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钟被他这一波c,ao作搞的有点懵,但见李阐一脸坦然,他也就没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用行动表示感谢。只是他第一口吃的太急,被羊r_ou_汤烫的眼泪差点掉下来,李阐便又顺手扯了两张纸巾递给他。
许钟接在手里,内心五味杂陈,任他再迟钝,这时候也多少能感觉出来了。
两人个子都不低,那条凳又格外短窄,挤在一起难免憋憋屈屈的,腿挨着腿,胳膊肘顶着胳膊肘,但周围的一切都是同样热闹而逼仄。人和人挤在一起,摊子和摊子挤在一起,遮阳挡雨的彩色篷布也挤在一起,反倒显得他俩之间的亲密太正常不过。许钟吃了一头的汗,放下碗又要了两份凉的带走的,抢先付了钱。李阐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他还是解释了一句,给他爸带的,让老头也尝尝。
许钟今晚不用值班,他准备回玉泉观看看孩子。李阐把他送到山门口的停车场,停车熄了火,许钟却没即刻下车,李阐便也没动,两人沉默的坐在车里,气氛马上变得甚至有些暧昧起来,然而这种心照不宣的沉默一旦开始,再说什么都会变的尴尬,许钟上次已经试过一次,此刻坚决不打算做那个打破沉闷的人。
夕阳的那一缕金光刚好透过车窗照进来,玉泉观本来地势就高,坐在车里就可以看见落日一点点的沉入山后,此情此景之下,这一刻的静谧便又有了一种必须存在的必要,许钟别开脸,眼神移到李阐的侧脸,突然有了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似乎这个人他已经认识了很久了,彼此之前有足够的默契。又像是第一天才见面,但却有许多东西想要和他分享,许钟飞速的回忆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和李阐相处的点点滴滴,自己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别的不说,起码先把所有觉得好吃的东西都带他吃了一遍……正出神,李阐转头过来,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拎的东西,出声问了一句:“还不送上去?”
许钟哦了一声,磨磨蹭蹭的去开车门,他心里憋了一句话,却又觉得不好出口,等他站在车下,正要关门,李阐趴在方向盘上探头过来又问了一句:“我在这里等你?”
许钟猛的点了点头,点了好几下,李阐看着他都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说:“行了,快点上去。”
许钟拎着两袋饸饹朝山门走,心底竟生出些从未有过的甜蜜。直到登上最高一级台阶,还傻里傻气的冲山下停车场挥了挥手,根本没考虑李阐是否能看到,然而今天他的平静时光也就走到了这里,挥完手刚一回身,迎面就撞上了一脸慌张从山门里出来的他爸。
许钟他爸怀里抱着个花褥子裹成的长条包袱卷,急的话都说不利索,一把拽住许钟就把包袱往他怀里塞,许钟接过才意识到孩子被包在里面,一张脸红通通,眼睛紧紧的闭着。
许钟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着他爸,连问了几遍怎么了,老头让老头不要急慢慢说,老头喘匀了气,一把推开他,急道:“这孩子病了,这得赶紧去瞧大夫!”
“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许钟心里咯噔一下,身手摸了一把,那孩子的脸真是烧的,立马也急了,转身就要走,刚走了两步想起来,把拎着的东西塞给他爸,说:“您就回去等着,我带他去看病就成。”
老头虽然不放心,却也没坚持,在身后说了好几遍让他随时打电话回来,目送着许钟一路小跑下了山。
第七卷
春树
6)
县医院尚在老县城中心,此时正是游客上山的高峰期,就是这么一会的功夫,开上来几辆旅游大巴,将许钟和李阐在停车场门口堵的动弹不得。
趁这个当口,许钟将裹着被子卷的绳子解松了些,孩子头上并没有汗,脸颊的温度似乎也降下来了一些,他松了口气,犹疑的掏出手机,给周北林拨了个电话。
那边李阐的手也伸了过来,在小孩脸颊上摸了摸,那孩子并没有睁眼睛,却下意识的偏过头去找他的手指,看样子是饿了。那边许钟电话接通,张口就问周北林,“你大姨家的老二是不是在县医院上班?”
周北林似乎在吃饭,声音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许钟刚要接着问,就听周北林在那边笑了一声,说:“他哪算是在医院上班,他是承包了医院的食堂,你又怎么了?”许钟的话卡在半截,尴尬的转头看了李阐,才接着说,“食堂就算了……,我现在过去,不是我……”这边李阐扯了扯他的袖子,许钟便又转回去,只听李阐小声问:“一会去了医院,医生问你孩子多大,你怎么答?”
许钟眨了眨眼睛,显然还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就听李阐接着说:“医生要是再多问几句呢?怎么生的?喝的什么n_ai?他妈妈去哪了?他叫什么名字?你又是孩子什么人?”
“要是再给他做个检查呢?万一……”李阐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眼看前方的车流有了松动的迹象,边起步边对许钟说:“你把他从被子里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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