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臣叫停了马车,就看到王氏扯着小正根,快步跑了过来,她一脸羞惭,拿着个小包袱递了过来:“上一次大哥和大嫂送了好些礼物,我都没有回礼,这是我做的几双鞋子,大哥大嫂别嫌弃,我做活儿粗糙,比嫂子的差远了。”
叶儿挺感动的,赶紧下马车,就见王氏想起了什么,脸上更红,声音低的跟蚊子叫一样:“我不该这么叫的,该叫大爷和大奶奶了,对不起!”
“别,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大哥大嫂。”叶儿赶紧说道。
“今后有什么难事解不开,你去郭镇王家,让那边给我捎个信儿,”赵东臣捏着鞋子,温和地叮咛。
“嗯!”王氏低头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
得知赵东臣就那么带着老婆孩子走了,沈氏长长松口气,她可不想把家业劈出一半给别人。
叶儿和东臣才不稀罕那些呢。与其劳心费力,和这些小人打交道,时时刻刻提防着被暗算,还不如放开手脚,自己争得一片更宽广的天地。至于其他,善恶终有报,那只是时间问题。
今年自己有饭店了,加工的猪肉就不用送别人的铺子里,除了饭店用,他们还特地在店里大厅的一角,设了个专卖处。因为王耀国在蔡少远的事情上获益最大,他便不肯要这部分的分红,叶儿便给他送了好些葡萄酒、香肠腊肉的。算是一片心意。
王耀国有了好东西,哪里敢独自享用,带了几坛子酒送给了蔡少远。
他虽然不在安平城。但仓里州离这里也不过二百多里,沐休一天,还是能往返一趟的。好容易搭上这么个关系,王耀国绝不会轻易丢掉。
蔡少远端着白玉高脚杯,抿着酸甜可口的葡萄酒,心情大畅:“王大人,你说这酒。在咱酒店里,该卖多钱一杯呀?”
“这个价钱倒不用很贵。少爷何不就在酒店的大厅,放一个展柜,来客喝得喜欢,走时还能顺便带点回去。我看,就一两银子一坛子,你留一半的利。他们要是在酒店喝,那就得二两银子吧。酒庄那边,收半两银子,其余都是酒店挣的。”
“怎么可以这么便宜,岂不是砸我酒店招牌吗?五两银子一坛,走时候带的话,就三两。”蔡少远够狠的。
“就是。三少爷的酒店,怎可以卖那么便宜,是我考虑不周。”王耀国赶紧逢迎道。“回头我就给酒家说一声,让他们送货过来。”
蔡少远知道自己不管定价多高,顾客愿意掏钱买是他的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说不了什么,而进货的钱。他却是一文都不会少的,所以。经商这么多年,他并没有给老爹惹下什么麻烦。他纨绔,却纨绔的有道理。
赵东臣就是打听清楚了这些,才敢走王耀国这条路子。
这时银贵铜贱,一两银兑换一千三、四的铜钱,半两银子,也就是一坛酒卖七百文,扣去一百五十文的瓷罐儿钱,再加上五十文的送货、折损等成本,可以净挣五百文。一千多坛的酒,一年下来,就有近四百两银子的进账。
赵东臣望着大片的葡萄园,想着等葡萄蔓儿扯开了,遮住这大片的沙滩时,葡萄的产量该有多大呀,到那时……
“嘻嘻嘻……”叶儿也在望着葡萄架。
“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我就笑什么。”
“冬天山脚下还是太阴了,我想,咱们是不是该在安平城买个宅子?你和孩子住那里,这边我来管着就可以了。”
“不用你管着,我们家业越来越大,每一项都这么盯着,还不累死了?该放手就放手啦,我们高价钱聘请的管家是干什么吃的?”
“嗯,好,好。”
和王耀国接触频繁,他的管事三天两头的往草甸子跑,赵东臣让他帮忙,寻来两个安平城的牙人,帮忙在那儿找合适的宅子。
他们自己,也在专门卖房子的牙店里打听了行情。
没想到三四百两银子,可以买下三进的大院子。当然不是那种雕栏玉砌的高档院落,但也青砖灰瓦,方砖铺地,院落里回廊曲折,讲究下雨不湿鞋的。
这就足够了。外院的上房,到时候是赵先生一间,会客室一间,赵东臣书房一间。他虽然不是读书人,但应该有间办公室吧?
倒座,自然给仆人们住。
第三进院儿,暂时没人住,就放杂物,建一间马厩,开个小门直通外面,家人坐马车出入就不用经过外院。
有钱了,进城了,就得按照城里的规矩,讲究什么男女关防,叶儿无所谓,正儿和腊月却一天天大了,过不了几年,他们都该议亲啦。
设想是美好的,但理想和现实之间,总是有点距离,能通外面的三进院儿最后没找到,却找到一个后面带花园的二进院子,房子挺好,就是好久没人住,只有一个老仆每天打扫,因而花园很破败。
叶儿没想到花园足有一亩地大,这对城里普通人来说,算是很奢侈的了。
二进五间,房屋高大,间距也大,叶儿很是满意。
就是价格略微高了些,竟然赶上那些三进的院儿。
“老爷太太,虽然听着价格高些,可这院儿在南城,离督军府近,小偷小摸都不敢来,住着安静。从这里往北走,拐两个胡同,就是胡人市,针头线脑家常用品,那里都有卖,还便宜,往东拐有菜市,别提多方便了。
这个院儿房子又好,高大宽敞,你瞧那木料,都是上好的松木。”王姓的牙人,见生意成功有望,还在做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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