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长话短说,薄松一直不接电话,谁都联系不上,他在你身边吗?”
“没有,”林羽白屏住呼吸,“他不在我身边,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那你帮我打个电话,”叶晋说,“客户想要签单,合同在他那里,找不到人没法盖章,麻烦你了。”
“我……”
林羽白想说两人已经分手,让叶晋别再找他,可他明白薄松睚眦必报,公司在薄松心中的地位非常重要,如果因为他的话影响叶晋,让薄松丢掉工作,那薄松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让他好过。
他的生活百废待兴,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他不想多生事端,和薄松再有瓜葛。
“叶晋,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也没法联系上他,”林羽白说,“对不起,你再找别人问吧。”
叶晋欲言又止,呼吸声格外清晰,林羽白提心吊胆,生怕他再问什么。
“好吧,”叶晋说,“晚安。”
电话挂了。
屏幕化为黑暗,寂静的夜色里,呼吸声格外清晰,林羽白攥紧手机,掌心覆满冷汗。
他这一夜睡不安稳,隔几小时迷糊醒来,摸摸柔软枕头,浑身打个激灵,以为还在泊雅湖,惊慌四下看看,躺回去还是睡不踏实,摇头晃脑走到对铺,把陈树达用过的被褥搬来,紧紧圈住自己。
时间久了,被褥只余淡淡的乌龙茶香,林羽白埋进被子,沁甜香味涌出,棉絮像柔软的云朵,将他包裹进去。
半梦半醒熬过一夜,天亮时铃音叮咚,林羽白揪来手机,勉强掀开眼皮,陈树达发来一张图片,上面画个盘腿静坐的小橘人,橘人额上绑条布带,上书“必胜”二字,手指噼啪敲打键盘,屏幕上冒着白花花的热气。
手机一夜没有锁屏,热烫蜇痛掌心,林羽白调开两人的对话框,盯着陈树达的头像,傻乎乎乐个不停,打出“臭乌龙”三个大字,抬指发送过去。
两秒钟过去,陈树达回过来“香橘子”,林羽白发过去“胖乌龙”,陈树达回过来“窄橘子”,两人像幼稚园里的小朋友,你一言我一语,玩了一小时文字游戏,咯咯乐个不停。
快到上班时间,林羽白打开电脑查邮件,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只有一两个自动回复,表明让他等待通知,林羽白垂下脑袋,郁闷在键盘上打滚,噼里啪啦滚出一串天文符,倒真像图片上的小橘人了。
好在东方不亮西方亮,看房app上收到不少信息,很多经纪人和他联系,给他推荐房子,林羽白挑来挑去,选了几个在可承受范围内的备选,约好晚上去看。
有压力就有动力,林羽白这一天活力满满,像个勤勤恳恳的小蜜蜂,在咖啡厅飞来飞去,嗡嗡叫着传递花蜜,赵东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自认察言观色能力更上一层,升职加薪指日可待。
今天林羽白调休不上晚班,他签好表做好交接,五点从咖啡馆离开,跟着中介跑来跑去,挨个筛选挑好的房子。第一个面积很大,但房间墙壁上都是小孩涂抹的水彩,看一眼心烦意乱,房间都是破旧的铁丝床,实在没法住人。第二个乍一看中规中矩,面积适中家具齐全,可装修算不上好,还是拆掉隔断的群租房,怪味迎面扑来,憋得人心头发慌。
第三个面积最小,是个顶层阁楼,踩在木质地板上,走路咯吱作响,林羽白从这头走到那头,摸摸崭新的家具,擦不出半点浮灰,看来房东经常过来打扫,把房间整理的干干净净。
洁白墙壁上没有痕迹,床褥沙发柔软舒适,推开窗能看到外面的景色,凉风吹拂神清气爽,拎包就能入住。林羽白不想再拖,当天和房主签了合同,回咖啡厅整理东西,全部搬进自己的小家。
他走的果断,带出来的衣物寥寥无几,可不想再回泊雅湖,咬牙狠心走进商场,买了几套基本款衣物,随时可以互换搭配。他从顶层一层层向下,在六层买了墙纸和塑帘,在五层买了装饰画和窗帘,在四层买了花瓶和香水百合,在三层买了小型置物架,在二层买了简易组合鞋柜,在一层吃了炒饭,吃饱喝足拎大包小包回家,紧锣密鼓装饰小屋。
洗手间空间狭小,外面洗手里面洗澡,中间没有遮挡,林羽白踩在椅子上研究,照说明书安装长帘,透明塑布挡在中间,洗手洗澡互不影响。
窗帘的配色他不喜欢,全部换成喜欢的款式,换窗帘时心血来潮,搬来盆水擦玻璃,把几扇窗户擦的光洁如新,额头贴在上面,对面还有没睡的人家,灯火在黑暗里闪烁。
地板隐隐弥漫潮气,踩上去仿佛踩上苔藓,翠绿在脚缝蔓延,空调调不到想要的温度,房间里热成蒸笼,开窗才有片刻安宁。
林羽白搬来椅子,坐在窗边吹风,脑袋贴上玻璃,困得昏昏欲睡,两秒后一声巨响,楼下传来震耳音乐,鼓点声音撞破耳膜,摇滚青年竭力嘶吼,地板被撞得咯咯吱吱。
这噪音如有实质,在屋里横冲直撞,四面墙壁变成不透风的挡板,让音量四处回弹,林羽白下意识抱来被子,挤在墙边,把自己缩成一团。
他明白这里为什么x_ing价比高了,原来还有这样隐藏的“惊喜”。
林羽白贴着玻璃,任冰凉缓解燥热,他想起曾做过的规划,在家里装修一个隔音室,自由自在唱歌跳舞,闲暇时打上几盘游戏,打的对手痛哭流涕。
旁边最好立台冷藏酒柜,看大片看到紧张部分,借口害怕猛喝冰酒,片看完了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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