办两件事,第一件,给东厂副提督宋金宋公公去一封书信,让他派出东厂的精锐好手到三屯营去,秘密监视现在担任蓟门巡按的前任宁前道御史刘昭,弄清楚他的一举一动。第二件事,让宋公公想个办法,秘密逮捕到前任宁远监军刘应坤,从他嘴里拷问山宗的内情!但逮捕刘应坤只能秘密进行,千万不能打草惊蛇,最好是弄一个替死鬼,制造刘应坤已死的假象,然后再慢慢的拷问他的口供。”
“逮捕刘公公?”陈剑煌大吃一惊,胆战心惊的说道:“张兄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刘公公在辽东监军有功,现在已经升为都知监的掌印太监了,宋公公胆子再大,也不敢秘密逮捕他吧?”
“那我再给九千岁写一封信,让父亲替我头疼这个问题去。”张大少爷猖狂的一挥手,冷哼道:“我就不信了,父亲他会坐视十二监中也出现山宗成员?!”
………………
魏忠贤的态度被张大少爷料中,当陈剑煌把张大少爷的亲笔书信带回京城后,魏忠贤听杨六奇念完张大少爷在书信中的推论,仅盘算了片刻,便不动声色的吩咐道:“陈剑煌,你去给宋金传令,让他依计行事,秘密逮捕刘应坤,将他关到城外的司马监中秘密审问,一定要从刘应坤嘴里掏出山宗的情况。”
有了魏忠贤的点头,宋金和肖传等人也可以放心的放开手脚去干了,经过一番紧张而又周密的布置之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座落在华裁缝胡同的一个小院子中忽然燃起冲天大火,待到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和顺天府衙役闻讯赶来,好不容易扑灭大火时,却惊讶的发现,原来这个小院子的主人,竟然是大内十二监之一的都知监掌印太监刘应坤刘公公!而且因为刘公公昨天恰巧到这里过夜,已经不幸葬生火海,尸体还被烧得乌焦漆黑,不成人形,一同被烧死的,还有两个仆人和一个被刘公公包养的戏子!
十二掌印太监之一的刘公公被烧死在京城的小胡同里,顺天府尹刘泽深可傻了眼睛,不过还好,当刘泽深战战兢兢的到司礼监去向魏忠贤禀报此事时,魏忠贤并没有象刘泽深想象中那么大发雷霆,而是不动声色的仔细追问失火原因,还有追问刘应坤是否真的死于意外。刘泽深赶紧答道:“回九千岁,卑职已经亲自率领仵作仔细查验过了,火是从厨房烧起,可能是刘公公的家人用火疏忽,没有熄灭火源才酿成大祸。还有刘公公的咽喉也已经切开,气管里充满器物燃烧后的黑色灰烬,可以证明刘公公的死因确实是出自意外,而非死于谋杀。”
“唉,可怜!”魏忠贤颇为悲天悯人的长叹一声,挥手说道:“算了,天有不测风云,这事也不能怪你,你赶快写一道详细的奏章,咱家替你去呈报给皇上。刘公公的家眷那边,你也亲自去解释一下,多劝劝他们节哀顺变。”
“卑职遵命。”刘泽深没想到魏忠贤这么好说话,赶紧拱手答应,欢天喜地的跑去按令而行。只是刘泽深更没想到的是,那位已经被烧死的刘应坤刘公公本人,此刻已经被秘密转移到了城外一处由东厂直接控制的偏僻马房之中,四个从东厂精挑细选出来的刑讯好手,也早已在马房中等候良久,这四个由宋金亲自挑选出来的刑讯好手还有一个共同的喜好——让死人开口说话!
“山宗!银牌……,银牌上有这两个字……,拿着这种银牌的,就是山宗……。”第六次昏死之前,刘应坤终于吐露出了第一句有价值的情报。四个东厂的好手则不慌不忙的拎来加冰冷水,兜头浇在刘应坤的头上,又将十根钢针蘸上浓盐水,一一插到刘应坤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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