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纪舒过的不顺,于是夜深总要去喝酒,烂醉之后再砸着防盗门回来,也许她的确能在酒后的混沌中找到温暖,晕眩着睡去一夜无梦
但唐宵征过的更加辛苦,他9岁就能做饭,踩着小板凳煮一锅白粥,或是端着小n_ai锅去楼下买碗汤面,把碗放在妈妈床头,然后乖乖回到书桌前写字
在陈琛还听着童话,撒娇耍赖不肯入睡的无数个夜晚,他费力地扯掉妈妈的外套,并研究出如何花最小的力气就能把四肢无力的成年人摆成侧卧的姿势,他在床边摆好脸盆,把拖鞋放在方便的位置,在床头放上温水和醒酒药,才终于能定个闹钟乖乖在床的另一侧躺下,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然后安静地睡去
“不是这儿……不对!”身后醉鬼抬头一看便伸手乱抓,没轻没重的一巴掌拍的他鼻子发酸
唐宵征在心里发誓,若是流了鼻血,就算要坐牢也把这酒鬼拉去沉湖,可吸了吸鼻子仍是像匹不识途的马般温顺,停在每个路口问他,“看一眼,要往哪里走?”
“这里呢,往哪里走?”
“往哪里走……”
只是在问路吗,似乎并不只是这样,可他在问什么呢?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第八章 ——轻浮恋情的伊始
唐宵征蹲下,把人放在2039的墙边,一边伸手在他身上摸索钥匙,一边低声警告,“进去以后,一声也不许吭,出了声儿今晚就坐着过,听着没有?”
这人虚散的眼神的眼神落在他脸上,渐渐聚焦,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然后很乖的点了点头
唐宵征就着走廊的灯光看,才发现自己不仅摸出了钥匙,还摸出个身份证,“斯剑……”
“哎,干嘛?”这人一乐,长长应了一声,眼里还噙着泪,却笑的憨傻
“闭嘴!”唐宵征开了门,一把没拉住就见斯剑摇晃着径直穿过屋子进了阳台,片刻之后水声响起,这是去刷牙了
他看了看,把钥匙和身份证放在没人睡的那张床铺下,就着手机灯光四下寻找,确定这的确是斯剑的位置,然后跟着进了阳台
洗漱罢了,喷人的酒气散去不少,斯剑见他就笑,嘴张开还没出声儿,被唐宵征一巴掌堵了回去,嘘声命令让他“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听着门轻轻合上,锁舌清脆的咔哒响一声,晕乎乎的斯剑睁开了眼睛,他觉着自己酒醒了大半。
因着唐宵征今天第一回 念他的名字,他还有些开心。
斯剑从不缺朋友,长得帅又放得开,玩起来腥荤不忌绝不生气,所以上不上床的朋友,都不缺。
可细细回想,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照顾过,人人都和他好,可是没人和他最好。
出来玩是可以,但是送回去有些麻烦,于是他习惯了跌跌撞撞一个人进门,吐得天昏地暗也没人来管,甚至有那么几次,早上在不知名的cao丛醒来,鞋都丢了一只,也不过自认倒霉想着下次至少得回去。
他都快以为自己不需要照顾了——直到今天
不管碰上的是谁,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便凑上去撩闲,逗个乐子占占便宜,这是斯剑做惯了的。根本就没抱着要人送他回来的奢望。
于是唐宵征的照顾成了意外之喜,斯剑看了眼床边挂篮里装满水的水杯,眼眶有些发热。
他想,唐宵征是个好人,离他远些吧,也让他离这些乱七八糟的腌臜世界远一些。
可翻了个身,他又有些舍不得,好像烤火的人不愿再回到潮s-hiy-in冷的角落,反倒想去拥抱熊熊燃烧的温暖,也许会烧伤自己,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脊背还残留着那双手炽热的温度,耳边还环绕着气声低沉的命令,甚至鼻端氤氲的还是那种令人安心的味道……
那种洗衣液,洗发水,沐浴露,混在一起的甜,夹杂似有若无的汗味儿
斯剑心跳滞闷了一瞬,气血不听使唤全都往下涌,自己觉得至少是挣扎了一会儿的,算有良心,最终伸手探进了裤子,闭上眼睛。
清明只在一瞬,那之后是无尽的眩晕和心悸。
斯剑捂着眼睛有些委屈,他想,不是都说喝酒了硬不起来么?全他妈是……骗子。
在头脑一片空白之前,他又想,要是在住在外面就好了,这种时候他至少能发出一点声音。
初遇的一次缠绵,唐宵征伏在他上方,凑近他耳边近乎哀求,他说,“喊我一声,就喊一声。”
斯剑喘息着问他姓名的时候,他微蹙着眉头,像是说不出口,他说,“‘哥’,喊一声‘哥’。”
那时候,刺痛了瞳孔的落寞神色,让斯剑鬼使神差的懂了,这双落在他脸上,近在咫尺的眼睛,并不是在看他。
八月底的一场大雨,浇熄了似火骄阳,从这一天起,军训环境变成了简单模式,极度舒适且松散
具体表现在,因着关其复的频频造作,陈琛终于把这个名字,和那天的流氓兔,以及最近几日常在他说说下面私密评论的变态联系在了一起,不胜其扰很是恼火
“我觉得这周末得进趟城。”陈琛搅和着石锅拌饭,挥舞勺子的架势大开大合,险些将半生的蛋黄翘出碗沿,“我要去龙王庙给大一新生种太阳,最好把关其复晒蔫了,少来烦我。”
“你是嘴馋了,别找借口。”唐宵征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陌生的名字近日出现的次数有些高,“真嫌他烦就拉黑。”
龙王庙听着是个清净之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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