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慈禧,还真是像她的名字一样,慈眉善目的,但是我知道,这个女人远不像表面上这样简单。
在体和殿外等候的时候,李莲英已经讨好似的说了:老佛爷正和醇亲王福晋说话呢。当时我还一愣,这点子事犯得着这样卖乖吗?
直到李莲英从体和殿出来宣进,我才反应过来,醇亲王福晋,那不就是慈禧她妹妹,俺载湉的亲娘嘛。心下一寒,可别被看出什么破绽来。
不过进了体和殿才发现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醇亲王福晋低头施礼,不敢怎么向我看。我当然就更不敢多看她了。
“儿子给亲爸爸请安了。”,我跪下,磕头,请安。就在这一刻,向过去告别,就从这一刻起,我再不是叶风,我叫爱新觉罗.载湉,我是大清天子,光绪皇帝。
慈禧依旧在说笑着,听我请安完毕,笑着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道:“听莲英说,皇帝今儿个还在为了修园子的事情犯愁?看,咱这孩子,孝顺着哪!”,这最后一句,是笑着向醇亲王福晋说的。
我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慈禧,这一刻她还真像个温馨说着家常闲话的母亲长辈,正向自己的姐妹炫耀自己的儿子有多么孝顺。
我瞟了一眼我的生身母亲,醇亲王福晋正尴尬的笑着回应。心中泛起一阵悲凉,这可怜的女人,自己的儿子就在眼前,却活生生被自己的亲姐姐剥夺去母亲的快乐。
我抿了抿嘴,起身走进她们身边,尽量使自己的脸色显得正常,叹了口气说道:“总还是缺钱,亲爸爸,儿子无能,想不出办法来,都是儿子的过错。请亲爸爸责罚。”
我想,即使是真光绪,大概也就只能像我这样说话了吧。唉,首要的,是先了解并掌握这个时代吧,然后再慢慢找机会看能不能避免被囚禁瀛台的命运,毕竟,瀛台那种地方,偶尔去玩玩还不错,不过,要在那呆十年,真可怕。
话说回来,这番话真是无能到底,不是为着没钱给慈禧修园子,而是一个皇帝,却要因为不能满足这个女人的一己私欲而要奴颜婢膝至此!想到这些,情绪便波动起来,心下一慌,可别给慈禧看出什么破绽来。
不过还好,看来慈禧还以为我是为着自己无能而发急,宽慰我坐下道:“皇帝,银子的事急也急不来,我大清近年国运不盛,皇帝你刚刚亲政不久,须知许多事情是急不来的。修园子的事情,醇亲王管的不错,你要相信七爷嘛。”,说着有意无意的瞟了醇亲王福晋一眼,弄得她更是拘谨。
尽管是身着华服的贵妇,此刻却显得十分的可怜。我心中不禁有些不忍之色,不过此刻正提心吊胆着呢,哪敢在脸上露出分毫?当下跪下磕头道:“亲爸爸教悔的是,儿子记下了。”
也许是注意到妹妹的窘态,又或者是我的表现完全合乎她的心意,慈禧起身亲自把我扶了起来,笑了笑道:“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啊?”,回头向醇亲王福晋道:“妹妹,我也有些饿了,皇帝应该也还没用过膳,我们一家人一起用点吧?”
虽说是询问,但是却丝毫不容抗拒,慈禧当先向偏殿走去,我与“母亲”在后面跟着,我心中忐忑,想必她也是百感交集吧。
那边早有李莲英安排好膳食,当然是极尽奢华的山珍海味,许多菜我都没听说过,不过三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加上我们“母子”又各有心事,幸而有李莲英说些宫里宫外的趣事来解闷,这餐晚饭才没那么尴尬。
饭后,“母亲”便说要回王府去。慈禧摇手说不急,回头向李莲英使了个眼色,李莲英笑着答应一声,转身拿了一个食盒,呈给“母亲”道:“这是太后和皇上给醇亲王带回去的,福晋您收好了。”
“母亲”浑身一震,接过食盒连忙跪下谢恩告辞。
“皇帝,那清漪园的事情,你想了一天了,有什么打算吗?”,体和殿内就只剩下我和慈禧两人了,我站着,颇有点拘束,好不容易慈禧发问,我赶紧回道:“回亲爸爸的话,听说清漪园工程上还有几百万两银子的缺,儿子想这也不算什么大钱,想找北京的王公大臣们借点,便就应付过去了。儿子不知道想得对不对,还请亲爸爸示下。”,我捏了捏袖子里的银票,心中琢磨着,是不是该拿出来?李莲英可是说要我交给醇亲王的啊。
“噢?皇帝打算找哪些人呢?”,慈禧不置可否,像是随口一问,半躺了下去。
我一下子头大起来,这清末的历史我也是一知半解,叫我报人名我可上哪报去?于是硬着头皮道:“首先便是恭亲王,醇亲王两位,庆王爷也应该捐点,亲爸爸的寿庆,这些王爷们应该也拿点出来,尽点做人臣的本分。”,一边说着一边紧张着,生怕犯什么错。
“哦。”,慈禧仍旧是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脸上也没了笑容,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心中一紧,难道什么地方说错了?
“亲爸爸,李谙达也有捐献,今儿个他贡献了一百万两银子,说是要给亲爸爸您尽尽孝心呢。”,说着,我把银票拿了出来。
心中一琢磨,还是拿了出来,李鸿章毕竟跟慈禧亲近些,万一日后传到这老妖婆耳朵里,她还以为我有什么私心呢,说不定认为我私下里讨好自己的生身父亲什么的。女人啊,特别是更年期的女人,可说不定着呢。
将银票拿到她的身边,看她斜躺着慵懒的样子,心中一横,卖乖就卖到底吧,毕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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