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三千人,其中有一千人是左宝贵挑选出的精兵,人人都利刃在怀,穿了俄国人的衣衫,远远望去与身边的俄人无异。天上是一艘小型飞艇,徐世昌亲自在上面查看敌军的野战炮位,以便自己的炮兵能在第一轮的进攻中尽量多的敲掉对方的野战炮。
聂士诚的右手高高举起,马鞭在空中虚劈一响,三千人的队伍在管押士兵的监视下,缓缓向前移动。
聂部向敌方的事前说明是后勤不继,无力供养数额庞大的俘虏,不管对方如何,总之今天一定要交俘,所以,俄方也早已准备好了这一刻的到来。徐世昌也已渐渐掌握了飞艇的操控技巧,在她眼里,俄军的防备一览无遗,正对豁口的方向是一个千人骑兵队,身后是一左一右两个行营炮方阵,在半山腰上,左方正有一个炮台虎视眈眈的正对着清军的方向,而道口的闸门处,也有数十步兵据守。
这座城市是咸丰年间先是名义上的乌苏里江以东中俄共管,其后慢慢被沙俄完全控制,作为远东舰队的母港,俄罗斯人在防守上并没有放太多心思,除了延海岸线修了些炮台之外,在通往北方的路上,除了两座炮台之外,别无大的防御工事,只是天然的屏障给了他易守难攻的优势,所以聂士城才会在这样一座三面环山的城市面前,以五倍的优势兵力依旧有些犯踌躇的原因。
战俘稀稀拉拉的队列缓缓向前推进,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聂部所有的百余门火炮早已到位,其中五十门的校瞄都对准了坡上的炮台,另外的则对准了关门处的俄军集群和关口的工事。在空中徐世昌的飞艇吸引掉俄军近一半的注意力之外,所有的炮车之前都有骑兵队伍的遮挡。(上一章有错误,野战炮是87毫米的,当时还没有152毫米的野战炮,这是我的疏忽,向各位致歉。)
如果说他们还在等待着什么的话,那么一定是徐世昌。
一见到地面上的战俘队伍缓缓向前移动,徐世昌当即操控飞艇降落到了队列的后方。骑上准备好的马,直达炮营指挥战位。
前方,俄国人正警惕的看着这支俘虏队伍,全然没有注意到这支已经近在眼前的队伍中,有着三分之一的人的右手已经开始缓缓移动到自己的左肋下。
伴随着前方马匹的嘶鸣声,俄国人突然发现,这群衣衫褴褛病怏怏的俘虏中,居然还有许多生龙活虎的中国人!不知是哪个俘虏嘶哑着嗓子尖叫了一声:“有中国人!中国人混进来了!”,在正面接俘的俄国士兵纷纷应声将手中的枪栓哗啦啦的拉动着,零星的还有人开了枪。但是没有得到长官的命令,大多数士兵还是瞄准着,瞄准着,并没有开枪。毕竟,枪口对面,是白苍苍的面孔,是沙皇的子民,而且,还有许多人与自己有着数面之缘。
要知道,此时的远东,俄国的总兵力不过五万余人,居民人数也多不到哪里去,在黑龙江乌苏里江一线,来来去去就是三个大城,抬头不见低头见,士兵们一时之间都有些反应部过来。
“杀!”,带队的衔珲春副都统的总兵恩泽暴喝了一声,抽出腰间砍刀,带头冲出俘虏集群,数百名短发的勇士应声而出,大刀映衬着阳光,亮的夺目。
“轰!轰!轰!”,隆隆的炮声在北方响起,绵绵不绝,数十枚炮弹顿时将山腰的炮台掀上了天,同时又有数十枚炮弹精确的落在了俄国人的马队里和后方的炮位中。徐世昌的侦查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回到炮营战位后,及时的修正了射击诸元,调校目标为俄军骑兵队和骑兵队之后的炮位。
中俄双方的策略都差不多,用骑兵队遮掩行营炮的位置,无事则已,有事则骑兵冲锋,炮兵火力压制敌方的步枪火力,保证骑兵的最大战力。哥萨克的信条就是:骑兵永远第一。
到底还是新事物飞艇发挥了巨大作用,镪水制出的氢气确保飞艇升空,而齐柏林伯爵的精巧设计使飞艇比起前几年出现的气球比起来,又多了极佳的人操性能。徐世昌本人是文化人,带炮营后又勤奋的向老外教官们勤加讨教,是以这一轮炮火打得又准又狠,连绵的炮火让敌方的骑兵队列人仰马翻,不时有惊马四处乱奔,使敌人的防守体系更加的混乱,那一千余人的骑兵队伍活生生的就被这几十门炮火所打乱打散。
骑兵队的厄运还没有结束,在山腰的炮台被掀翻之后,修正了射击目标,相继端掉关门处的两个哨楼后,无处发泄的炮火只好又对准了骑兵方阵。而俄国人的步枪因为建筑和射程的关系,无法向远处的清军大方阵射击,而近在眼前的中国人又与俘虏队伍混杂在一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千人的大刀队将接俘的军官和一百余名步兵砍翻在地。
“要命的还不快跑!”,恩泽用练得纯熟的俄语回头向吓得惊呆在原地动弹不得的俘虏集群怒吼,反应过来的俄国人赶紧四散向两侧散开去。如此一来,形势更加的混乱。
清军的炮火停止了。俄军的骑兵军官赶紧归复建制,整理队形,挥舞着军刀,高喊着:“zaц!”(为了沙皇,乌拉!),马蹄践踏起刚刚解冻的尘土,向着北方,发动冲锋!
“照原计划散开!”,恩泽一甩刀身甩去滚热的血滴,左手将大刀柄上的红缨收束了起来,往右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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